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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叫郭郎失望了。”“哪里哪里,女郎说的是。”“谢jiejie不多玩一会就走了吗?”谢韵也非常喜欢这个郭家的小meimei,年纪虽然相差不大,跟她的性子却极不一样,在世家的女郎中着实是个另类。谢韵解下自己的面纱给她戴上:“我经不起这里的闹腾,你多玩一会吧。”目送着谢韵缓缓离开的背影,郭赟拿手在郭淮之眼前挥了挥:“谢姐走远啦。”meimei狡黠的目光害得郭淮之脸一红:“知道了。”“父亲可有说什么时候去谢家提亲?”“胡言乱语……”自家兄长的心思,郭赟再清楚不过了,笑得越发促狭。河畔忽然起了一阵夜风。“诶呀!”夜风吹走了松松地挂在她脸上的面纱,生怕它被吹进河里,郭赟连忙去追。雪白的面纱飘落在洛水边的柳树下,郭赟刚要去捡,被另一双手捷足先登。那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郭赟看丢了魂,那手的主人轻声一笑:“这是你的东西?”说她没见过世面也好,她从未听过如此悦耳动听的声音,连忙去看这手美音佳的人。裴绍等她抬头,这女郎还满脸的稚嫩,眉眼之间却透着一股灵气。心里越发断定方才就是她。这郎君她从未见过,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于傅园的灯红酒绿里显得卓然不俗,倒像一片白雪。“怎么不是我的?”郭赟伸手就要去夺回来,被赶来的郭淮之喝住:“阿赟!休得无礼!”裴绍沉思:“原来……不是阿韵,却是阿赟吗?”“没错,单名一个赟,文武双全又腰缠万贯,怎么样,是不是好名字啊?”从来没见过这样说自己名字的,裴绍听了笑意更浓。郭淮之打断她:“越发没有规矩,九郎勿怪。”“子重,别来无恙。”“九郎多礼了,这是我家里的meimei,你才回东都不知道她的恶名,切不要同她多话。”哪有这样说自己meimei的,郭赟听了狠狠睕了他一眼,却被无视。“子重的meimei,自然不会错。”郭淮之听了只有汗然,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承认这是他的meimei。重绮楼上的宋伊一曲作罢退了下去,楼下观舞的人们却意犹未尽。热闹更甚,裴绍也混在人群中抬头看,嘴角挂着笑意。郭赟偷着眼瞧他,秀美的青年,浅色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好像月亮似的会发光,比那重绮楼上的人还耀眼。他在笑什么,也在赞叹宋伊的美貌?裴绍冷不防地对上郭赟视线,朝她笑得意味不明,惹得郭赟连忙转过头去。美人多轻薄,此话真是没错。后来这美人儿当了她一年的老师,郭赟在那一年里读的书比她这辈子读的都要多。最记得的却只有那一首。“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斯人秀美不可方物,背后一片莲塘,那场景,永生难忘。时光所能倒流,郭赟一定要在那初见就告诉他,郎君,你可愿意住进我的心里啊?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是不是应该固定一个更新时间啊,小天使们希望把更新时间固定在什么时候呢?第40章傅园往事(三)宋伊进傅园后的那个冬天,傅十三娶了卫家女若兰为正妻。卫若兰温柔婉约,又颇有才学,虽不入傅烁的眼,却和谢韵很是相投。两人煮茶谈经,倒比外头那些名士更有些林下风致。才名在外,她的丈夫却还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傅郎,我今日要和阿韵去游湖,我……”傅烁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卫若兰眼中的光芒逐渐淡了下来,她何必事事都告诉他,反正他是不在意的。只要不是她死了,他恐怕什么也不会在意。安静地向他行了一礼慢慢退了出去。卫若兰抬头看着眼前高高的重绮楼,心里有些不平。她竟不如一个低贱至此的舞姬么?“傅夫人。”泠泠悦耳的声音像一股清泉浇灭了心头窜起的孑然妒火。卫若兰连忙收神,原来是裴绍站在不远的地方向她问好,卫若兰觉得失态,以袖遮面向他回以一礼。裴绍远远地路过此地,见卫若兰对着高楼,眼神中不似平日里的淡然,有些戾气。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女人的妒火蔓延往往能毁掉一个人,他原本不想管傅烁家事,可是卫若兰这样的女子,他还是有些欣赏的,这世间能有这样资质的女郎实属不多,若是就此困于这个牢笼,未免有些可惜。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重绮楼,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夫人你看这重绮楼繁花似锦,珠光宝气,是否也像傅郎一般自得呢?”卫若兰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绿绮郎君平日里从不主动闲聊,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繁花似锦是他的,珠光宝气也是她的,于我无益。”裴绍赞赏地点了点头,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卫若兰还是值得提点一番的。“眼见它如今得意,可料想百年之后,这朱墙金漆斑驳,繁花似锦凋谢,就连楼顶那颗夜明珠,也不会一直与月争辉,总有一天要黯淡下去。”听完了这句,卫若兰才恍然大悟,九郎要告诉她的,就是这个道理啊。连忙深深向他拜谢:“多谢郎君提点,救若兰于苦海。”裴绍虚扶了她一把:“须知能在这世间长存的,永远不是流于表面的东西。”直到裴绍走远了,卫若兰都不曾起身,抬起头来竟是泪流满面。今日若不是九郎恰巧路过,她不知要在这苦海中沉沦多久。幸而今日能够看透,往后再不做他想。裴绍穿过洛河边的重重柳树,却见郭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了,一手晃着柳枝瞧着他笑:“先生还真是好为人师啊。”那小女郎一双眼睛透亮,心里总是有诸多的鬼主意,世间之事好像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实在是裴绍见过最天真烂漫的人,对上她戏谑的眼神,淡定自若地拂柳而过。“今日的课业,你都完成了?”果然那女郎一听这个就忿忿地做了个鬼脸转身走了,头也不回。从那以后卫若兰在傅园里活的像个透明的人,淡得像一团烟雾,别人看不见她,她的眼里也没有别人,心中很是快活。傅烁偶然想起才会惊觉已经很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