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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毕竟当时他十岁不到,却要自己学习各种门派内的招式,就连御剑之术,她都是后知后觉才发现他学会了。本以为小殿下从前在皇宫身边没有好友是因为宫里人心叵测,谁知到了万星门,他依旧是独来独往,甚至连她都不愿多亲近,这让碧铃匪夷所思。这究竟是为什么?想来想去都得不出答案,景弈渊又迟迟不来,碧铃等得百无聊赖,下巴撑在重叠起的手腕上,越睡越沉。等景弈渊来到碧铃屋前时,看到的便是她傻傻坐在门前等着的景象。少女白皙的肌肤在屋前红花的映衬现显得更加纯净,微风拂过,额前发丝轻轻飘动,一双黛眉在乌发下若隐若现,长长的睫毛遮住平日里水汪汪的眸子,樱花般粉嫩的唇瓣抿起弧度,显然是睡得恬静。见她这幅模样,景弈渊疾步走过去。五年的时间,他早已成长不少,个子也高高窜了起来,门派内的白衣,几乎是隔半年就要换一套新的,不消几步,便走到碧铃的跟前。长腿屈下,他半蹲在碧铃面前,浓密的剑眉蹙起,担心她着凉,低低唤了她一声:“师姐?”声音低沉,不复幼时般的干脆,而是更多了几分少年特有的不急不缓,如清泉从石上流过,犹如轻风刮过松间。碧铃睡得正香,对他的呼唤,丝毫没有反应。少年眸中阴郁如波浪翻滚,唇角紧闭着,似是在不悦什么。她总是这样,时不时就因为与那些师姐师妹们闲聊得太晚而第二日懒洋洋地犯困。记得几年前,她明明答应过他来看自己与别的弟子在门派大会上的比试,却也因此而睡过头,尽管事后眼巴巴地对着他道歉,却依旧是让人心中难以高兴得起来。从那时起,他就可以地疏远了她,不抱有希望,自然就不会有失望,只远远地看着她今日又做了什么。可她似乎并未察觉,依旧每日过得逍遥自在,甚至可以说是闲云野鹤。有些时候他也想问她,他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些师兄师姐,可当对上碧铃那双无辜杏眼时,他便了然了。她本来就活得没心没肺,对她而言,他并不是特殊的那一个人。双眸紧紧盯住碧铃巴掌大的白净脸蛋,景弈渊的沉默了片刻,还是重新叫了一声:“碧铃?”“嗯。”听见熟悉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碧铃总算是醒过来了,有些迷茫地揉揉眼,下意识应道。见面前是好久不见的景弈渊,一下子笑得露出洁白的贝齿:“你来啦?”说着,想要起身,却又因为腿麻了,“唉哟”一声,重新坐回地上。见她这般蠢蠢的模样,景弈渊还是禁不住唇角微微翘起,对着碧铃伸出手。他的掌心不再如同从前那般小,而宽大了许多,虎口也因为持剑而多了一层厚茧,五指却依旧如同象牙般润白,骨节分明,一看便有几分矜贵的气息。碧铃对着这只手呆愣了片刻,想起自己今日将他叫来的目的,旋即唇角沁出梨涡,伸手拉住了他,借着景弈渊掌间的力站了起来。少年如今已是身形玉立,就连碧铃与他同时站着,说话之时也得抬头看向他,额头将将能抵上景弈渊棱角分明的下巴。看来他也不是真的不想搭理她嘛,目光狡黠地向桌上的桃花酒扫去,碧铃停下脚步:“师弟可知今日来叫你为何事?”“为何?”景弈渊在看到桌上的酒杯之时早已了然大半,如此问道,只不过是为了配合她。不知道已被人看穿,碧铃还美滋滋地拉过他卖弄着:“这桃花酒酿了有六年有余,酒味香醇清冽,不过我一个人喝起来不得劲,想请你来共饮。”“与我?”听她这样说出来,景弈渊倒真觉得有几分奇怪,万星门禁酒,连二长老想喝也只能摸到山下万星镇去,可他也知道她自己偷偷藏了几罐,只不过从来都只是悄悄与方师兄还有那位叫做莲羽羽的师姐共饮,却从未叫过他。这样一想,他的眸中更是暗沉了几分。碧铃哪里知道他想的什么,从前不叫他也只是因为他年幼不能饮酒,又觉得小殿下定然是不喜欢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才从未叫上过他。还来不及多说什么,景弈渊却已经坐下,似是在等着碧铃。见状,碧铃急忙凑上前去讨好般地准备倒酒。万星门门派衣服的一宿没宽大而又轻薄,碧铃一边倒着酒,怕沾到了上面,一边挽起衣袖,露出半截如玉的皓腕。景弈渊不经意瞥了一眼,接过酒杯的手一顿,面色沉了下来。她与别的男弟子喝酒时,也是这样的?浑然未察觉景弈渊面上的不悦,碧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坐了下来,举杯想说什么,却又发现无话可说,只好愣愣地呆滞了片刻,说出一句假得不能再假的话:“我干了哈哈哈,师弟你随意。”定定看着她将整杯酒灌入腹中,脸上顿时晕出一片嫣红,景弈渊眸色不明,才缓缓持杯递到唇边,浅酌如口中。方一入口,他便意识到她为何偷偷摸摸总爱喝两口了,桃花酒香味清而不浓,唇齿留香,只消抿上一口,便让人置身盎然春意之中。见他接受了自己倒的酒,碧铃心中更有把握了。千百年来,她观察桃翁与各路子的散仙饮酒,熟谙酒桌之道,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之后便是几句抒发胸臆的话,两个人越聊越契合,推心置腹,距离更进一步。碧铃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喝了酒,两人的关系定会更亲近一些。只可惜她现在对着景弈渊这张气定神闲面如冠玉的一张脸,嗫嚅半天还是说不出来什么。定然是喝得还不够,如此一想,碧铃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连给他倒酒也顾不上。景弈渊索性放下手中的酒杯,单手撑着脸,静静看着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得双颊绯红,一双剪水秋瞳雾气氤氲。真傻。却又叫人移不开目光。可只要一想起别的师兄或许也见过她这副模样,景弈渊唇角的浅笑又压了下去。看来傻的是他,不过是为了自己心中那点不平,就放任着她这般出去招摇,真是愚不可及。正这样想着,碧铃已经喝得最醉醺醺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景弈渊有没有喝,还对他举起酒杯,又继续喝下去。直到最后碧铃也没来得及说什么,大半壶酒全是自己一个人喝了,头昏脑涨,目光迷离,最终只觉得自己头大得撑不住,晃晃悠悠趴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呢喃着什么。一不留神她就喝多了,景弈渊蹙起剑眉,伸手在她面前摇了摇:“碧铃?”没有反应。万星门峰顶时而有风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