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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大早的,你们两个人关在房里做什么?”闻言,我和师父愣了愣,一同回头。只见侯爷斜斜的倚在门边,一手撑墙,另一手则执了扇,正微微笑着望过来。师父的眼神立刻就软了下去,锋芒尽敛。“也没什么。只不过今日刚巧起得早,又心血来潮的,就过来找明心比比谁得眼睛更大些。”他不急不缓的开了口,神色甚是温柔。我一下就懵了,完全不晓得师父究竟在胡扯些什么。然而,侯爷竟丝毫也不怀疑,反倒上前几步,朝我望了一眼,笑说:“那还用比?赢的人自然该是明心。他可比你这妖僧生得好看多了。”“有道理。不过,明心就算长得再俊……”师父一边说,一边伸手抢过了侯爷的折扇,缓缓展开来,轻轻抚着上头的题字,低低笑道,“也远远及不上你。”我站的地方离那两人有些距离,却仍是清楚的瞧见,侯爷的脸一下红了起来。他狠狠瞪了师父一眼,飞快地别开头去,闷闷的说:“时候不早了,到楼下去吃点东西吧。”说罢,急急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往门口走去,动作僵硬。师父则微微扬了扬唇,黑眸里全是笑意。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朝我摆一摆手,道:“明心,还愣着做什么?动作快一点。”“咦?啊……喔。”我呆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快步跟了过去。手心里全是冷汗,胸口依旧跳个不停。今日多亏侯爷及时出现,我和小惑才又逃过了师父的魔掌。所以,此时此刻,真恨不能冲上前去,抱着侯爷的腿痛哭流涕。当然,只不过是想想而已。我若当真这么做了,绝对会被师父灭口。下楼梯的时候,侯爷一直走在前头,而我和师父则在后面跟着。从头到尾,师父眼中的笑意丝毫未褪。直到此刻,我才弄明白师父为何会莫名其妙的跑进我房里。很明显的,他今日的心情──相、当、恶、劣!于是,非但拿我这个徒弟出了气,甚至连自己喜欢的人也一并欺负了。早该料到的,以师父的本事,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小惑的存在?他平常都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却故意想尽办法为难我,为的也只是报复我前几天的多嘴罢了。思及此,忍不住偷偷觑了师父一眼,暗暗握拳。可恶!这人不但心胸狭窄,又特别喜欢记仇,真不晓得侯爷究竟喜欢他哪一点。因为时候尚早的关系,客栈里来来往往的人并不算多。我们选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了,没过多久,菜就一一摆了上来。虽然只是早饭,各种菜色却一应俱全,而且样样都是侯爷喜欢的。我往桌上略略扫了一眼,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这些都是你吩咐的?”老实说,我在某人身边呆了这么久,还从来不曾见他这么破费过。能讨得侯爷欢心固然重要,可是,对他而言,银子这种东西应该也一样重要吧?正想着,却见师父面色微沉,默默望了侯爷一眼,冷冷的答:“……不是。“呃,如此说来,就是那一位安排下的了?看起来,师父这一回的情敌相当棘手啊。我因为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深知言多必失这个道理,所以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低了头,继续吃东西。一面又忍不住挂念起了我家小惑。他如今还藏在那个柜子中,也不晓得情况如何了。是闷得发慌?还是……又睡着了?我一心只想快些吃完早饭,好回房里去陪着我家小惑。可惜,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两人偏偏一点都不合作。一个是面色阴沉,若有所思;另一个则完全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往窗外望上几眼。片刻之后,客栈门口忽然响起一阵喧哗声。转头,只见对面的大街上停着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就护卫的人数以及出行的阵势来看,里头的人必定非富即贵。车前的帘子微微拉开了一条缝,却迟迟不见有人下来。那马车在客栈门前稍稍待了一会儿,然后绕个圈子,就这样行了过去。我不管怎么瞧,都觉得这件事情无关紧要,没什么热闹好凑。谁知,侯爷却偏偏因此精神大振,一下就开怀起来,嘴角隐隐含笑。我暗暗吃了一惊,心道,莫非……侯爷认识车里坐着的那个人?这念头只微微一转,立刻就被自己否定了。那一位远在京城,况且又诸事缠身,怎么可能跑来这种地方?何况,他就算当真来了,也绝对不是我家师父的对手。正想着,只见侯爷侧了侧头,静静望了师父一眼,慢慢开口说道:“我昨夜听人提起,城西那间杏花楼的桂花糕相当好吃,你去买些回来吧。”师父怔了怔,眯一眯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你才刚刚用过早饭,便又想着别处的桂花糕了?”“让你去就去,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说着,倾身向前,神情凶恶的瞪住师父,“快点!”居高临下,气势逼人。师父于是皱了皱眉,悠悠叹一口气,万分无奈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出客栈。侯爷这才轻轻笑了一下,垂了眼,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我见他完全没有离席的打算,便开口问了一句:“侯爷,早饭已经用过了,你……还不回房?”点头。“我还有些事情,得在这儿多坐一会儿。”“什么事?”“……等人。”黑眸向上一挑,扬唇浅笑。05语罢,侯爷视线微移,朝客栈的偏门望了过去。我连忙跟着转头,片刻之后,只见门前的帘子掀了掀,一个年轻男子缓步走了进来。那人着了一身青色长衫,黑发随意的束在脑后,容貌甚是俊美,与侯爷有几分厮像。只可惜面色过分苍白了些,唇上更是毫无血色,瞧起来身体并不算好。他四下里扫了一眼,径直走过来,在侯爷身边坐下了,轻唤一声:“表哥。”我右手一抖,差点连筷子都拿不稳。天下之大,会如此称呼侯爷的人,便只有一个。那一位果真千里迢迢的来了杭州,而且,此刻就坐在我的面前?心里虽然好奇,却又没胆子直视那个人的容颜,只好低了头,悄悄觑上几眼。的的确确是尊荣华贵、气度非凡,但似乎太过文弱了些,这样的人……如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