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古代丧病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了几句才离开。她看叶樱的眼神莫名有些怪异,她家主事儿的公公高玄莫不是老糊涂了,究竟是看上叶樱哪点好,竟然指望着叶樱这丫头进她家的门!封氏觉得,这样的儿媳妇不能要,她镇不住。

叶樱也懒得理封氏,昨儿个除夕,黄溪县赵家那因中风而半身不遂的老爷子,偷偷叫宝贝孙儿喂了一个桂圆,谁知竟被噎住了,不消几息就咽了气,恁是没撑到新年。

对此叶樱只想说,吃货须谨慎,且行且珍惜。

因着过年有的哭丧夫也放假回了家团年,黄天师一时急着要人手,今儿一早就打发人来找她。原本做哭丧这活计就是一时生活拮据情势所迫,如今债也还了,过了年叶樱正打算去旧革新换个行当,可到底是黄天师请她去的,就权当是转行前最后一回哭丧,也算是还黄天师这些日子里带着她的人情。

没曾想她正打算出门就听见封氏这么一句,登时有些无语。在这个时代十六岁嫁人是很正常,但她并没有囫囵吞枣将自己嫁出去的打算,再说了,她又不是砧板上的五花rou,可着人指指点点挑肥拣瘦?

且说赵家也是黄溪县的富户,赵老爷喜吃rou食和甜食身形肥胖还患了消渴症,中风已有三年,眼瞅着就要撑不住了,一家人都等着老爷子寿终正寝,怎么着也是喜丧一件,结果大过年的出了这档子事,免不得要大办一场,冲一冲晦气。

叶樱这段时间对哭丧一行颇有些研究,散哭一路更是信口就来,跟着黄天师就进了赵府,倒也不怯。

赵家虽富,到底比不上许天平,排场小了不少,但因着是做珠宝玉器发家的,陪葬品却是不少,眼前都摆在供案上,只等着黄天师做法后放入棺材。除了赵老爷生前喜爱的花瓶首饰,还有一对儿极其显眼的白玉蝉,有对穿眼,约莫是佩带在胸前的佩蝉。

一般来说,玉蝉都以放在口中为佳,取“含蝉”能精神不死,再生复活之意,可惜赵家老爷子喉咙里那颗干桂圆,现在也没取出来,按黄天师的说法是气门不通,只能改用佩蝉。

叶樱眼皮一跳,还不待黄天师吩咐,就赶紧跪了下去,把头埋得低低的。

从外面抬脚走进来的,可不是好久没见的许满仓,到了年关吃食更讲究,他倒是越发白胖精神。只见他身后跟着六姨娘,低垂着眉眼,眼睛微红,远不像当初许家死了老夫人时那般眉飞色舞。

叶樱这才想起,六姨娘姓赵名月娥,是赵家的庶出姑娘。

赵月娥之所以能在许家混得风生水起,除了肚皮争气生了许满仓之外,便是因为有着赵老爷做靠山,尽管中风不顶事了,那也是她爹啊!可如今这靠山没了,日后她在婆家难免受气,指不定正房柳氏要给她小鞋穿,赵月娥如何能不伤心。

见赵月娥不哭老爹新丧,专哭自己凄凉,叶樱也就知道了个大概,只道人心隔肚皮,当真多的是弯弯绕。

许满仓却是个心大的主,一群人哭得他头晕脑胀,他倒撇下自家哭得快晕厥的娘亲,自顾自的一通厮混玩耍,惹得人仰马翻,一群丫鬟婆子恨不得多个□□出来。

赵月娥哭得响亮,叶樱倒是省了不力气,看着这一出生动滑稽的热闹场面,实在是有些不耐烦,只想快些收工走人。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黄天师做完了法事,哭丧的一行人正要下场,却听得有个赵家的家生仆人惊叫一声:“玉蝉不见了!”

这陪葬品不见了便是一通好找,可恁是找遍了灵堂也没找到踪影,那家仆正要去报告自家主子,就被赵月娥黑着脸给截住了,真拿嫁出去的姑娘不当主子?现下可是她发威的好时候。

“玉蝉好端端放着,还能自个儿飞走不成?”赵月娥扫了灵堂所有人一眼,又鄙夷道:“真不知是穷成什么样了,连这等东西也偷。”

也只有他们赵家自家人和黄天师带来的人能靠近供案,她话里的意思,是有人顺走了玉蝉,而在供案底下跪着哭丧的叶樱几人,离得最近。

黄天师老脸一红道:“瞧您说的,要真怀疑我的人,不若你让人搜身便是!”他这话说得好生忐忑,一来是不相信自己的人会手脚不干净,而来又真担心万一真有人见钱眼开,岂不是砸了他的招牌。

说搜便搜,赵月娥带来的丫鬟婆子总算排上了用场。

“没搜着……说不定是半路出去藏起来了呢!”为了开解自己的办事不利,一位丫鬟连忙道。

“那又是谁上午离开过?”赵月娥皱着眉头打量着叶樱:“我记得你出去过。”

“……”

得了,赵月娥必然还记着叶樱先前帮柳氏唱那一段散哭,方才没找她麻烦,原来在这等着她呢,叶樱心中翻了个白眼,沉声道:“我没有偷。”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感觉感情发展十分顺利,没办法,就是写不出来虐,这样也挺好╭(╯^╰)╮

第15章这一波她不亏

赵月娥一想到赵老爷子去世了,她却什么都捞不着,就气不打一处来。要是在许府还能打骂下人撒撒气,眼下只好拿这丫头出气。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赵月娥冷笑一声道:“谁不知道你没爹没娘的,听说只要给你钱什么活都干……”

握紧了拳头,叶樱简直要被她气笑了,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听说”二字,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淹死人了。赵月娥想逞能立威,只可惜找错了对手,她又不是那些闺阁里的娇小姐俏姑娘,岂是那般好拿捏的。

想用她做垫脚石,也不怕自己摔跟头。

“呵呵,六姨娘说话真真诛心,换做旁人只怕跳河的心都有。”叶樱并没有如赵月娥预料的那般羞愧欲死,脸皮儿都不带红的,反而闪耀着容光,精神奕奕。

赵月娥只当她是死鸭子嘴硬,只等着看她的好戏。

叶樱慢条斯理道:“我干的就是哭丧的活,听六姨娘的意思,这活不齿……可我前日哭的是你在许家的婆婆,今日哭的是你赵家的亲爹,你轻贱我便是轻贱你婆婆和亲爹,就是轻贱你自个儿,六姨娘方才哭得那么伤情,旁人只道六姨娘嫁了人还如此念娘家情,竟原来都是假的不成?这屋里这么多人,你偏生要怀疑我,就因为我没爹没娘好欺负?可你不是也才死了爹也才没了婆婆?”

赵月娥脸色刷白,因着坊间流传叶樱勾引她儿子,着实让她丢了脸面,带着私心想惩治这丫头,借机打压柳氏的气焰,这才怀疑是叶樱偷了玉蝉,心一横便放了狠话:“好牙尖嘴利的丫头,谁跟你说这个了,就问你把玉蝉偷哪里去了!若你不如实招来,就拿你去官府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