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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庭坚这些年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一旦被查出来,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这状纸,绝不能递到皇上面前去了。大齐开国这么过年,很少发生过一县百姓画押告御状的事,一旦发生,朝廷绝对会彻查了。他经不起查。这个梁珩的夫人必须要找到,不然她若是真的将状纸交上去了,他的下场,绝不会好。何庭坚派人在江宁县秘密找了两天,都不见这个县令夫人的身影。他了解过了,梁珩两夫妻几乎是只身赴任的,那么肯定是有人将人藏起来了。何庭坚一面派人往去京城的路上去查人,一面派人在江宁县找人。本来是想秘密将人找到,怎么处置就再说。没想到一连两天都没找到人,去路上找人的人也没有传回消息来,何庭坚不由着急了起来,这女人该不会是早就离开了江宁,从别处去京城了吧。可又一想,应该不会,她夫君都还在这里,她一个女子能去哪?于是看守梁珩的人,就多了起来,看看有没有人试图来见梁珩,可这两天,除了那个刘三公子每天都会来县衙逛逛,根本就没别人。这下何庭坚坐不住了,再等下去,只怕是黄花菜都凉了。江宁县开始出现了一波人,不知其身份,只是被其翻入家中,似乎四下寻找什么。一开始众人以为是盗贼,可是家中财物又没丢失,报官也没用,县令大人正在县衙里关着呢。而且这些人都会拳脚,一般家丁根本就拦他们不住。听说连衙役家中都未曾幸免于难,好在这些人不拿钱财,也不胡乱伤人,城里的百姓,也就随之去了。州牧府中一处偏院。“你们这群废物,我养你们何用,连个女人都找不到!”何庭坚气得太阳xue处青筋爆起,桌子拍得震天响。这三天,何庭坚夜不成眠,脸上青茬遍布,气色很不好,再不像那个养尊处优的州牧大人。地上跪着三五个身穿黑衣的人,皆低头不言,任何庭坚怒骂。何庭坚骂了一阵,火气消了一些,冷静下来,坐下沉思。如今这女人找不到,京城那边没有消息,就说明这状纸还没递到京城去。这女子孤身一人能藏得这么深,一定是有人在帮她。这个人,到底是谁?何庭坚转着桌上的杯子,思索着。正当这会,又来了一人,正是留在江宁寻人的。何庭坚不等地上跪着的人开口,就急急问道:“怎么样,找到人了吗?”地上的人抬起头来,脸色苍白,是个年轻男子。“回大人,没有找到。”何庭坚闻言气涌上头,不由感到一阵眩晕。“没找到人,你回来作甚?!”何庭坚没有气力再吼叫了,强压下心头的愤怒,低喝道。“县衙来了一个年轻男人,说是梁县令夫人的兄长,要见梁县令夫妻。”何庭坚转过头,“兄长?”“是。”“现人在何处?”“他已经知道了梁县令被关起来的事了,现在一家客栈住下了。”何庭坚拉过椅子坐下,思索半刻,不由露出一丝笑意,真是上天都在助他。“马上将梁珩舅子到江宁的消息散布出去,盯紧他。”“是。”沈宴知道妹婿犯了事被关起来的消息时,真是当头一大棒。沈宴勉强稳了稳心,又提出要见meimei。接待沈宴的正是孙志。孙志将沈宴拉至一旁,“大舅爷,这事在这不好跟您说,我们找个地方细说。”沈宴见这衙役不直接说meimei的如今身在何处,又说要找个地方细说,沈宴顿觉不好,按捺住不安的心,跟着孙志到了一家茶楼。孙志将梁珩到了江宁后的事一一说了,包括沈蓁蓁不见的事。沈宴已经从小妹的信中知道了江宁百姓被上任县令剥削的事,他这次来,就是买好了粮种,给他们送来的,本来还想打算在江宁住几天,享受享受做官老爷舅子的清福。没想到迎接他的竟是妹婿被关,meimei不知去向的消息。沈宴一听meimei不见了,一下就坐不住了,就算他一介商人,也知道这一县百姓都摁下手印的状纸的厉害。meimei一定是被人抓走了!孙志连忙将沈宴拉下来,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觉得县令夫人应该是自己藏起来了,大舅爷别慌。”沈宴忙问道:“怎么说?”孙志道:“夫人不见后,我们去后衙找过线索,我发现衣柜有些凌乱,可能是夫人收拾行李匆忙,随意找了几件衣裳带走,才弄乱了衣柜。这是我的猜想,我没有告诉别人。”沈宴听了感觉有理,可还是不禁担心,这毕竟只是孙志的猜想。谁能想到,本来欢欢喜喜来赴任的两人,会弄成如今这个局面。沈宴听了孙志的建议,找了家客栈住下了。这里不是凉州,沈宴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着急地等着meimei的消息。第90章梁县令舅子来到江宁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江宁的大街小巷。刘致靖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弟妹,你看你要去见你兄长吗?”沈蓁蓁听到兄长来的消息,没有惊喜,只是很忧虑。如今江宁的情况不明,她和梁珩都很危险,如今她大哥的行踪暴露,只怕也会招来祸事。“刘公子,我大哥他现在何处?”“在富源客栈住下了。”沈蓁蓁有点为难。她不说,刘致靖也明白。“弟妹,你看这样行吗,我派人去给你兄长报个平安,让他先离开江宁。”此举正合沈蓁蓁心意。“真的麻烦刘公子了。”“弟妹别再叫我公子了,叫我刘大哥吧。”沈蓁蓁也不禁有些赧然,刘致靖这么不余遗力地帮他们,自己还跟他显得这么生疏。“刘大哥。”沈蓁蓁轻轻叫了一声。刘致靖笑了笑,“那我这就派人去了。”说着刘致靖便出了房门。这是人设下了一个圈套。刘致靖略有怀疑,但就算知道,这趟也必须派人去。富源客栈。沈宴听到一阵敲门声,过去开了门,就见门外站着一个小二模样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客官,我给您送饭来了。”沈宴一听,不由奇怪,自己没有叫过饭啊。那小二不待他说话,径直挤开他进了房间。沈宴见这小二如此没有礼貌,不禁生气,正欲怒斥,就听那小二轻轻说了一句:“沈夫人让我过来的。”沈宴一听,连忙将话音咽下,转身将门关上了。再转过身,就见那小二气势骤然一变,不再是那个谄媚的模样,面色肃然,气势内敛,整个人像一柄未出鞘的利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