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书迷正在阅读:遇乞、恶人、[综]政治系女子、自古炮灰多风流[快穿]、夫人!少将请您回家、谁是jiejie的笨蛋小狗(1v1 高H)、综穿好孕系统,一胎多宝2h、渣了那个位面之子(快穿)、我来救赎你、永恒之心
辩解;可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喜欢男生没有错,他也不愿意道歉。柏政信脸色发黑,让柏冬冬在他们对面坐下。柏冬冬觉得每一个关节都生了锈,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如今做起来,好像要用尽一生的力气。他听见关节与关节之间发涩的声音,咯咯地响,将情绪扰得更乱。钱女士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若是要等他开口,怕是一家人要坐到天黑,于是开门见山道:“我今天早上买菜回来,听见人家跟我说,昨天晚上你跟你的……男朋友,在小区门口夜市摊拉拉扯扯。”“男朋友”三个字,是钱姣丽用了些勇气才挤出来的。“是不是真的?”柏冬冬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不是我男朋友,喜欢男的这个事……是真的。”钱女士顿了一下,捂着胸口深呼吸。柏政信给她拍拍背,道:“现在是文明社会,打人犯法,不然我今天真想打死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柏冬冬连发出声音也觉得困难极了:“……我知道。”柏政信道:“你他妈,你他妈是真糊涂啊!”柏冬冬讲话虽然慢,声音也小,却字字有力:“我没有糊涂,我天生喜欢男的。”钱姣丽拔高声音大喊道:“柏冬冬!”柏冬冬吓了一跳,抬起头发现钱姣丽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不管你是天生的还是后生的,你给我改掉!我生了你出来,不是让你来气我的,你不改,你不改我就,我就……掐死你。”钱姣丽说到最后自己也狠不下心,趴在柏政信的肩膀上含含糊糊说出了最后三个字。柏冬冬听清了,心里好像是进了一块刀片,搅得疼极了,血rou模糊。他也被疼出了眼泪,哽咽道:“我改不,不了,mama。”钱姣丽抹掉眼泪,眼珠子却红得吓人,拿起面前的画往柏冬冬眼前砸。“你看看你还要不要脸?你搞的这是什么?柏冬冬啊!你从小到大就听话懂事,我以为我命好不用cao心,没想到你给攒一块儿在这儿等我了!”柏冬冬看着散落一地的涂鸦,好像挨了一场凌迟,他有些麻木,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痛了。他从前想过,以后找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把他带到父母面前,有打有骂他们一起挨着,求得同意以后,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他想过很多种场景,偏偏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了柜。他没有挣钱的能力,没有真正的恋人,没有把他堂堂正正带到父母面前的自信。唯一佐证伴随他出柜的,竟然是这些太过隐私的幻想,他开始怪罪路正阳,不经意的肆意责怪,将他推进了万丈深渊。恍惚中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好像能理解此时此刻父母的心情。即使他们没有说出口,坐在他们眼前的这个人,从小小一团养到大的这个男孩儿,怎么就成了个变态呢?柏冬冬心都快碎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跟钱姣丽一样,只知道哭。柏政信想抽根烟,拿起打火机的时候手抖得不行,对了几次也没点燃,心烦气躁地把打火机一扔,朝柏冬冬道。“柏冬冬,你今年十九岁,你不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按着你所有的意愿去做事情。你得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开心的同时你想过爸妈出门都要被别人指指点点吗?你想过往后你身边的同学都结婚有了家庭,就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到老了一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吗?你想过吗?你想过个屁!你要是想过哪怕一点点,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你从小不爱说话,你妈说,算了,由着你,你开心就行,后来一路长大,学业上的事情我们从来没有干涉过你,都照你的意思来,都想着你开心就行,现在呢,你让我们开心了吗?你不是个小孩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喜欢这个就做,谁的感受也不考虑,你不能那么自私,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我们不接受,不同意,我们反对,这么说够清楚了吗,够明白了吗?!”柏冬冬点点头。够了,已经很够了。柏政信拿起公文包出门上班,钱姣丽一个正眼也没给过他,自己回到屋里接着哭去了,柏冬冬缓缓弯下腰,把画纸一张一张叠起来,好像在捡谁破碎的心。隐约中听见钱姣丽在打电话,柏冬冬捏紧了手中的画,无声地哭了起来。“今天不去跳舞了……我感冒了……夏天怎么不能感冒,中暑了嘛,你听我这鼻音……老了抵抗力差……你们先跳吧,我在家里练……”第15章报个仇早上七点,路正阳准时起床。他有晨跑的习惯,甭管前一天晚上有多晚睡觉,时针一指到七,好像触动了什么开关似的,即便是还在做着梦都能戛然而止,思维迅速被生物钟从混沌里扯出来,干净利落,只留下一个长长的呵欠。音响里还在放着小飞象乐队的歌,昨晚从夜市摊回到家路正阳便打开了它,一张CD循环播放了整晚,快成精神污染了,路正阳走过去摸了摸音响的温度,可以煲汤,或者煎蛋。彬哥还在唱:最遥远的梦是沙漠蔓延冰川,最迷人的光会把路途尘埃驱散。路正阳伸手按下开关,房间里终于回复宁静,能听见窗外传来一两声鸟叫,以及楼上住户在阳台养的大公鸡气壮山河的打鸣声。他心里想,现在对他来说,最遥远的路途是从家里到演唱会现场的路,最迷人的图案是演唱会门票上的专属条形码。昨晚把杨小雨的钱给了米迪的朋友的室友的驴友,对方保证一定完成任务,路正阳打完了“谢谢”两个字,心里觉得很失落。他今年二十四岁,手上一点存款都没有。因为家境算好,活得自由自在,有钱就用,别人问他借钱也不太考虑,借出去又爱忘事儿,不知道从他手里跑走了多少有去无回的钱。如果他平时注意一些,存着一点,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把希望放在柏冬冬身上,看见他受不了饿吃烧烤,简直跟在他胸口划刀子一样让他难以接受。他整夜没理会柏冬冬,不是因为还在生气,而是觉得很愧疚,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柏冬冬。看见柏冬冬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样子,路正阳觉得自己真是没劲透了。若是放在以前,路正阳会觉得柏冬冬挺可爱挺有意思的,随便一逗就脸红,艺低人胆小,为了偷懒不去健身房,什么蹩脚的理由都能想出来,被他轻而易举戳破后脸上立马就会露出“完了这个谎没撒好”的懊恼表情,有时候他故意搞突然袭击,也是有了坏心眼,想看柏冬冬猝不及防的反应;可是柏冬冬偏偏出现在他最需要钱的时候,他没有时间和耐心去欣赏柏冬冬好玩的性格,看见他不按照自己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