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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着枕在脑后,对着明亮却不耀眼的阳光,微微眯起眼来。微风拂过,带来莲叶荷花的清香。 这一幅恬静的场面,落在旁人眼里,就没那么赏心悦目了,甚至可以用刺眼来形容。门外的柳树下,景弈渊掌心狠狠抓着她方才塞给自己的一手帕瓜子,任其洒落一地,冷凝的眸中无限阴郁翻滚,目眦欲裂地盯向依靠着石头的二人,一坐一卧,多么悠然自得。呵,她真是待谁都那么亲热。那他又算什么,自己视门规为无物,只为来看着她守着她,想不到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她怎么可以对那个一看就心怀不轨的人笑。作者有话要说: 碧玲:没想到连赤赪都能有心心念着的人,啊…我这种只知道吃吃喝喝废柴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景弈渊:为了被我喜欢。第62章妒意目睹碧铃与赤赪如此亲密的景弈渊眸中一片暗沉,隐隐有山雨欲来之势,隐而不发。到了众人围成一桌吃饭的时候,碧铃还是感受到了坐在身旁的他的不悦,又见对面的凌赋白也是面色不虞,还以为二人又发生了什么争执。只闷头不言,将眼前盘中的一块鱼rou夹到自己碗里,剔干净刺,再放入他的碗中。景弈渊持筷的手不觉握紧,夹起那块细白鲜嫩的鱼rou,细嚼慢咽起来。碧铃先前在镇上早已吃饱了,只管托着腮心满意足的地看着他吃,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昔日文弱的小殿下如今变成英挺的少年,让她颇有成就感。非要依偎在她身边玩闹的两个小团子停下了翻花线的动作,眨巴着眼满是疑问:“仙女jiejie,这个哥哥是你的道侣吗?”桌上的几人齐齐放缓了动作,就连村长也放下酒杯,面上装作若无其事,耳朵不自觉朝她们的方向靠拢。“咳咳。”冷不丁被这么一问,碧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你们知道什么叫做道侣?”“知道。”桃儿信心满满地点头,“先前村子里就请过道长,那位道长说道侣就是夫妻的意思,就像桃儿的爹和娘一样。”有板有眼,叫碧铃欲辩无词。一旁的景弈渊虽然嘴上不说什么,面上的冰霜却如春风拂过,融化了不少,紧抿的唇线分明多了几分柔和的弧度。“身为修士,不当被人误会了清白,师弟不解释什么吗?”凌赋白骨节分明的手放下筷子,定定看向对面的人。二人隔桌相视,眸中皆是一片冰凉,倒是景弈渊似乎毫不在意地开口:“想必师兄应当明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不过这后四字,他说得极为缓慢,不像是在解释,反倒更像是在暗示。倒是老村长察觉到气氛不对,急忙出声解围:“几位一会儿还急着上路,不如趁着饭菜正热多吃些,话说回来,本想各位多住一段时间的,以报答你们的恩情。”又对着两个小孙女招招手:“老缠着外人说些胡话,快过来,休要打扰了人家。”两个小姑娘一向被骄纵坏了,好不委屈地不肯走,还是赤赪凉凉看了二人一眼:“真是七八岁狗都嫌的年纪,老人家当好好管教才是。”碧铃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哪有在做长辈的面前这样说他晚辈的。偏二人就是怕赤赪这银发红瞳还会变火的妖怪,他一出声,就缩着脖子窜到自己祖父身边去了,如同小鸡仔般躲在大鸡的羽翼之下。碧铃不禁莞尔一笑。这一笑,又叫景弈渊怒从心生,长长的睫毛垂下,掩住眸中狂躁的情绪。他究竟有什么本事,总是能轻易夺走她在自己这里的心思。果真是天下的狐狸都同让人生厌,不管是重华宫的那只还是成精的这一只。真叫人恨不得一剑杀掉。吃过饭,纵然再是不舍,村长也知留不住几人,送了溪外,久久凝视着几人:“多谢几位道长相助,不然,咱们村也不知要几时才能宁静下来。”说着,不觉红了眼眶,旁边的老婆子也拿衣袖擦了擦眼角。“为道者,匡扶正义,降妖除魔,理所引导,村长不必如此,还是请回吧。”凌赋白回答得一丝不苟,面带庄重,乌发搭在肩上,宛如仙人施教布道般虔诚,玉雕的面上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碧铃看得微微一愣神,这样的大师兄,跟初见时月下林中清冷的少年一点点重合起来,细细想起来,他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让她有过这样的感觉了。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凌赋白,景弈渊心头不快,握紧了剑柄,看了前方的大师兄一眼,转而深深望向毫无察觉的碧铃。她到底背着他拈了多少花惹了多少草?被村长一大家子目送着越走越远,碧铃回头,发现已经看不见手里拿着荷花枝被大人牵着的的两个小姑娘,倒有点怅然所失,呆呆埋着头,只管提步向前。突然感觉走在前方的大师兄脚步一顿,碧铃紧跟着停下来,不解抬头看去。原是赤赪懒洋洋半倚着前面的一颗歪脖子柳树,嘴里叼着截柳枝,也不知等了多久,见到他们,才站直了身子,目光不经意间从碧铃跟前划过,又落到景弈渊身上:“来了,不知这位小兄弟可否过来,我有点私事想跟你谈谈。”他浑身上下都写着来者不善四个大字,碧铃哪里愿意让景弈渊过去,却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他径直走上前:“有什么便说吧。”宽大的道服衣襟翩翩,衬得少年面冷如玉,薄唇轻启之间,更是带着淡淡的无畏,让碧铃猛然意识到,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长高了不少,看起来能够独当一面。这种发现让她心里五味陈杂,不知是喜是忧,只眼下无暇多想,颇为好奇地想要知道赤赪要对他说什么。只可惜赤赪故意带着他走远几步,又挥手布下了结界,与外界相隔绝,才不怀好意地与景弈渊对视起来:“没想到当年的小殿下,如今也长得这么大了。”“你是谁?”景弈渊墨画的眉头蹙起,他虽觉得赤赪熟悉,但确信自己从未见过此人,那他又是如何知道他身份的。赤赪勾了勾嘴角:“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说着,懒散地绕着景弈渊一步步极为悠闲的走起来:“你是皇子,更是太子,以后还会是天子,可终究,你只是一个凡人。”语气中无尽的嘲弄,仿佛在对一只蝼蚁说话。“那又如何。”景弈渊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心上,目光坚定,薄唇抿成一条线。“如何?赤赪冷笑,“你可别说,你跟她在一起这么久,还会不知道她是妖类。”所谓的她,自然是指碧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