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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个粉丝当成知音、看成宝贝似地珍惜着。

不过有关这个博客,她从没有跟身边任何人提及过,更别说是周邵宁了。

周邵宁不理她的问题,不急不热地跟她开窍:“你可以借真人秀平台展现自己,提高知名度,这样对你的事业也有帮助。”

“我的事业?”程雅惟愈发惊讶。

“你不是想开面馆吗?”周邵宁淡淡地。

程雅惟心里一动,她写了密密麻麻那么多,不止进了他眼里,居然还进了他心里。

“现在的人都是想方设法博关注,求曝光,这么好的平台,这么好的机会,对谁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希望你能好好把握。”周邵宁看来是真想拉她一把,跟教导主任似的循循善诱。

程雅惟默默半天,问能不能让她先考虑一下,周邵宁答应,说尽量明天上午给他答复。

程雅惟又犹犹豫豫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博客?”

周邵宁说:“你用我的电脑登录过。”

程雅惟点点头,问个问题胆子不够似的:“你觉得怎么样……我的博客?”

周邵宁过了会儿才说:“排版不好看,文字比较啰嗦,照片拍得不错。”

程雅惟的眼神先是一片黯淡,接着又擦亮一束火。

周邵宁说:“你可以用更好一点的设备拍。”他喝了口咖啡,起身走到一个玻璃橱柜前,从里面排排陈列的相机中拿出一台,递给程雅惟。

程雅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的眼神都变了,心里跟吞了个火球似的,真想直直朝周邵宁撞过去。

回了房,程雅惟坐在床上,一遍一遍摩挲着相机。

她心里特别惆怅,她清楚自己不能对周邵宁痴心妄想,都不需要别人来告诫她,跟她讲门第、相貌,周邵宁是高岭之花,她是尘世间一根小草,两人云泥之别。可心动这件事,如果不是半路上死了,你就无法让它停下。

周邵宁迟早要谈女朋友,程雅惟迟早要挨这一刀。

只是程雅惟一直想弄明白,周邵宁最近怎么就忽然对她这么好?这急转弯的态度一点预告都没有,有如二月里的春风扑面而来,让人心如蝶舞,想入非非。

程雅惟第一次见到周邵宁那会儿,他才14岁,被他爸带着到她家镇上的鱼塘垂钓。那时候程雅惟刚满10岁,小丫头一个没看人的本事,只觉得这小哥哥像根木头,话少,没表情,坐性好,拿着吊杆面朝风平浪静的池塘一坐就是一下午。

程雅惟那时候懵里懵懂,还不知道害羞是啥意思,就站在一旁仔仔细细地瞧着人家,全是看个新奇。人家小哥哥倒是淡定,由着她瞧,既不跟她说话也不看她,眼睛从她身上都是一晃而过,那对单眼皮裹着的眸子跟夜晚的池水似的,又黑又凉。

后来周邵宁再来镇上,程雅惟就不瞧他了,有什么好瞧的,不就是个普通的城里来的小哥哥吗,也是眼睛鼻子嘴,胳膊肚子腿,就高一点,白一点,好闻一点,穿得好一点。周邵宁一年里总跟他爸来那么几回,一眨眼又长高了一眨眼又长高了,程雅惟就奇怪,难道大城市里的饭就真的比较养人吗?

待长大了些后,程雅惟发觉自己对周邵宁严重认知错误,他怎么会是根木头呢?大人们都说他读书特别厉害,英语啊奥数啊全不在话下,还特别能下棋,你看,有他那么聪明的有思想的木头吗?人家只是比较内向。

周邵宁是这样,对谁都硬邦邦的没个热乎的笑,说话都是礼节性的客套两句就完了。程雅惟虽然和他每年都会见几次面,但是说过的话十根手指头就能数完,和他说熟又不熟,说不熟却也了解一二。

若说他俩非得有什么瓜葛,那就是她之前救过他的事。说来也是跟拍电视剧似的,那天周邵宁在程雅惟家吃完饭就一个人出门溜达,不知怎么地就掉进了鱼塘里,刚好附近没人,程雅惟又刚好从那里过身,于是就救了他。他半死不活地躺地上,给程雅惟急得,硬着头皮给他做了人工呼吸。周邵宁一睁眼,瞅见俯下身的程雅惟,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半晌才说了句谢谢。

打那以后,程雅惟睡觉总梦见周邵宁,梦见他朝自己笑,和自己说话,教自己钓鱼,这强烈的后遗症给她蓝天白云的14岁平添了一抹缥缈的忧伤和指望。可即便他俩经过了这样的大风大浪和亲密接触,见面时的气氛还是没变。

一个多月前,24岁的程雅惟来到周家,替她母亲罗昕惠顶上周家的活儿。就那会儿她跟周邵宁还挺生分,两人独处一下她都觉得空气不够用。忽然某一天开始,程雅惟明显感觉到周邵宁对她不同了,早上起来主动问她“早安”,晚上睡觉问“晚安”,偶尔还会打听她出门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用车,要不要顺路去接她,不然就隔天给她一张说是谁送的电影卡他没兴趣,再隔天给她一张哪哪给他的消费卡他用不上,种种之类的。

程雅惟特别诧异,心里特别飘忽,总觉得幸福像花儿一样今天开一朵,明天开一朵,就快淹没了她,而她偏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而开。这两天更甚,他看了她博客,介绍她去上节目,整个cao心起她的事业,她本就微微震颤的心弦可经不起这般撩拨。

所以这都是为什么呢?

程雅惟心里又酸又甜,又气又无奈,你说你都有了女朋友,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呢?让我整天瞎琢磨,睡觉都不踏实。你要不是喜欢我,为何又突然对我这般好?难不成是因为小时候那一次救你,你如今报恩来了?

周邵宁让程雅惟开着他那辆魁梧方正的黑色怪物去机场接人,程雅惟坐车里面,活像一颗被它吞进了肚子里的豆芽菜。停好车,她到接机口等着,把一面写着个“树”字的小牌子举在手上,把周邵宁发给她的照片看了又看。

照片上的人就是“树”。这棵树长着一张让人无话可说的俊脸,但程雅惟看了两三次都记不住。“树”站在天海一线的地方,一左一右两个白人,脸蛋胳膊腿的肤色居然还丝毫不输俩白人。程雅惟好奇,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和照片上一样留着复古的中分头,别说,能把中分头留得这么好看的人还真不多。

程雅惟想象了下周邵宁留中分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周邵宁眼睛不大,单眼皮,五官不算出挑,但经得看,看起来舒服。鉴于他天山雪莲一样的气质,还是清爽规矩的短发最适合他。

程雅惟眼神的确不好,这拨出来的人三三两两的都快走尽了,她也没有找到“树”。

有人从背后拍了下程雅惟的肩膀,她回过头,一眼看见两瓣中分的刘海,她几乎立刻断定,这个男人就是“树”。

“树”跟她打招呼:“你好。”

“你好。”看了那么多次照片,真人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