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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要,看着就想吐。”岳亦楚小声道。这话绝对不能让身为主人的青姬听到,明显的不尊重主人。青姬笑道:“我们的节目也要开始了,岳公子,何必这么着急。”白衣的青姬,踏着步子走入黑暗中。霎时,天空像被撕裂了口子,一缕轻盈的光柱自上而下,正好照在池子中央。岳亦楚这时也看到了池子里那朵孤零零的芙蓉花。耳边忽然响起一阵轻柔的歌声,仿佛仙曲。撕裂的乌云上方,一轮皎洁的圆月。池中的水芙蓉抖动,渐渐舒展开花瓣。也许是过了一瞬,也许是过了一年。少年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朵水芙蓉。纯白的,巨大的花瓣,被月光加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美至极。而这,只是个开始。芙蓉花继续开着,似乎要将自己的每一片花瓣都展示给看者。花开至极之时,便是凋败之时。从外围开始,白色的花瓣开始一片一片落下,落在池塘里,尸体一般漂浮。岳亦楚听到身旁人慌张从座位上站起,碗筷被震得发出清脆声响。岳亦楚扭头看去,漆夜琏盯盯看着那池中的花,惊慌地,急切地,带着些许期待的。他在期待什么?一阵风过,一个轻柔的声音像是从内心深处涌上,轻柔的不像话,就连岳亦楚沉浸在那起初听不清,逐渐能听清的话语中。那个声音在叫:“琏……”岳亦楚这才发觉,声音不是从自己心里发出的,而是面前的池塘。那个呼唤声,所有人都听见了。漆夜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一步一步走入池塘中。随着离池中心那株芙蓉越来越近,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他步入月华中。池水齐腰,身旁漂浮着白色的花瓣。整个世界是朦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又听见那个声音:“琏……”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自己,只有他。“是你吗,浅?”颤抖着声音说着,漆夜琏没有考虑为什么自己的声音如此无力。他又在期盼着什么?本来不是已经死心了吗?思考的同时,漆夜琏已经伸手碰触到那花朵。瞬间,光芒四射。本来孤零零的水芙蓉,慢慢化作人形。离漆夜琏不到一步距离。眼睛是紧闭的,睫毛长如蝶翼。鼻子小巧,嘴唇嫣红。绝美的,令人心碎的面容,如此熟悉的面容。那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抖动,缓缓张开。眼睛里是一片迷茫地如同烟雾。然后,嘴角轻轻扬起。带着些许忧伤。“琏,终于又见到你了。”那人如此说道。漆夜琏只觉得恍然如梦。眼前的一切,他几乎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时间忘记应该做什么。“浅?是浅?”对方半睁的眼睛缓缓闭上,眼角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落入池塘。刹那间,整个池塘开满了白色的水芙蓉。“真的是你,浅……”漆夜琏抱住那渐渐下滑的身体,紧紧搂入怀里。亭中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我早说过,你会很期待今晚的水芙蓉。”青姬道。“那个……是真的吗?”岳亦楚问道,声音空洞。“青姬只不过是在幽冥河里找到一缕东青族人的魂魄,将其植入水芙蓉中。没想到真的成功了,那魂魄竟然是两千年前背叛我族人的青浅。”岳亦楚猛然转头:“青浅没有背叛东青族!”“不管怎么说,他弃我东青,投奔龙族是事实。又不关岳公子的事,公子为什么这么激动?”“没什么……”漆夜琏此时抱着昏迷的青浅上岸,迷离的眼睛,在看到岳亦楚的瞬间恢复清明,带有一丝歉意。岳亦楚微笑着摇摇头:“你好好陪陪他吧!”笑容中的苦涩,没人看出。漆夜琏没说话,投来的目光变得感激。待漆夜琏抱着青浅消失在黑暗中,岳亦楚深吸一口气,疲惫地闭上眼睛。“青姬jiejie,你可以滚了。”平静的语气,剑拔弩张的话语。女子轻笑,消失。第十六话不知道雨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只觉得那雨沉重的,似是要将世上所有都浇灭殆尽。挂在高处的宫灯,在风雨飘摇中,一盏盏熄灭。独坐亭中的少年,很久,没有挪动一下。忽的,两个身影出现。少女立即打了个哆嗦。“该死,这里好冷啊!怎么这么黑?”少女手一挥,一盏灯亮起,仍是幽红的光。幽光下,那个瘦弱的身影映入眼帘。蝶梦与身旁的红裳对视一下,接着少女走过去。蝶梦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喂,变态,你在坐在这里干嘛?”岳亦楚回头,漆黑的眸子盯着蝶梦:“没什么,雨太大,回不去了。”“哎~~看你坐着太寂寞,”蝶梦在另一个石凳坐下,“蝶梦jiejie来陪你喝酒好了。小雪也在哦~~”“为什么你也这么叫我?”红裳在岳亦楚另一旁坐下,语气玩味,面无表情。蝶梦给红裳使了个眼色,红裳神情泰然。蝶梦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小的酒坛,提到岳亦楚眼前晃了晃:“看~~这是什么?”岳亦楚肘拄着桌子,手拖着下巴,似乎在欣赏远方的景色。黑漆漆的夜晚,眼前只有无尽的黑。“不知道,是什么?”少年没动,身体没动,眼睛也没动,不知到底看没看到酒坛。“酒呀!上次在沙水镇买的,本来想拿回家作纪念……不过嘛,今天jiejie来了兴致,就在这里尝!”“哦……酒啊……”岳亦楚应道。“绝对的好酒哦~”蝶梦又摇晃一下。“嗯。”岳亦楚应着。“那我打开了哦!今天咱们三人不醉不归!”“谢了,我还是不喝酒的好。”岳亦楚淡淡道。“为什么,”蝶梦奇怪道,“喝酒可以消愁哦!”岳亦楚看了一眼蝶梦:“我又不愁。”蝶梦见少年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叹口气,语气也软下来:“那个……”“我们刚才看到了,殿下他……”这回是红裳说的。岳亦楚转头打断他:“那又怎么样?”“没怎么样。”红裳耸肩道。蝶梦故作深明大义地拍拍岳亦楚的肩膀:“所以说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就不要为殿下的事伤心了。”岳亦楚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蝶梦,低低笑着,伸手揽住蝶梦的肩膀,凑到少女耳边轻声道:“说的没错,‘天涯何处无芳草’……”另一只手轻抚少女的脸颊。“我今天就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