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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若是听从长辈的意思认了不曾做过的事,我们做小辈的心里委屈。可若是不认,倒又是我们的不孝了。”随着话音,袁长卿撩着帘子进来,向大公主见了一礼,道:“家里的事,实不敢惊动大公主殿下……”见他言下之意竟是要大公主避嫌,老太太心念一转,猜到他应该是顾忌着珊娘的名声,便看了袁礼一眼。接到老太太的眼风,袁礼顿时上前一步,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大公主身份在这里,当着大公主的面,今儿倒正好可以分辨个清楚,也省得叫人疑心我们真苛待了你俩一般。”老太太也捏着帕子叹息道:“你这孩子,怎么娶了亲后,脾气倒见涨了?不过是昨儿兴哥儿被人伤了,我们心里着急,白问你一句,你竟就这么白眉赤眼起来……”袁长卿立时截着她的话道:“若只是问一句,再委屈我们也只得受了。可昨儿半夜里老太太和四叔是怎么问我的?如今当着大公主的面,我可以再说一遍。老太太问我有没有跟兴哥儿打过架,我说没有。”——确实没有,他只单方面踢了袁二一脚而已,袁二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老太太还问我,兴哥儿出事的时候,我跟十三儿都在哪里。我说我们都在老太太的东阁里。”——确实都在。连袁二都在——“老太太还问我,可有人证明我们在那里。我说没有。因为那时候老太太的东阁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倒是实情。他转身又对大公主解释道:“十三儿如今受着太后之命,每天都要借老太太的佛堂抄一篇心经的,那东阁是老太太给十三儿安排的歇息之处,至于说为什么东阁里竟没个伺候的人,我们就不知道了。但因着那里没人,家里长辈就怎么也不信我们的清白,非要我们认下我们没做过的事,我们不敢觉得委屈,可更不敢认下这害人的大罪,如今唯一之计,也只有先避出去了。”见他寻求着大公主的认同,老太太忙道:“你这孩子就是心重,不过是兴哥儿被人害了,家里人都要问一遍的,又不是特特指着你问的,便是你媳妇儿,今儿我们也要问上一遍的。”又道,“你媳妇儿呢?昨儿晚了,倒没有问她。”——她这言下,其实是在暗暗威胁着袁长卿的意思。袁长卿的眉眼一沉,只拱手道:“怕是十三儿没办法出来了,她病了。”“病了?”老太太立时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道:“怎么病了也没听你们说一声儿?家里也好叫个大夫来替她诊上一诊。”“十三儿不肯。”袁长卿道。老太太心里立时一阵冷笑,偏还装着关切的模样问道:“病了就是病了,讳疾忌医可不好。”袁礼顿时冷哼道:“别是另有隐情吧。”袁长卿看了他四叔一眼,道:“倒确实是另有隐情。”顿了顿,又带着一股激愤之气,道:“她是怕人说老太太的是非,这才忍着不肯看大夫的。”“我?!”老太太一愕,忍不住道:“关我什么事?!”方英和大公主也同声道:“十三儿怎么了?”“受了寒凉。”袁长卿道。大公主笑道:“她一个南方妮子,这是不适应我们北方的气候吧。”方英却是早接到袁长卿信里的暗示了,便冷笑道:“她一个新媳妇儿,整天在屋里呆着,这时候只要家里还没撤了采暖,哪里有可能冻着她!”又对袁长卿道:“你才刚说,老太太安置十三儿的东阁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怕是更没个采暖了吧!”说着,拿眼狠狠瞪着老太太。老太太再没想到,袁长卿在这里又泼了她一身水,顿时那个气啊!一气之下,她便没能忍住脾气,威胁着袁长卿道:“你媳妇儿是真病假病还不知道呢,怎么就说是我故意冻着她了?!我们叫她出来,不过是问一问她跟兴哥儿受伤有什么关系没有,偏你这么护着她,竟不许她出来,倒难免叫人疑心这里面是不是另有隐情了!”袁长卿立时反击道:“若说隐情,倒确实是有些隐情的。东阁里找不着下人时,十三儿的丫鬟倒正好看到有人进了老……”“住嘴!”忽地,袁礼一声厉喝,倒把听戏听得正入迷的大公主吓了一跳。“哎呦,这是怎么了?”大公主抚着胸口,看着袁礼笑道,“爵爷越是不让他说,我倒越是好奇起来了。那丫鬟看到什么了?”又故意看着老太太笑道:“不定这就是关键之处呢。”“这个……”老太太和袁礼同时一阵语塞。方英也拿马鞭拍着掌心道:“对!这定是个关键之处,所以你们才不敢叫大郎说出来!”又推着袁长卿的肩道,“说,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万事有你jiejie我替你做主呢!”袁长卿看看老太太,唇角微微一抿,回头对大公主行了一礼,道:“十三儿听说大公主来了,还跟我说,定是因为她爽约之事叫大公主不痛快了,叫我替她向大公主致歉呢。”大公主看看他,心里立时便明白了,这家伙是不想再叫她旁听了。不过,浸yin八卦多年的她,如今虽然没听到个十全十的八卦,但就冲着已经听到的那些,也够她拼成一幅图了。于是她看着袁长卿一飞眉梢,笑道:“是呢,我今儿原就是来看她的,偏她还病了,我倒要亲眼看一看才能放心。”说着,便叫人领她去了珊娘那里。等她来到含翠轩时,就只见那含翠轩里早已搬了个空,这会儿竟只有几个丫鬟婆子留守在那院子里。至于那病人珊娘,正抱着只黑猫,蜷在一张圈椅上,身上裹着厚厚斗篷不说,脚下面还搁着个熏炉。就这样,她还缩着个肩膀,一副怕冷畏寒的模样。听见帘子响,珊娘以为是袁长卿回来了,顿时直起身子,装出一副她没有在发烧畏寒的模样。等看到进来的是大公主,她立时一缩脖子,将身上围着的大氅又往脖子里拉了拉,冲大公主摇着手道:“快别过来,看过了病气给你。”见她小脸儿烧得通红,大公主不禁一怔,“怎么竟还真病了?!”她还以为这两口子是在演戏呢。说着,她过去摸了摸珊娘的脸,同情道:“可怜见的,这小脸儿都烧红了。”又道,“可看过大夫了?”珊娘一吸鼻子,闷闷道:“早看过了。”袁长卿到底不放心她,便悄悄从后门接了个太医进来给她把了脉,又给她开了药。而不吃药还好,这一吃药,倒把她体内的寒气全都激发了出来。她原还没感觉怎样,袁长卿这里才刚一走,她的热度就噌噌噌地上去了。她不想叫他在前面分了心,便没跟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