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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寒如冰,怒气冲天。副院判朱汀为昏迷不醒的定南王处理着伤口,而后再次把脉确保定南王真的无虑。“启禀大都督,定南王已经无碍,王爷之所以昏睡未醒,是因为剑伤而引起的发热,只要定南王卧床休养,等伤口长好再下床,便不会复发...”顶着彷如要被煌九吃了的眼神,朱汀在心里大呼无辜,定南王今日伤口开裂是因为他不听医嘱随意走动,和他们太医院的医术一点关系都没有,刚刚煌九闯进太医院凶神恶煞的模样,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煌九听后,脸色好了些许,点点头,示意他们退下。太医们连忙拎起药箱,脚步急促的离开长信宫,实在是煌九发起怒来比太后皇上还要渗人。等人都离开后,煌九看向一旁跪着的斩月,声音冷若寒霜,“下去领罚。”斩月没有任何不满,心甘情愿的跟着卫三下去领罚,若不是他帮着自家主子瞒过大都督,主子也不会因为出宫而旧伤复发,他的确该罚。卫三将失魂落魄斩月带到殿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王爷不是没事了么,这会我们大都督正在气头上,说罚就罚,你把长信殿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就行,算是将功补过。”斩月本是自责的心思缓了过来,抬起眼皮看向卫三,语气略带诧异,“你们犯错主子就是这样罚的?打扫等于将功补过?”卫三理所应当的点头,笑道:“早就给你说了我们主子刀子嘴豆腐心,自然不舍的狠罚我们,像外界传我们主子心狠手辣,冷些无情,全是胡诌,那些手段,主子都是用在犯人身上,不然怎么树立威信。”这么一听,斩月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叹道:“彼此彼此,世人都说我们家王爷嗜杀成性,睚眦必报,其实都是传出来的,王爷只会对敌人冷漠,从不滥杀无辜。”卫三摇头,“传言误人呐...”殿内。煌九见定南王醒来,总算松了一口气,沉着脸,口气微冲,“你身受重伤也要去见秦云深,值吗?”定南王轻咳了两声,声音嘶哑,“值。”煌九微不可察的皱起眉头,“她是钦国侯的女儿。”“我知道。”定南王虚弱的语气里带着冷静,想了想,还是道:“他会易容缩骨术,那日你见到的殷无痕便是钦国侯府的二小姐秦云深。”煌九的瞳孔微缩,瞬间散发出摄人的光芒,“他是个男人?”“嗯。”定南王满脸无畏。煌九简直要被气笑了,这天下除了白越琰,还真没有人能把他气到这种境界,英气逼人的面容上露出森森寒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要忘了,你是大阎的储君,明年你便会恢复自己真正的身份,你是皇子,怎么能爱上一个男人!”而且还到了一种无可救药地步,世上没有人比煌九更了解他,煌九可以肯定,白越琰他是想给出自己的真心!定南王就知道煌九会是这种反应,神情冷静,语气坦然,“我心匪石,九叔你劝不了我,至于储位,皇叔不是比我更合适吗?”“荒唐!你怎能将半壁江山当做儿戏??你从小便是按照帝王的要求来教导学习,这么多年你也不负众望,天资聪颖一点即透,文韬武略,你用兵如神,势不可挡所向披靡,你说这天下还有谁比你更合适坐上那个位置?白越琰,你勿要让皇兄和母后对你失望...”煌九从未有今天这么喜怒无常,话语连篇。“不管九叔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有件事我该是时候告诉你了。”定南王捂着胸口,勉强靠在床榻上,面色苍白,他想有些事是该说出来了。当煌九听完定南王的叙述后,脸上是藏不住的震惊和无措,这是真的?想到白越琰说自己孤独一世...煌九的心紧了紧,可是他信白越琰,别人说他会觉得怪力乱神胡言乱语,可是白越琰绝对不会骗他。良久,煌九叹息,“罢了,随你去吧,父皇那里你最好先不要告诉他。以后再说。”定南王定定道:“谢谢九叔。”就在这时,锦三进入殿内禀报。“大都督,陈文晋拿着您的信物让锦衣卫通报您,说他要见您。”这么多时日,卫三看得出陈文晋在煌九心里有些地位,所以咋一听说陈文晋求见便没敢拖延迅速来报。煌九点头,挥袖让他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扶着定南王躺下,煌九冷然的语气中透着担心,“你勿要再下榻,好好养伤,落下毛病就不好了,我出去一趟,有事让锦三为你做。”随后煌九便匆匆离开了长信宫。定南王望着煌九离去的背影,双眸中满是兴趣盎然,他现在挺好奇陈文晋的存在,一向眼高于顶,不与任何人亲近的锦衣卫大都督怎么会对别人上了心,而且还是丞相家的公子。想到这个陈文晋,定南王眯起狭长的眸,细细思索,说来奇怪,上一世陈文晋不学无术,酒rou池林,怎么这世变化如此之大?那日他见到的陈文晋和印象中的陈文晋一点都不同,难道他也是个变数?看来真的要斩月多留意一番。——————第五十八章煌九让人将陈文晋带了进来。陈文晋在见到煌九的那一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在古代这么长时间他早就习惯这些动不动就要跪的规矩。“你找我何事。”煌九让人给陈文晋沏了杯热茶,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他看着陈文晋心事重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文晋坐在煌九身旁,面上带着犹豫,想起他前两日发现的事情,叹口气最终还是问道:“我该不该信你?”自从那日在夜中遇刺后,陈文晋就知道他和他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不想参与这些朝堂是非,夺嫡争位他只想在古代平平安安的活着,毕竟不是谁都可以重活一世,他要珍惜,珍惜现在得来不易的又一世。煌九眸光微顿,他察觉出今日的陈文晋和往日很是不同,掩去心中思绪,面上仍旧似笑非笑,“怎么了?”陈文晋直视着煌九,他不知道来找煌九是不是个错误,但他已经别无选择的余地,他知道自己在赌,赌输了这辈子不得安宁,赌赢了他就与这些是是是非非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咬了咬牙,陈文晋最终下定决心,语气带着轻颤,“我想假死,我想离开丞相府。”陈文晋的这个请求让煌九十分意外和惊讶,他没想到,原来看似没有心机单纯的陈文晋也能看得如此明白。“你想好了?”听到煌九这样的回答陈文晋松了口气,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饶圈子。陈文晋毫不犹豫道:“恩,想好了。”煌九眸光微顿,半晌道:“陈大人是你父亲,你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