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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萧潜听了受到莫大鼓舞,十分感动。四人便继续坐而论道,楚剑辞耳力极佳,似乎察觉到有人来访,便出门去看。未几,果见一位衣衫朴陋的年轻人寻访而来,年龄不过二十上下,见了楚剑辞似有疑惑之色,便要抬手出言询问。薛药王疑惑来者何人,也出门来一看究竟。那年轻人见了薛药王大喜过望,忙施礼问道:“可是药王薛伯父?”薛药王不识来人,眉头一皱,问道:“哪里来的小子?”那年轻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交流,大哭道:“薛伯伯,我是嗅风,唐嗅风啊!二哥他死了,大哥双腿已残,父亲急怒攻心,忧病在床,您若不施以援手只怕也时日无多了!”第19章唐听风(下)唐听风(下)——微躯归尘土,奇志待后人且说薛药王与萧潜等人隐居竹海,却被唐嗅风寻到,请求出手救治父亲。唐家堡虎踞蜀中,气势恢弘。薛药王年事已高,不能驾马奋力奔驰,当他乘着马车和唐嗅风二人到达唐家堡时已是日暮黄昏,天边渐有黑云压下来,眼前的巨大城堡顿时显得无比悲壮凄凉。薛药王只见唐宗主躺在床上,闭目不睁,年龄尚不及五十却已然看上去垂垂老矣,全然不见十余年前二人分离之际的雄姿英发。他又回顾一眼唐嗅风,当时他离开时他还不过五六岁,如今不知不觉间已然长大成人,硬朗挺拔,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薛药王驱散众人,带着无限伤感尽心救治唐宗主,终于令他悠悠醒转过来。唐宗主张眼便见十余年不曾见过的老友,一时老泪纵横,口中含糊不清地叫道:“听风死了,见风双腿也已废了,我苦心经营的唐门基业几尽全然毁了!”声音凄厉悲凉。薛药王见他堂堂一方霸主竟失态至此,虽并未听清他口中叫喊的具体是些什么,只隐约辨识到听风见风的名字,知道他丧子心痛。而他自己想起唐听风的种种优异之处,近年来又颇有侠名,也万分悲切惋惜,动容说道:“听风这孩子确实十分优秀,我心中悲伤实则不亚于你。然而我前几日见到嗅风觉得也是十分可造的人才。唐门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外界虽然似乎也有些风声,但毕竟未曾流开,鲜有人知此事实。而且在此存亡之际,他能够微服乔装偷偷离开唐门而不被人察觉,这份机智胆识并不逊色于听风。唐门虽然此次遭到重创,但毕竟后继有人,哪像我一生孤苦,一身技艺苦无人授,虽然有个乖巧伶俐的女儿,却并不喜欢钻研这些。好不容易她带回来一个颇有资质慧心的年轻人,却偏偏又是那萧圣手的儿子,你说触不触霉头?而且女大不中留啊,你哪里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啊!”唐宗主刚刚醒转,神智还不十分清醒,也隐约只听到薛药王夸赞唐嗅风,想起这个平日里最为钟爱的小儿子心中不免欣慰,一时忘了悲伤,听薛药王兀自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不知不觉间便累极睡了过去,枕边被泪痕濡湿大片。薛药王说着说着突然发觉唐宗主不知何时竟已睡着,呆楞了一下,便为他掖好被角颤巍巍地打开房门,吩咐众人唐宗主已然全无性命之忧,暂时安睡了。说罢便觉累极几欲倒下。唐嗅风眼疾手快连忙扶住,薛药王看了他一眼,凄然一笑,也在他搀扶下回房休息去了。薛药王果然盛名无虚,未经数日唐宗主便开始渐渐恢复,只是气力尚且不足,需善加调养。可惜唐见风的双腿却是回天乏术了,唐见风也因此将自己关在房中,决不肯见任何人。唐宗主意识恢复后,虽然老态毕露,和薛药王叙了一番旧情,十分伤感,但却仍旧庄严稳重,又吩咐了族人下属许多事情。薛药王怜悯他老来遭此大变,容颜之老态竟不亚于自己,十分不忍,但见他此刻仍不忘初心大业,妄动心机,可知他这衰老不仅关乎丧子之痛,也关乎他异志难酬了,又不免觉得痛恨了。他便又惋惜起唐听风的早逝来。薛药王曾多次向唐嗅风探听此次事件原委,可唐嗅风也头绪不清,无力解释,只知道云南蓝家骤然出手,甚至调用百余名云南守兵,手持神兵利刃,化整为零,行事隐秘,令人难以察觉。若非唐听风及时赶回早做安排,恐怕唐门损失会更加惨重。但至于蓝家为何不惜调动兵士对唐门发难,唐听风在外如何探知蓝家行动,而蓝家在唐门有所警觉之后又是如何依然顺利潜入唐家堡的,他便一无所知了,只说如今唐听风已亡逝,其中隐由恐怕只有唐宗主或可知晓了。提起唐听风之死,唐嗅风不免难过万分。薛药王见状也不好再问。唐嗅风稳定了一会儿情绪后也觉得刚刚稍有失态不好意思,便又故作坚强地道:“虽然蓝庭煜重创了二哥,导致二哥死于乱阵,但却是因为二哥不肯以暗器伤他罢了。即便如此他也没讨到便宜,被我趁机用暗器打中双眼逃跑了。那蓝老贼也受了内伤,蓝庭炤更是身重奇毒,纵然不死下半生也必然痛苦难当。那百余名士卒更是伤亡惨重。”薛药王喟然长叹,蓝庭煜在江湖中声誉不及唐听风,为人亦正亦邪,但对于剑道的一片虔诚也可谓一片赤子之心了,实在深得己心,或许他真的只是单纯地想和听风较量一番而已。但他父亲蓝谨臣机虑深远,哥哥蓝庭炤长于心计,此番决定向唐门出手,定然用意极深了。这天晚上,薛药王又照例给唐宗主检查了一遍身体,忍不住问道:“蓝家究竟为何会突然向唐门发难?还有听风的尸身已停放很久了,你打算何时发丧?虽然你这些年招来许多人不满,但还尚有余威,不至于沦落至担心有人前来寻衅吧。”唐宗主听了默默不语,良久才长叹一声,竟是也不确定蓝谨臣何以骤然突袭,更不知道唐听风在外是如何得知消息星夜赶回的。提及唐听风发丧的事情,他面色也变得十分痛苦,说道:“唐门受此重创打击,已经动摇根本,唐门这些年仍在不断发展壮大,因此随之而来的潜在敌人也在不断增多,已非十数年前可比了,因此切不可让外人得知唐门人心最向的二少爷已经死了。”唐宗主虽然形容悲切,但渐渐地言语之中却又不免透露出自己仍想要逐鹿中原的志向,并猜测蓝谨臣此举恐怕也是和自己想法相同,因此蓝家那边至今也将消息封锁地十分严密。他越说越远,丧子之痛愈显淡薄,狼子野心却愈显明确,最后竟对薛药王说道:“世人羡慕唐门声势,因此盲目夸赞我那三个儿子俱是芝兰玉树的人品,羡慕我福泽深厚。但知子莫若父,他们三个的品性我最清楚不过。见风为人阴鸷,好弄心计,虽不乏手段,但缺少豪气魄力,难以继承我的大业,说不定还会弄得唐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