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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摇头,他忘了向小园看不见。等了半天,向小园没有等到他的答复,便叹了一声:“下次若是还能看到你就好了。我在世上,大抵只有你看到我而不会想要杀了我了。”小妖说:“你是主上,我是妖主的手下,我怎么会杀你。”向小园笑了:“玩笑话而已,何必这么认真解释。”小妖震惊了一把,在他心目里,向小园向来是苦大仇深阴郁可怖的,何曾笑得这样美好温柔过。但可惜的是向小园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在他的记忆里,最后能够看到的就是他双亲的尸首,和他染血的双手。他甚至没来得及看上何自足一眼。他扶着树身站起身来:“我就休息休息,马上走。”小妖正在羞愧,自己的被褥和衣裳都搁在主上和妖主的榻上,万一主上要进洞去住该如何是好,可在接触到向小园空洞的双眸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即使他带主上进洞去,主上也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他捏住衣襟,拘束道:“主上在这里住两天吧?”向小园说:“不了,我若是歇下来一天,他又要离我远一点了。”说完,向小园迈步欲走,眉头却是狠狠一皱:“什么东西?”生在低矮处的榆树枝勾住了他的头发,瘦弱的枝桠活像是一只小手的形状,依恋地牵绊住了他的头发。小妖愣住了,他仰头看向这棵枝繁叶茂的树,眼眶里突然盈满了热泪。向小园却不解得很,拉扯了几下都没能和树分开,反倒越缠越紧,几下过后,他都有些无奈了,苦笑道:“快帮我解开。”小妖流着泪,把向小园的头发从那棵恋恋不舍的树枝中解放出来。向小园取了发钗,一头长发如瀑地散了下来,不用小妖帮忙,他三两下就挽了一个髻出来,整洁又漂亮,端端正正的。似乎是对小妖诧异的目光有所感应,他笑了笑,说:“说不定我明天就能见到他了。我得规规整整的,不能让他笑话我没了他就什么都不成了。”他对着小妖展示了他理好的头发:“怎么样,还可以吧?”小妖说:“主上怎么样都是好的。”这应该也是妖主大人会说的话罢。注视着主上一步步试探着路前行的身影,小妖喊道:“主上记得时时回来看一眼……”话音未落,身旁的榆树叶就哗啦啦晃动起来,仿佛是在应和他的话一般。小妖仰起头来,望着这棵生机勃勃的榆树。他很想说“妖主大人,是你吗?跟我说两句话吧”,但就连这卑微的祈求他也没有勇气宣之于口。他只好去溪水边,又汲了一壶水,细心地浇在了树下。好树,好树,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第108章番外三脱发长安有个不大好的毛病,一激动就容易炸毛。尤其是王传灯每次和他家小梧桐玩耍过后,满屋子都会飘满了他炸出来的树叶,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了。王传灯没办法,只能在完事后拿来笤帚清理,而长安就趴在被子里,把自己囫囵卷成一只春卷,只剩一只脑袋留在外面,眼睛水亮水亮地望着王传灯。等打扫完毕,王传灯又会坐回床榻边,揪着长安的一绺头发在指尖旋绕,逗着长安玩儿,今天亦是如此:“叫我的名字。”长安学乖了,抿紧嘴巴摇头,含糊道:“不叫。”王传灯逗了逗他的鼻子:“怎么,又忘了?不记得我叫什么啦?”长安又拼命摇头。见长安不肯就范,王传灯把长安压到了身下,亮出了自己的兵器,武力威胁:“叫不叫?”“我就不叫。”长安红着脸抱怨,“上次你让我叫,你说我叫得好听,就逼我……唔,唔啊~”王传灯捏着他绯红的小脸蛋,挺动着腰,一下下地做着小长安尽职尽责的痒痒挠:“叫一百遍。让你还敢忘。”长安被解了痒,用力搂紧了王传灯的脖子,一张脸快烧了起来,他脸皮嫩得很,哪里敢像季三昧在主屋里喊得山呼海啸的,哼哼唧唧了一会儿,他才小声地哀求王传灯:“那,不大声叫可以吗……”王传灯快被眼前这棵小梧桐逗软了,一边笑着一边轻轻吻着他丰软的唇:“谁要你叫给别人听?小点声,只给我一个人叫。”于是长安乖乖地叫了一百遍,每叫一次,王传灯就顶他一下,导致他每一声“王传灯”都叫得荒yin无比,叫得他自己听来都面红耳赤。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长安的腰软塌塌的,两段软玉温香已经合不拢了,朝两边支分开来,他抽噎得停不下来,眼泪直往下滚:“呜……”但瞧小梧桐那一脸的酡红,怎么看都不是疼得掉眼泪的。王传灯把他抱起来,安抚地拍拍背:“好了好了,乖。”长安特别乖地缩在王传灯怀里,努力地安慰王传灯:“我不是疼哭的,没事儿。”他伏在王传灯耳边,小声呢喃,“……很舒服。”王传灯听到这软软的腔调,很想把这棵小树摁倒再干个一百遍啊一百遍。不过望着又掉了一地叶子的屋子,王传灯作了罢。“怎么每次都掉这么多。”他揉揉长安湿漉漉的头发,调侃道,“要是掉完了,你就可以遁入空门了。”长安对自己的发量很有自信:“不会的。”王传灯继续逗长安:“万一脑袋中间开始秃起……”长安不高兴了,抗议道:“不秃。”说完他就把脸埋在王传灯怀里,赌气地咬了一口,当然是很轻的,只留下一点晶亮的口水,连个牙印都没舍得落上去。“你这个流氓。”咬完后,王传灯听到胸膛间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可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流氓怎么办。”王传灯一抬腿,就把长安稍稍合拢一点的腿给顶开了,笑道:“那就更喜欢一点吧,我不嫌多。”番外四年年有余眼看着要过年了,王传灯在廊下做了十数个火灯笼,个个小南瓜似的,在檐底发亮,映得院中的锦鲤池赤红一片,池里胖滚滚的锦鲤挤挤挨挨地凑成一堆,鳞片在光芒映照下熠熠生辉。寺院里有众多规矩,但独独略过了这间小小的禅院,季三昧能抽烟,能喝酒,偶尔想吃口荤食,沈伐石也能悄悄弄来,让他过一过嘴瘾,大过年的,沈伐石当然也想给他去飞熊镇叫上一桌上好的酒菜。躺在床上的人听过沈伐石的计划后,媚眼如丝地轻蹭着他的腰身:“去去去,你有钱烧的了是不是?”季三昧舔着他的唇,把一丝丝甜蜜吮进自己口中,“你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吧?”沈伐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