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忘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才在凌霜镇惹了祸,没事便与云息作个伴,千万别乱跑……”

“你真啰嗦。”我很是不耐烦地打断他。

他却不依不饶地,“我方才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不然我便在院外布个结界。”

管得也忒宽,我很是不服气,却见他若有所思,似乎确在考虑是否要用结界将我困住,于是忙闷闷点头,“晓得了。”

“今日的饭食已经做好了,热一热便能吃。我还备了些易存放的点心和坚果,你若是嘴巴闷了可以吃来解解馋。这几日便委屈委屈,等我回来再想些新鲜花样……”

他絮絮吩咐着,我好容易耐着性子却很想朝他翻个白眼儿,清徐尊使平时常摆了一张冷脸酷得紧,怎地今日如此婆妈?

“那…我便走了?”他仍很不放心,几次回头瞧我才在茫茫雪地中御剑远去。

我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头觉着空荡荡的很不是滋味。

我想我定是饿了,虽说清徐真的很烦,然说过的话我倒是没忘,忙跑去灶头找他留下的饭菜。

天寒地冻的,一揭了锅盖便是一阵温暖的袅袅白雾,伴随着一股子很是诱人的清甜香味。我食指大动,忙持了锅勺搅了搅,居然是一锅子的萝卜汤。

这与预期落差也忒大了些,我气得将锅盖敲得咚咚直响,“清徐,我说了不喜欢吃萝卜!”

这一嗓子嚷了出去没半点回音,这才意识到我真是老糊涂了,清徐不是才走么?

我又无趣又无奈,只好舀出一勺汤来放在嘴边抿了抿。

唔…也不知他是个什么煮法,这萝卜汤里的萝卜味竟没那么讨厌,勉强还能茹口。

我将热腾腾的萝卜汤端上桌,桌上还有些其他的菜品,红红绿绿的很是好看。然清徐的位置却头一遭空着,他吃饭时虽很是少言寡语,但…总之今日我很不习惯,味同嚼蜡。

果然作为一个仙,吃饭不过吃个热闹而已。

我搁下碗筷,一口气将将叹了半口,却见云息拖着它那很是圆润的身躯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

这半年一过,它已是这般的膘肥体壮,竟还不能化成人形,我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大对头。

清徐此番若还能回来,我非得让他再瞧瞧是否哪里出了岔子。

我走过去将它抱起来放在腿上,戳了戳它鼓鼓囊囊的肚皮,“若非你是公的,我都要疑心你是怀了孕了。”

它自然很是不服气,朝我瞪着眼。

我又道,“从前眼睛挺大的,如今被面上的rou挤得都快没了。”

约莫着我这刀插得太准太狠了些,云息很是泄气地耷拉了脑袋,两只熊掌间夹着的半条鱼吧嗒一声扔在地上。

我很见不得它这番失落的样子,顺了顺他油光发亮的毛安慰道,“别不高兴嘛。你家尊使去寻他未婚妻逍遥快活去了,我也带你出去逍遥快活,你觉得如何?”

云息闻言猛地一抬头,一双眸子光芒大盛,rou乎乎的熊掌忙蹭着我的肩头。

我笑着拍它的头,“还是你讲义气。”

我与云息一人一熊,稳稳当当落在蓬莱居二层。

此时天色已暗,我从走廊望下去,烛火中蓝梦正指手画脚地指使着店里的小二打烊。

我朝下唤她一声。然我从前都是从大门走着进来,如今悄没声息便现了身,自是糟了她很大一记白眼。

她很是桀骜地慢悠悠上了楼,与我一道进了天字号厢房内,“我当是谁那么仙气凛然的,竟是你终于记挂起这蓬莱居了。”

好重的怨念。我讪讪地笑了一笑,忙岔开话题道,“今日怎地这么早便关了门?”

蓝梦道,“你没见这乘云之境冷清地很么?哪来的生意?”

我愈加讪讪地又笑了一笑,这...我是从云头上直接下来的,倒真的不曾注意,“这又是为何?”

“我也不大晓得,许是天上出了什么大事,最近仙子都不下来走动了......”

我心中莫名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可否有向白先生打听过?他的消息一向很是灵通。”

“怎么没打听?白天还来吃过酒,他也不甚清楚。不过仙界的事与我们又何干?”

我想了想觉着赞同,只要不祸及我父君,只要不妨碍我在下界做生意,管他们闹成什么个鬼样子。

她一双杏眼瞧了在我脚下四处张望的云息,而后又睨着我,很是戏谑,“倒是你那清徐尊使,不与你形影不离么?怎的今日不见他?”

我如实道,“他去寻他未婚妻了。”

她白我一回,“怪不得晓得回来了,原来是被抛弃了。你倒是同我坦白坦白,这大半年孤男寡女青山绿水的,发生了些什么没有?”

我无语凝噎,这蓝狐狸,很是口无遮拦。

我低头朝那团毛茸茸道,“云息,自个儿出去玩。”咳咳,有些纠葛太过复杂,很是不利于少年身心的健康发展。

云息倒是盼着我这一声令下似的,嗖得没了影子。

虽平日常有书信往来,然我是个懒人,纸张上又限于篇幅,一般只是拣了些紧要的简单说一说。是以我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仔细同蓝梦交代了一遍。

蓝梦听完啧了两声,“几百年来我倒真没见过能制得住你的人,这清徐尊使真当是好本事。”

见我默然,她又道,“且依你这待不住的性子竟能守着一方水土一个人过了这么些日子,也倒是稀奇得紧。”

额…我觉着面上很是有些烧,她许是见了我这般情状,眼色一亮顿时悟了,“该不是冬天到了春日不远,有人的心要萌动了吧?”

我不自觉地将头点了一点,“你猜得倒很准。”

蓝梦张了嘴半天也没合上。

大约是她料得我不太含蓄,却料不得我这般地不含蓄。

可我看了几千年的戏文不是白看的,也晓得自己动了心是什么样的感觉,自己的那点花花肠子比较比较也便明了,又何必藏着掖着呢?

如蓝梦所言,我的确不怎么着家。然所谓家,必定是个羁绊。

这些年来钱财我挣了许多,也很算得上是一个富婆了。

可我却很是抗拒给自己置办一处房产,追根逐底,不过是我唯一牵挂的家人与我天地相隔,所以宁愿四海为家。

如清峰这山头美则美矣,然终归不大适合我这喜爱热闹的性子,日子久了也便腻了烦了。

而我之所以还很愿意在那生活,又如何不是清徐的缘故?

就好似雪泠宫那鬼都懒理的地方能令我待上个万年,也是因为当初有我父君,还有…额…有风。

再说清徐虽说的的确确受了伤,却从未到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

以我这半吊子的良心,照顾个一月两月也就顶够顶够的了,又怎会一再以他受伤的由头赖着他,还赖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