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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给个台阶下,父子俩和好如初。所有人的生活又回归了原位,楚昭昭也在忙碌的工作中找到了极度充实感,即便是跨年那一天,她也是在公司加班度过的。这一天加班的人不少,公司洁净的落地窗外灯火通明,摩天大楼上轮番滚动着各式庆祝标语。公司里准备的大量宵夜早已被人吃得零零散散,当窗外倒计时开始时,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工作,挤在窗边,等着烟花。穆际云也从办公室里出来,站在楚昭昭身后。“5、4、3、2、1!”五光十色的烟花骤然点亮夜空,气球从拥挤的人群中冉冉升空,公司里的人也沸腾了,阿绿随便抓了个程序员跳到人家身上,“新年快乐!”大概是被氛围感染,楚昭昭也转身抱住穆际云,“穆老师新年快乐!”穆际云没站稳,被她抱得猛退了两步。“你慢点。”他回神后,重新站稳,正要说什么,楚昭昭突然又挣脱他,凑到人堆里去了。烟花燃了好几分钟,在这期间,每个人的手机铃声都此起彼伏。楚昭昭也连忙拿出手机,一一回复收到的祝福消息。其中,刘彤的消息最简单:“昭昭,新年快乐。”楚昭昭回复:“彤彤姐新年快乐!事业步步高!越来越漂亮!”没一会儿,刘彤又回复她:“别,我这事业不能高了,我到现在还在公司加班。”楚昭昭:“哈哈,我也是。”刘彤:“……你怎么就想不开呢,我就说穆际云这人是个资本家,专门压榨人的。”楚昭昭回头看了穆际云一眼,笑眯眯地回复道:“嗯,彤彤姐说的对。”刘彤:“行了,你早点下班休息,我也准备收尾下班了。”忙到夜里两点,楚昭昭和穆际云出去时,这栋办公大楼还有三分之一的楼层亮着灯。楚昭昭伸了个懒腰,说:“终于放假了!”“嗯。”穆际云说,“明天我妈还有外公要去看明明。”楚昭昭打着哈切,懒懒地说:“我们要一起去吗?”“去吧。”穆际云说,“你知道我妈那个人,会很不习惯。”楚昭昭沉默着,穆际云又说:“不过早晚会习惯的。”第二天,穆际云和楚昭昭到楚家时,祁红和祁清树已经到了。如同楚昭昭和穆际云所预料的一样,祁红僵硬地坐在客厅里,背挺得直直的,旁边坐着楚爸爸,两个人别说说话,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而祁清树却自然地多,跟着楚明明到处走走看看,一会儿摸摸客厅的假树,一会儿瞧瞧墙上的画。看见楚昭昭和穆际云来了,他回头说:“来了?”穆际云点头,往客厅看去,“妈,张阿姨让我把这个带给你。”他拿出一瓶药,递给祁红。祁红刚起身接过,就听到楚明明说:“阿姨,你病了?”祁红把药瓶子塞进包里,努力装得云淡风轻,“没事,小问题。”她说完,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楚明明。楚明明转身往厨房去,“那别喝茶了,我给你倒一杯热水吧。”祁红抿着嘴,嘴角有隐隐笑意,偷偷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大家目光都不在她身上,才敢把嘴角的笑意放大。但楚明明端着水杯出来后,她又立刻收了笑意。“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小心点。”“一杯水而已。”楚明明说,“你赶紧吃药吧。”祁清树慢悠悠地踱到客厅里,刚坐下,沙发就“咯吱”一声,吓得他扶了一下把手,低头看这沙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楚爸爸有些尴尬,伸手去扶了祁清树一把,“这沙发老了,我去年自己修了一下,有点毛病,但是不会垮的。”楚昭昭刚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正想着该说点什么,就见祁清树又一屁股坐了下来。“我想起我以前的老师,家里还是清朝的格局,正堂里的椅子也是,坐下去就咯吱咯吱响,我们每回去他家里都不敢真坐下去,怕椅子垮,就双脚撑着,而他又是个话痨,一说就是一两个小时,等结束了训话,我们都是互相扶着出去,久而久之街坊邻居就说他动不动责打学生,哈哈哈哈哈这事我们笑话了好些年。”楚昭昭站在一旁,低头笑了笑,倒了垃圾又回厨房去帮忙了。她也是没想到,作为祁红的父亲,祁清树的性格与她截然相反。祁清树这样搞艺术的,性格都与平常人不同,执拗的时候会把自己关在屋里几个月不见人只为了画一幅画,开阔的时候又能老老少少聊得来,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祁红经久商场,反而给自己戴上了一顶面具。因为有祁清树在,祁红不再是唯一的客人,楚爸爸和楚mama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她身上,气氛便和谐得多。下午离开的时候,祁红开车,祁清树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哼小调。祁红开车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刚好遇到堵车,她停了下来,说:“爸,我看楚家环境不好,打算拿点钱给他们换换。”祁清树还在哼着调儿,没有理祁红。“爸。”祁红有些急了,“你倒是开口啊!”“哟。”祁清树睁开眼睛,“怎么这种小事,祁总还要问我的意见?”祁红又急又无奈,“爸,这时候你就别挤兑我了。”“我挤兑你什么?你就知道钱钱钱,我怎么就觉得别人家挺好的?非得要跟你一样住个大别墅是吧?”“我……我不忍心看贝儿挤在那么小个房子里。”“我看明明挺乐意的。”前面的车动了,祁红不说话,踩着油门继续开。“有些事不能急。”祁清树说,“钱这东西更不能急,你想明明生活得好,一点一点给她添置东西就行了,动不动给人换房子,当自己暴发户呢?”祁红还是闷着没说话。“我看你活这么大岁数了,能撑起一个大公司,却断不~了~家~务~事~”祁清树说着说着,就变成了戏曲的调,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祁红又沉默着开了一段路,说道:“爸,你怎么看际云和楚昭昭的事情?”“我怎么看?”祁清树说,“我用眼睛看。”祁红问:“什么意思?”“我是cao心那小子一直不成家,但他既然有了这层意思,我也就不多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祁清树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说,“而且那姑娘对咱们家有多大的恩情,你心里明明白白的,咱家还一个不成器的孙子给她,我还怕亏了人家呢。”祁红:“……”*元旦假期,许多人都出去旅游了,但楚昭昭忙了几个月只想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