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升官发财死后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2

    不太好。

反观陆栖鸾听他发了脾气,反而气定神闲道:“若说犯上,臣只不过是奉旨犯上,从未有作乱之想,三殿下不满陛下之决议,想必当日打马球追杀枭卫府官犬之事,是另有内情了?”

追杀官犬……

左相一党的官员知道不能再让三皇子和陆栖鸾争论下去了,否则以三皇子的脑子,只会被陆栖鸾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盆一盆地泼污水,直到洗不干净为止。

有稳重些的官员出列,在三皇子发作前道:“邹将军辈分虽高,但三殿下毕竟是龙裔,若开此先例,怕是后世臣子不把君王放在眼里。此事既由谢相牵头,依谢相的意思,该如何处置才好?”

谢端徐徐睁眼,道:“无诏伤及储君,形同谋逆,当斩。”

“好!”三皇子几乎站起来,见左相没有帮着他说话,立时对谢端的好感猛升,“对,就是谋逆!这样的乱臣贼子,凌迟也不过分!”

“皇儿说的没错。”

三皇子说完,殿后传来一声女声,殷函猛然回头望去,便见她的生母,一身华服,自殿后绕出。

谁都瞧得出来,这是后宫意图干政了……

朝臣们极其忌讳这个,御史大夫便不得不先出声:“慧妃娘娘,这是朝堂。”

若是放在以往,她是决计不会现身的,而现在三皇子被委任监国,说不准明天就能荣登大宝,她也不怕这个了。

“朝堂都容得妇人说话了,本宫贵为帝妃,又是皇子生母,如今皇子被伤,连句话都说不得吗?”

御史大夫又道:“臣等正在讨论如何处置此事,若依三殿下的意思,将邹老将军斩了,只怕寒了将士的心。”

慧妃微恼,见左相还是沉默不语,转而问道:“谢相看得清是非,可有话说?”

谢端神色淡淡道:“将士之心乃是忠于皇族,而非邹垣,为君者若无天威,必为叛臣所轻。三殿下往后要肩挑日月,需得以此事立威。”

他说完,左相一列的文臣好似心中定了大半一样,看着武官们难看的脸色,面露微笑地出列道。

“臣附议。”

“臣亦附议。”

慧妃嘴角浮现笑意:“朝中有谢相,本宫便心安了。那此事便定了,明日便将叛将斩……”

“娘娘且慢。”

满朝文武都没了话,陆栖鸾却忽然出声打断,在慧妃阴沉下来的脸色中,道:“陛下尚在病中,为祈福计,月内不宜杀生。”

啧……

官话里烦就烦在这点,为尊者讳,儿子的事再大也大不过老子。且朝臣里大多是喜欢和稀泥的,她这么一牵头,马上有其他想拖案子的人一并站了出来。

“陆侯说的有理!陛下龙体之康健重于泰山,至于邹将军,何时处置都一样,娘娘和三殿下仁慈,必会为陛下考虑。”

慧妃咬了咬下唇,道:“陆侯倒是考虑周全,看不出来还未过待嫁之年。”

这就是后宫女人嘲讽人的方式了,不过陆栖鸾已经习惯了别人非议她的婚事,拱了拱手,连神色都未变。

慧妃眼尖,瞥见下面有朝臣对陆栖鸾嗤笑,便晓得自己说到点子上了,道:“本宫虽在后宫,也曾闻陆侯昔日与谢相相谈甚欢,隐约有议嫁之意。现在看来,陆侯虽未如愿,却也周折入得了侯府,该是道一声恭喜才是。”

这时左相忽而从老僧入定般的状态里醒过神来一般,转而道:“慧妃娘娘所言极是,谢相与陆侯郎才女貌,现下高堂不在,若有意议亲,老夫愿做这个媒人,若能因此为圣上以喜驱邪,倒也是一番佳话。”

今日朝堂一辩,谢端要杀邹垣,陆栖鸾要保邹垣,二人隐约成文武对立之象,慧妃是嘲讽,左相却是怀疑是他二人作戏,因而顺势拿姻缘之事敲打他们。

所有人都看向谢端,若是应下了,说明他未与东沧侯一系断绝;不答应……就是把已经名声狼藉的陆栖鸾再度放在地上踩。

他到底是个君子,绝不会为全己身声名,让一个女人沦为笑柄。

清寂的眼底映出陆栖鸾与他一般淡然的侧面,不禁让人想,若他今日答应了,往后这无趣的人生,是否会有所不同。

然而世事似乎并未尽如人愿,在他启唇答复前,后殿传来一声内监惊呼——

“公主!陛下、陛下不好了!”

禁军的将领们最是着急,他们与皇帝的安危系在一起,尽管知道了皇帝意在谁储,但如今冷不防地被切断了与宫中的联系,一时心脏也都悬了起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

“申时了。”

房中的水漏一沉,苏阆然站起身,道:“她有言在先,申时不归,则宫中必生大乱。现在禁军在宫外能调多少人?”

“宫内常驻戍卫三千,宫外禁军大营还有八千余。可宫门紧闭,便是有一万,也难以突破。”

“不去皇城,两刻内,调余下的所有禁军,入公主府待命。”

禁军将领一脸不解,有年长者恍然道:“你是说公主府的水道……”

皇帝赐下公主府府邸时,将公主府水道与宫中相连,两道水闸间不过三十丈远,等同一座小宫门,去过公主府的人只当那里是天子恩赐之所在,现在想想……皇帝果然是做好了万一准备。

外面有一个将官飞奔而入道:“薛统领、苏统领,金门卫虎门卫军权也被切断了,金门卫的窦宁不服,被枭卫当场拿下!我们怎么办?!”

禁军将领脸色难看,道:“这枭卫怎么不分青红皂白,要将京畿四卫的军权全部切断,可他们又指挥不动,是何道理?”

薛统领拍了一下桌子,道:“要我说,直接杀进宫去,见了陛下再说!”

仍有人质疑道:“可我们无诏入宫,岂非形同谋反?”

谁都有妻儿家小在京中,禁军到底是不敢沾惹谋反的,正为难时,苏阆然道:“有诏在手,不是谋反,是勤王。再等下去,只有任人鱼rou。”

薛统领道:“说实话,公主当日所言从龙之功,我等没当回事,直到今日陆大人得登侯位,我才在想,再怎么说公主也好过那个莫名其妙的三皇子,若让我选一个,宁愿选女帝!”

哪个禁军没受过三皇子的气,一时意动,道:“我等听苏统领吩咐!”

总算策动了禁军卫,正要出门前,苏阆然忽然像身边的人问道:“今日陆大人是不是未上朝?”

“哪个陆大人?”

“刑部陆学廉陆大人。”

“老陆大人还在被都察院调查,家中停职,怎么?”

苏阆然略一沉吟,找了雁云卫一个小吏道:“你去请陆尚书和陆夫人去我府上,最好连家仆一并疏散,越快越好。”

“为何?”

“不为何,只是感觉……近日陆府墙外有窥视之人。”

……

宫中。

殿外往日雪地此时脏乱起来,凌乱的脚印昭示着宫中的乱象。

宫仆焦躁的脚步、妃嫔的低泣,随着太医越发苍白的脸色混杂为一团,听得外面的朝臣心如乱麻。

“父皇如何了?!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