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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丝袜小心蹲下,咬紧下唇握着手里的纸巾,既要注意不打湿裙摆,又要注意不能让手机掉出去...等会!他在想什么呢?!林曜迅速打断自己的思绪禁止后面的糟糕场景,颤抖着捏紧手机,两耳通红。【嘟——喂~林叔!】“嘶!”他吓了一跳。“...?林叔你怎么啦?”“没、没什么!”林曜吞咽一下,左手紧攥着方向盘开动起车,讲电话接到广播蓝牙上,心中高涨的焦虑感轻易平复,红潮却蔓延上白皙的面颊。他镜片后的双眸倏地闭了闭,努力抗拒脑海中因她声音而起,挥之不去的各样画面。“欸~~~听声音就知道你在紧张~”她轻笑起来,故意揶揄他。“林叔一紧张,肯定就是在想些色色的事情~是什么啊?丝袜py吗?”......。“小箐,你呃...咳,你在哪?”他打了个左转向,一脚油门飙上去,转移了话题。“哼(╯^╰)在校门口呐跟踪狂先生~”他听到她不满的哼了一声,没再追问。“我大概还有五分钟左右,”他看了眼表。“如果不堵车的话。”“我知道了,那你小心点哦。”“嗯。”“啾~”对面传来一声响亮的亲吻,随即便挂断。车内自动换上了宗次郎的陶笛,还是早上他听得那首歌。红灯的时间和在路上枯燥而无趣,如同家笔下干巴巴的过渡段落,让他感到尴尬而无措。林曜修长的食指在方向盘上不时敲打,塞满脑海的都是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孩。自从病情的症结从读数改为了她之后,他已经非常习惯利用闲暇的、碎片化的时间,在脑海里一遍遍描摹她,这种近乎病态的强迫行为完全无法中止,可他却丝毫不感到困扰。他非常乐于这样做。不过半年,他已经完全忘记她不在的那几十年的时光,他是怎么过来的。没有她的人生他是怎么度过的?如果早点遇到她就好了。早点遇到她,在她孤独一人的时候将她收养过来护在翼下,不去吃这么多苦。那样她就不会每次下雨打雷都做噩梦,每次来例假都疼的小脸煞白,每次听到小孩的哭声就浑身发抖。他怎么能错过她这么多人生。林曜打了个右转向,不远处人行道前一个明显的黄标昭示着前方500米有学校。不过话又说回来,假设他早先认识她,收养了她的话,他们现在在法律名义上就是父女,而他跟小箐又是......该死,想象这种事情他竟然有反应了。他握住方向盘的双手猛然收紧,咬紧牙关在精神上狠狠踢了自己一脚,将这个思绪的毛球丢到识海深处,拒绝再拿出来。还有一百米。林曜找了个地方缓缓将车停下,在挤挤挨挨的看榜人群中艰难前行,找寻焦箐的身影。人数多的有点超乎他的想象,今年报考如此热烈,不知道她成绩怎么样。他昂首仔细搜寻着,一只手在西装外套口袋中摸索手机。“...叔~林叔~!”他举目四望,找寻着声音的来源,高声回应。“笨蛋你看哪呢!这边~”啊...他终于发现了,他的姑娘。她竟然高高地坐在校园门口的墙头上,手中拿着放榜的成绩单,两条腿快乐的晃着,短裙下摆飘起又落下,公主鞋的后跟轻磕在石头上。她乌黑的发丝束起一半披在身后,眉目弯弯双眼泛光,洁白的贝齿照在阳光下,笑的一片大地春霖。那张灿若夏花的笑颜伴着澎湃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金辉般的年华随着流动的时间肆意流淌,跳脱着林间初生幼豹般的活力,点亮了整个燥热闷热的夏季,亦点亮了林曜整个人生,晖耀的他怦然心动。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她笑的他头晕眼花,笑得他无力招架。他们注定要在一起的。毋庸置疑。“...我过啦!~是不是很棒?我看网上...少的,...这个成绩!...?喂,林叔你被定身啦?”林曜愣在原地一阵才听到她喷笑着打趣他的话语,他呆呆的向前走了几步,向坐的高高的焦箐伸出手。“小箐,你...跳下来吧。”“林叔能接住么?”她看上去有些担心“不会压坏你吗?我挺沉的哦~”“能。”一个字,斩钉截铁。“那我跳了哦~”她吐吐舌头,叼住成绩单便向他伸出手,毫不犹豫便跳了下来,哗啦一下落入林曜怀里。他紧搂住她被撞击冲的狠狠倒退了两步,本来已站稳的身体却不慎被后方突出的地砖绊了一下,晃了一晃,两人一同坐倒在路边。“林叔!林叔你怎么样?”他怀里的小豹子第一时间瞪大双眼四处摸索着,两只小爪子忙乱的检查他。“有没有磕到哪里?腰痛吗?屁股痛吗?我压着你了没?快放我起来吧我再——”“小箐,你要不...就嫁给我吧。”“.........”“什么?”林曜看到她一瞬间僵住所有动作,半晌才出声。“我说,”他收紧双臂紧搂她,脸颊凑在她耳畔,微阖上双眼。“你嫁给我吧。”“......”“......”“你...”他感觉到好一会,她的手才小心的回拥他,越来越用力,直到抓皱他的西装。“你求婚好歹正式一点吧笨蛋!”“...呵,我有很认真在求啊。”他摩挲着她的后背,渐渐微笑起来。“下跪呢?”“我都一把年纪了,你忍心这么折腾我么?”“那戒指呢?”“等会我带你去买?”“...算了吧,太贵了。”他感受到她抽了抽鼻子,孩子气的胡乱将眼泪抹在了自己肩上,不禁伸手抚摸她的头顶。“那你说要怎么正式?”焦箐噘着嘴解开手里放榜单的红绳,从他上衣口袋里抽出签字笔,在手腕上端正的写上了【赠林曜】,将红绳绑在手腕上,又粗鲁的拽过他的手腕如法炮制,另一头绑住了他的手腕。“跟你讲,以后领红本的九块钱要你请!”她湿漉漉的双眼吊起来,凶巴巴的色厉内荏,攥紧他外套下摆的右手颤的不可抑制。“好。”他笑着点点头。“你、你要很健康知道么,年纪大了走得太早我可不给你守寡!”“好。”“以后...我打扫家务你来做饭。”“好。”什么都好,小箐。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