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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之感,可望而不及。诸位女仙这才明白,为何天女爱慕帝尊若斯,帝尊这容貌,真是生得罪过呐,这岂非勾得人心魔横生么,叫女仙们哪能专心修行呢?随即又惋惜,少帝皆有命劫,也不知这位帝尊能否逆天改命。回过神的众仙又看向与帝尊同行的天后,已避世万年,据说是失宠数千年,不得帝幸的天后。却见那天后色如净莲,竟比美艳之名遍天界的祝绥天妃更高几分,高挽的发髻戴着蓝晶满攒飞花王冠,洁白错襟阔袖裳随风轻舞,石蓝遍绣金色海潮的裙幅拂过玉阶,最后正襟危坐在主位之上,视线缓慢扫过群仙,端庄圣洁,不可侵犯。这般令天帝的帝王之威也弱了几分的气势,令众仙恍然大悟,祝绥天妃可能取天后而代之的传闻,根本就是谣传。随后又错愕地发现,天女长得肖似天帝,倒是不怎么像天后。但那祝绥天妃,模样竟与天后惊人地相似!只因两人气质迥异,第一眼乍见也许不会注意,但越是认真看两人的五官,就会发现越是相像。尤其从鼻子开始的下半张脸,几乎无差,唯有眉眼有所殊异。这究竟是天帝的喜好问题,还是……别的甚么原因,就不好说了。想到天后也是巫族出身,众仙的联想又更多了些。黎辞天官低声朝天后道:“娘娘,所有受邀的仙君皆至,臣与天妃已清点过礼单。”天后点点头。黎辞会意,高声道:“向娘娘贺寿——”“祝天后娘娘圣体康健!永荫天界!”群仙齐声而道,整片天际都传来回响。天后语调和缓:“各位仙卿为了准时赶赴本后寿宴,大都是五更天就出发,这份心意,本后心领了。”说着举起桌上酒杯:“本后敬各位。”“敬娘娘。”群仙皆举杯与天后共饮了此酒。天后又示意:“将固灵圣露呈到众卿桌上。”“谢娘娘慈恩!”天后一声令下,自有成群的彩女手托盛有圣露的净瓶往来穿行。黎辞又道:“上歌舞。”仙乐骤起,第三、四重云坪中央原就留了一处正圆空地,早已候着的仙娥们翩然而至,随着曲乐踏舞,为这朝圣会助兴。一派歌舞升平之际,云坪外却传来嘈闹之声。天帝问:“何人在外喧哗?”黎辞正欲差人去查看,已有一名男子大刺刺走入云坪,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天将,赶紧向天帝解释:“启禀陛下,这人拿不出诏帖,我已告知之不得进入,对方却还是硬闯进来了。滕央一看来人,从座椅上霍然站起:“陛下,他是孔雀族之人。”那男子高声嚷道:“没错,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孔印!正是孔雀族的人。”玹琏与明谛互看了一眼。被孔印这么一打岔,献舞的仙娥们只得四散开来,献奏的乐师也停止了弹奏。天帝不悦皱眉,然而今天是天后的好日子,却不宜喊杀见血。滕央自然也清楚,只沉声道:“这里不欢迎你,赶紧走。”孔印不以为然:“我记得天帝已经专门颁下诏令,说是赦免了孔雀族的过错,既如此,我来参加朝圣会有何不可。莫非嫌我没带礼物?”“我带了礼物啊。诸位请看……”他说着上前几步,举起一只拳头大小的金笼状法宝,下一瞬,数条丈余长的长虫从笼中飞出,闪电般射向众女仙处。“啊——”“呀——好恶心!”好几名女仙猝不及防之下,纷纷避让惊叫,一时桌锦乱翻,杯盏落地。这个孔印,不知从哪弄来这样多巨大的rou虫子!她们不怕猛虎凶兽,却实是受不了一条条绵软痴肥,丑陋恶心的长虫,不断蠕动着扑向自己,叫人鸡皮疙瘩立即钻了满身。滕央等人也不敢用剑劈长虫,担心虫体中浆液四溅,污了锦筵,连忙祭出抓捕法宝将长虫纳入其中。“哈哈哈哈哈。”孔印/心情大好,纵声大笑。天帝怒道:“快将这孔雀逆贼拿下!”立即有天将带人将孔印团团围住,孔印却道:“慢着!请各位评评理,我诚心诚意来送礼,却要被拿下,这是个什么道理。这玛瑙灵虫,可是炼制焕颜丹必须的一味药引。天后娘娘这岁数,也是该好生保养保养了。说起来,天后娘娘都指不定吃过多少条虫子,你们这些小仙子怕什么呢。白白扰了娘娘的盛宴!”这话当然是诛心的,贵为天后,多的是能代替这玛瑙灵虫的药引来制焕颜丹。群仙暗自心惊,这孔印当真是不要命了,公然破坏朝圣会,还拿天后来讽刺,岂非将天上天的颜面放在脚下踩。天帝与轩辕辰绾都已怒不可遏,天后却不为所动。轩辕辰绾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声音:“好一个孔雀族!”孔印仿佛丝毫未觉杀机已至,仍高声道:“我都不吝啬地将养这样大的灵虫送人,你们瞧不上就算了,还要抓我?这就是自诩仁爱苍生的天上天的做派?”轩辕辰绾突然看向明谛,道:“孔雀族当日是释尊保下来的,可今天,这孔印却不顾及释尊担保之责,大闹朝圣会,岂非忘恩负义,有损释尊的颜面。”轩辕辰绾就是要让释尊难堪,挑起他对孔雀族的不满,好借他来孤立打击孔雀族。明谛正斟酌如何开口,玹琏已道:“滕央,今日是娘娘寿辰,对孔印驱逐即可。”淡然如常,却分明不容违逆。天后的生辰,可是万年才庆祝一回!天帝与轩辕辰绾不敢相信看向玹琏,连沉静的天后也偏头看了他一眼。轩辕辰绾怒道:“滕央,快将孔印抓起来!”见帝后并未驳了帝尊之意,滕央一脚踹向孔印:“还不快滚!”孔印自不是滕央敌手,被其踢得飞出了云坪外。轩辕辰绾直直瞪着玹琏,气得发抖。他竟不止要护孔嫀本人,就连跟她有关系的孔雀族余孽也不容伤害?黎辞立即打圆场:“几位仙子的杯盏已更换,诸位不要介意方才的小意外,天后娘娘仁心雅量,大家有目共睹,请继续用膳!”来此赴宴的都没有笨人,自是心照不宣,都假装没有发生方才的插曲,又恢复成之前的一派融洽。“印叔叔!”孔嫀这时刚巧被墨隐澜带至,焦急扶起跌倒在地的孔印:“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听到熟悉的声音随风传来,玹琏与重峨等人都抬头看去。“嫀嫀?我没事。你怎么来了?”孔印来之前就做好了惨烈收场的准备,不料只是被赶了出来,心道既然还有命回去,那回去后还须向释尊赔礼。“慕姨告诉我你一个人来了朝圣会,我担心你出事,就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