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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没?给我松开。”也是时候该松开了,黑滋尔看向前方,横跨河川之上的大桥就在不远处,雪橇犬停下了脚步,黑滋尔率先起身,拉住陈溺的手腕把人带下了车。上流的水没泄下,水位很久没有没过桥洞了,有些地方依稀能瞧见河壤。风有些大,吹得河道两旁的古柳树秃枝拂起,离得远了打眼一瞧,更像是一颗颗巨大的留有长发的头颅。安善美望入那漆黑一片的桥洞,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阳光的渗入,桥洞底下比黑夜还要深沉,让人根本看不清那里面有什么。即使不靠近,也能感受到一股彻骨的阴冷,正顺着桥洞往外蔓延。她在原地踟蹰了会儿,咬咬牙,抬起脚步跟上了队伍。陈溺裹紧自己的外套:“是不是有点儿冷了?”闻言,黑滋尔身形顿滞一瞬,脱下灰黑色的长大衣,给陈溺披上。他们顺着河堤的台阶走下去,怕陈溺会踩空,黑滋尔让人趴在了自己的背上,踩下最后一级阶梯,双脚落地站稳,还有些不舍得把背上的人放下来。一行人正站在桥洞入口处,却依旧无法凭借rou眼看清洞内的景貌。根本就是一个无底的窟窿摆在了面前,黑幽幽的望不到边,明明桥洞两端是通着外面的,他们站在这一边,收获不到桥洞另一边的风景。陈溺看不到这番景象,自顾自地跟着黑滋尔走进桥底,两人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谷阿羽掏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小跑两步追赶上去:“哎,倒是等等我们啊。”黑暗的空洞太大,在所有人全部掏出自己的手机用来照明的情况下,桥洞里部也未能展露全貌,大部分光线被漆黑吞没消弭不见。对于失去视觉的陈溺来说,从这场游戏宣布开始起,不论身处何处,黑暗至始至终笼罩着他,对未知与黑暗的恐惧差不多完全麻木。谷阿羽搓了搓手臂:“好冷啊。”桥洞下面又阴又冷,时不时还有一阵穿堂风幽幽飘过。安善美举起手机向上探照,没等她看清上方有什么,才刚一抬起头,温温热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鼻梁骨,啪嗒一下。本就胆子小,安善美惊呼一声,拿着手机的手一晃,赶忙用另一条手臂擦掉脸上的水渍。有些腥臭。杨贤:“怎么了?”安善美有些委屈,打着颤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下听起来飘飘幽幽:“上面,上面有水底下来了,还是温的。”众人闻言,随之抬头向上看去。柯杰一边倒退一边说:“什么也没有啊。”忽地,脚下被垫高,触感一软。他立即低下头,手机背面朝下,勉强照出了脚边的一堆杂物。又脏又乱的垫子与污渍满满的被子,胡乱堆成一团的被子里还塞着不少杂乱细碎的物品。柯杰嫌恶的用脚踢开那团被子:“有人住在这里吗?”其他人闻言走过来,数到灯光打在杂物堆上,彻底照清楚了这桥洞下一角的全貌。杨贤不慎踩到一只泡沫一次性饭盒,咔咔几声脆响,脚底一滑,险些摔倒。他稳住身形,鞋底狠狠在地面上蹭了几下,抱怨道:“哎!谁怎么这么不讲究啊!”安善美揪着自己的衣摆,不安地说:“是流浪汉吧,我以前听同学说起过,有不少无家可归的人就寄住在桥洞下面。”流浪汉?陈溺不禁暗下思索,是什么样的流浪汉,会成为这场游戏的最终快递签收者?那团被子被柯杰来来回回踢了老半天,总算是平铺开来。修哉眼尖,蹲下身去掀开被角,拾起被罩里露出的小玩意。是一个钱夹,拿在手里感觉挺有份量的。翻开钱夹,一眼就瞧见夹层里有十来张红色的纸钞。修哉呵笑一声道:“流浪汉还挺有钱的。”陈溺:“钱?”他有些懊恼,什么也看不到,跟着一起来,也仅能依凭其他人获知有何收获。察觉到陈溺情绪有异变,黑滋尔圈住他的腰,把人又往自己身边拽近了些,侧过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耳鬓。陈溺呼出一口气,勉强舒缓了心底的语气。旁人的注意力正集中于修哉手里的钱夹与角落堆积的杂物上。唯独修哉,听到陈溺的一字疑问后抬头朝他看去,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他扯开嘴角,轻笑道:“嗯,捡到一只钱夹,里面除了钱,还有钱包主人的身份证件。”说着,他埋下头,抽出钱夹里的证件。谷阿羽围上前,举起手机照亮身份证件,证件照上的男性面宽rou厚,脸上油亮,面相还算得上宽厚。一寸照片旁,赫然是证件主人的名字。董健。谷阿羽:“证件照的主人是董健。”陈辛礼讶然重复最后两个字:“董健?董健怎么会住在桥洞底下?”柯杰道:“应该是钱包掉路上被住在这里的流浪汉捡着了,他好歹手里还捏着天鸟的股权,光是分红就够他吃喝玩乐了,哪会沦落到要住桥洞的地步。”放着好生生的家不回,揣着一兜子钱跑来住桥洞,除非是精神出了问题。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巧合罢了。就在其他人生出这一想法时,站在一旁的陈溺冷不丁的出声:“如果他是在躲什么人呢?或许……躲什么东西?”不想被发现,不想被找到,所以捏着钱也不敢花,不敢动用身份证,也不敢外出被人发现,寄居在漆黑隐秘的桥洞下过生活。程几何说:“那他可以躲在家里啊,他有那么多房子,揣着巨款来住桥洞卖惨,不像话!”陈溺:“门,他不想在有门的地方居住。”c042的天空,已然被那个名叫陶静的女孩的怨恨笼罩。谷阿羽忽然捂住自己的脑门轻呼一声,一下跳到了一旁。啪嗒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警觉,谷阿羽也手机照明去照地面,一粒细小的碎石子恰巧停止滚动。他们扬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