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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刚刚才点的壁灯却被冷风一吹。熄灭了。这一熄灭,许青珂听到了风,一前一后两缕,但身后一缕带着她莫名熟悉的清淡干净香气。曾与她身上体香纠缠的气味。是他!一只手从身后搂来的时候,他仿佛触了她的灵魂,懂了她心中的悸动,于是回:“是我”我来了,小许。第307章冰棺————————师宁远来的突兀,就那样在轻轻的冷风中,也在忽然熄灭的光火中来了。其实那一瞬是陷入黑暗的,在黑暗中,许青珂首先留意到的是弗阮伸来的手,仿佛幼年从火焰焚烧的悬崖顶跃下坠入寒潭后……从上方坠下的一人伸出手,是他,依旧是他。这个人是弗阮。其实就算是在寒潭里,被他抓起的时候,她却有种更冰冷的感觉——他的手那么冷,比寒潭的水还冷,以至于往后几年在他手底下长大,她也时常记得他的冷。从骨子里,她怕他。这种恐惧导致她可能到目前为止最大的勇敢也就是准备跟对方同归于尽,但……他来了。哪怕这个森冷到活人不该居住的洞窟中漆黑一片。他来的时候,她依旧觉得黑暗的世界刹那间落满光辉。师宁远……她在心中叫他的名字,一时苦涩跟欢喜纠缠起来,她欢喜他来了,又担心他跟她都走不了。而师宁远将她拉到后面,抬手对上一掌!论内力,师宁远是不如这人的,所以他退了两步,但弗阮似嗤了一声。“毒?”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缕叹息,又似轻蔑。师宁远挡在许青珂前面,抬起手,手上的确戴着手套,那手套淬毒了。什么毒不必说。“长生不老,还百毒不侵,端着这样的资本活了不知道多久,却只知道欺负一个女人,你也不觉得害臊!”师宁远这人嘴巴一向毒,再劣势也不肯怯弱——当然,对许青珂例外。弗阮也不气,只淡淡道:“在后面吊着的那些人不过是你的诱饵吧,其实你自己早就混进了我的人里面……”许青珂一怔,暗部?也就是说师宁远其实早已混入那些暗部之中?她跟暗部的人并没有接触,而后者因为弗阮的吩咐,也鲜少凑到她面前,于是她也真不知……他不是刚刚才来,而是一直都在。“能瞒过你也不容易,亏得你心头一直惦记着你的妻子,否则我还真没把握。”两个男人相遇,若非为友,那就必有争斗,弗阮跟师宁远也算斗过许多回合了。想来多数是后者劣势,但这一次,他赢了一筹?弗阮笑声低沉且风雅,“是杀得死我,还是带的走她?”在黑暗中对话本就是很鬼魅的事情,何况对垒的结果很可能是生死险生。但三个人的心却都很静,仿佛克制力达到了极致,又仿佛他们只是三座磐石。连呼吸都变得模糊起来。黑暗中,师宁远默着,指尖却在许青珂腰肢挠了下,这是暗示,暗示她准备跑。许青珂了然。三呼吸……师宁远跟弗阮同时动了,而许青珂猛然靠墙,往外奔跑。黑暗中能见路?不需要光,她从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默记好所有的洞窟细节跟步数,她如此严谨,如此谨慎,自然能成功逃离。但也必须有人缠住弗阮给她争取时间。铿!蝉翼剑跟蛇剑抨击一起的时候,剑尖切割出微末星光,在狭窄的通道里面,点滴切痕都刮出了冰屑。狭路绝杀,孤勇之战。当弗阮的蝉翼卷了冰屑朝师宁远的脸颊飙来,它们微小得很,然而只要一点点刺入眼睛就能把眼珠子击穿!看不见,那就只能听声辨别!师宁远手中蛇剑卷成剑影格挡,挡下了,但剑锋来!刷!手臂血溅射起的时候,师宁远不肯退,只是靠墙一掠,避开了上前来的剑芒,但弗阮身形更如鬼魅,也跃上了上头的冰棱,直追师宁远的后背心。这人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见识过多少妖孽英才,又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战役,磨炼出来的剑技自是可怕,师宁远再天资纵横也只是后生,加上内力不如,眼看着一再出于下风……他冲向内室!他要做什么?!弗阮脸色大变,疯狂一般追上去。此时,许青珂才算是真的安全吧,因为弗阮只惦记着自己的妻子,怎么可能还在意许青珂!洞外,暗部已经乱了,因为刚刚伪装成一份子的师宁突然袭击甩出毒粉末杀伤了不少人,且毒粉弥漫出来,也让他们很是混乱,但现在已经恢复了,只是并未冲进洞窟内追杀师宁远。——主人有令,除非他亲口要求,否则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这个洞窟。所以他们只能干等着。就这么等了一些会,有了动静——天上的白头翁啼叫。“不好,敌袭!”来不及了!师宁远的人已经窜了上来,杀!隐士高人在其中,妖灵也在,这没心没肺的女人也不知何时跟这一伙人勾搭一起的,也许是很早之前,也许是最近,左右她有一颗赤诚的心——为了救许青珂!但跟两个暗部斗在一起后,她的目光却锁着那洞口。“她人呢!”按照原来计划,师宁远该缠住了弗阮,而许青珂……该出来的啊!有他们在,锁住这些暗部,护送许青珂下去也就是了。至于师宁远的生死,她是不管的!可她没出来!人在哪?妖灵着急之下就要冲向洞口……——————洞内往内蜿蜒最里面的地方,师宁远冲进去了,见到的却不是女子闺房,而是很大的冰玉水台,寒水冰彻,似冰似水,冰台之上一冰棺。看到这冰棺的时候,师宁远脸色一变,仿佛这棺椁出现于他也是一个绝对的噩耗——染衣死了?他下意识转身迎向弗阮,以rou身挡住他的视线,但交手两下,他就察觉到了弗阮的妖力!不该是凡人拥有的力量,那种暴戾有残忍的力量。轰!师宁远一剑挡不住飞退出去时,弗阮终究还是看见了。一副棺椁,里面冰晶剔透,隐约可见一女子静静得冰封其中。他忽然就静了。比那冰棺更静,近乎死寂,而后……“死了?”他轻轻呢喃,又笑了笑,仿佛觉得自己多虑了,“不对,应该是睡着了。”他转头看向师宁远,问他:“你觉得呢?”这人……痴魔了吧!师宁远已然看到弗阮的眼睛泛红,那种红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