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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那是冬天,刺骨的风刮在脸上就仿佛刀割一般,没有任何人挽留他。明明都是带着血亲的亲人,受不了邻里的非议不过是个借口。最终的目的不过是借着老人去世,想独自霸占这一处院子罢了,这一处院子能值多少钱,就让人生生的割断了血缘之亲。人真是再贪婪不过的动物,看看每天法制频道有多少人为了一点财产,闹得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就知道了。也是报应,舅舅处心积虑换来的房子最后依然是回到了他手上,而这时候这房子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任何价值。他甚至觉得奇怪,小的时候,觉得这处院子就是一片能给自己遮风挡雨的家,走的那天,他甚至不舍的哭了很久,可现在却发现原来这里竟然这么小,当初他怎么就会舍不得离开这里。也是这十多年来,他住在比这里要好多少倍的房子里,怎么还能再看得上这样的地方。院子里杂草丛生,一切都破旧不堪,他连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但是既然拆迁要给钱,白来的为什么不要。“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绝情。”“当然没有。我又没有经历你所经历的一切,不能擅自评价你。何况你从不乱发脾气,见谁都是笑盈盈,又温柔又体贴,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莫筱夏想,跟江城比,你简直是就是天使。江枫看着莫筱夏那认真的神情,心中觉得好笑,世界上最好的人,多么别致的称赞,但愿她永远也不会改变这个想法。开发商的拆迁补偿十分苛刻,如果坚持回迁得3年以后,三年内不管住户的安置问题,并且回迁房每平米还要补相应差价,不要回迁房的可以给一笔钱,但那笔钱却不足够在同样的地方买相同平米的楼房。这与新闻里经常报道的拆迁之后突然暴富相差甚远,并且连平等兑换都做不到,居民当然不满意。你可以不让我们暴富,但你不能不让我们生活啊,这等于房子被拆了,自己还得拿出半辈子的存款去买新房。引起群众强烈不安的事件,是胡同口人家的院墙在某一天早起突然倒塌了。大家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今天是院墙,有没有可能,后天就是院子,再然后在家里正睡着觉,早起才发现连房子的墙都没有了。老老少少大大小小在商量了一天之后,决定集体出钱印刷条幅去政府门口示威拒绝强拆。老人不顾莫筱夏的阻拦一定要跟邻居们一起去□□示威。莫筱夏劝不住,又担心老人身体,只好跟着一起去,只是看见老人把降压药当糖果似的吃,莫筱夏就觉得心惊胆战。这次的事解决了以后,就是绑也要把老人绑回医院去。江枫也是不怕事大的主,联系了电视台,在这个网络发达的年代,当官的最怕自己的丑闻飞到网上,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家热闹的在市政府门口□□加静坐了半上午,政府的官员笑容和熙的从政府大楼里出来,要跟大家了解具体情况,并且还十分和蔼的与大家握手会谈。晚上的城市新闻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报道这件事,老人和政府官员握手的照片第二天就登上了报纸。下面还有一行显着的身份,某烈士家属。莫筱夏看见照片上的角落里竟然有自己的半张脸,突然就觉得莫名心虚。三天之后,开发商迫于压力,终于答应重新谈判。大家派了在他们心中懂法又懂经济并且口才不错的几个人去,经过艰难的一天唇舌交战,开发商决定每家按人头再补三年的租房费用,和一户3万的装修费用。大家没有再提出异议,其实对于底层的人民来说,他们虽然会有些贪小便宜,但并不是无止境的贪心,也不是个个期待一夜摇身变成巨富,彻底改变人生轨迹。他们索要的不过是一个公平对待和平等对话。这一耽搁就耽搁了一星期之久,这一星期莫筱夏没有收到江城的任何来电。她想这是个好兆头,说明她马上就要回归本位,可是看着静静的手机屏幕,她还是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江枫早早就跟开发商签了协议,他直接把院子卖了,拿了一笔钱,不再跟后面的安置有任何牵扯,却也没有着急回去,每天没事就跟着莫筱夏看她忙什么,然后也跟着忙的不亦乐乎。拆迁的协议已经达成。莫筱夏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找合适的房子。小城市租金不贵,一套两居的房子,租金一月不过800。莫筱夏掰着手指算,一年9600,3年不到三万,开发商给的租房补助是按一月1000,还挣了200,忍不住就高兴的合不拢嘴。江枫看她小人得志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你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儿。200块钱就把你美成这样。”莫筱夏点头赞同,“知足常乐,。”江枫想了想,“这到好打发,以后你一不高兴,我直接甩200块钱给你,哄起来多好哄啊。这样的女朋友给我来一打吧。”莫筱夏举起手中的包就照他脑袋砸了过去。江枫没躲,抓住她的胳膊,冲她眨巴眨巴眼,“你可不能这么野蛮,你以后还要嫁人的。你这要把我砸坏了,你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啊?”莫筱夏脸就刷的一下红了,“你胡说什么啊?”她用力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转身要走。江枫拉住她的手,让她转向了自己,他对她的一脸惊愕不管不顾,轻轻将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拢到耳后,莫筱夏有些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筱筱,你不知道啊。我真是很高兴,确定你们是假结婚后,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我就是很高兴。”莫筱夏有些讪讪的笑,“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江枫的脸上有从未有过的认真,“我……”他没有说完,就看见李婶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筱筱,可算找到你了,快点吧,老人和我们回来的路上突然晕了,正往医院送呢。”莫筱夏突然就傻了眼。如果早料到会这样,莫筱夏想当初她一定无论如何都要把老人带在身边去医院做治疗,她一定也能说服老人早点儿去医院做透析。不过是为了拆迁补偿多一点儿钱,那点钱,能改变什么呢。每想到这儿,莫筱夏的心都疼的碎了一样。老人就这样去了,去的很突然,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连日的奔波靠心中一口气的强撑,在协议上签完名的那一刻,老人心里的那根筋突然松了,刚走出大楼的门就脑溢血发作,医院都没有进行抢救,就宣布了死亡。莫筱夏站在医院的走廊有些不知所措,她抬头看向窗外,正是黄昏,夏初的黄昏夕阳总是灿烂的晃花人的眼,她有些恍惚回过身看江枫,“你是开车来的吧,我们带奶奶去大医院看看,他们的仪器不好,我们都知道的。”江枫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莫筱夏就忍不住抬手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