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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只是轻轻一笑,谈不上多愉悦,“却也未必不是件痛苦的事。”“来了来了。”林秀俪拿了冰袋又匆匆忙忙赶回来,一场关于长大的哲理性讨论就此终结,除非谁说服谁,不然讨论到最后只会变成争执。而鉴于双方性格使然,估计谁也不能说服谁,当然也不会变成大小声的争吵,不过气氛变尴尬却是在所难免的。林秀俪只有两只手,一手一个同时进行虽然也可以,不过估计坚持不了几分钟。但哪个都是心头rou,偏颇谁她都不乐意,因而一时也不知道先给谁敷。“奶奶你给见见弄吧,我自己来就好。”其实哪怕林秀俪没有露出迟疑的神色,凌敬也理所当然的会选择这么做。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是静静让着见见宠着见见,万事以见见为先,自己甘居最后。说难听点,见见拉屎他就是跟在后面擦屁股的。但是,有谁规定哥哥就必须事事忍让自己默默吃尽委屈,有谁规定智商正常的孩子就得一直包容发育停滞不前的孩子,杀人放火也往自己身上抗。林秀俪一直觉得亏欠静静很多,尤其是每次看到他心甘情愿的把最好的推给见见,那样无所谓的姿态更是刺痛了她的心。所以她尽量做到凡事不偏袒,兼顾双方。只是三个人的天平终究是不平衡的,万事哪能都称心如意,总有些事情需要决断出个先后。尽管都是小事,但生活不就是一件件小事铺陈而成的吗?这件小事让了,那件小事让了,就等于他的生活一直处在忍让的状态中。就比如眼下,林秀俪一人鞭长莫及,静静就会笑着说‘没关系,你照顾见见就好,我自己可以’。那感觉就好像静静和见见同时摔了一跤,所有的大人都冲到见见身边又抱又哄,静静却一声不吭的自己站起来,默默的拍干净裤腿,揉揉摔疼的膝盖,看着被大人们包围的见见,还非常贴心的轻声嘀咕一句,‘不用管我哦,照顾好见见就好’。大人们安抚好见见,又转过头来责问静静为什么没看好弟弟。静静也不辩驳,反而很认真的向大人认错,好像他真的是罪魁祸首一样。其实也说不好,到底是静静没有细心照顾好见见,还是见见太调皮跑太快连带着一起摔了静静……哎,不行了,越想越觉得静静就是个灰小子,而她就是个恶奶奶。“我来吧。”微凉的指尖擦过凌敬的手指,不属于自身的温和力道按压在额前。看不见手,只能感觉到他的手掌投至脸上的一小片阴影,看不到脸,只能视及价值不菲的白色衬衫。身份、年龄、熟识程度,无论哪个理由,都不该任由夏泽深这么做,但凌敬顿了顿,却没有拒绝,只低声道:“谢谢。”未免这样相对无言过于尴尬,凌敬便问道:“见见找我什么事?”“唔…”见见飞快的朝夏泽深掠去一眼——虽然这样从下往上的角度别说表情就连脸都看不清晰,小声含混道:“什么事。”凌敬看着好玩,不由轻笑一声,“是啊,什么事呢?忘了?”“才没有!”见见立马大声反驳。激将法这玩意儿对他来说明显太过于高深了,一试就灵。音量一上去,动作也不可避免的有些大了,林秀俪没能跟着见见偏头的幅度掌控好用力方向,冰袋哧溜往下一滑,差点刺到他眼里。林秀俪不满的撸了一把他的头发,故作生气道:“别动,坐好。”见见鼓着嘴巴费劲的从睫毛缝里看林秀俪的脸,“说话可以吗?”“……可以。”“奥。”见见又将朝上的眼珠子掰到右边,斜着眼试图捕捉到凌敬的全面,可惜吃力了半晌也只看到个残影,不过话倒是顺溜了,估计已经忘记了还有个陌生叔叔在,“静静,是讲故事的阿姨坏掉了。”讲故事的阿姨是个智能故事机,没有繁复的功能,只会讲故事,也没有绚丽的外表,就是个两只手掌大小圆筒状的金属壳,连个拟人或动物状的外表都没有,是早被社会淘汰了几十年的古董玩具。不知道是他们家哪代传下来的,林秀俪当宝一样收藏在小仓库里,被凌敬无意中看到,捣鼓一番发现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便修好了给见见随便玩玩。只不过毕竟是老古董了,修好还是会时不时的坏掉,尤其是讲到小红帽那一篇,‘讲故事的阿姨’大概也觉得大灰狼很可恶吧,每次一到大灰狼的台词就容易卡壳。有时讲到大灰狼说:“小……”一串杂音后,没了声音,就好像大灰狼一生只能说一个字,说完就变哑巴。或者大灰狼说:“小小小小小小……红帽…”无数个小之后,大灰狼才算接上一口气念出接来的台词,只可惜还没说几个字,就又结巴了起来。就‘讲故事的阿姨’目前这种指示灯全灭毫无生气的样子,估计出现的是前一种情况。“没事,哥哥一会儿就给你修。”冰敷应分多次进行,且一次时间不宜过长,否则过犹不及,撞伤变冻伤,更严重的还可能会引起血管坏死。这么简单的道理,夏泽深书读的多,肯定不会不懂,林秀俪生活经验丰富,也不会不知道,凌敬……活了两辈子,也明白。分针走过六分之一圈后,三人同时道:“休息五分钟”“歇五分钟”“休息一会儿,等……一下再来。”林秀俪的语句最长,说到最后只剩她的声音,不免显得有点突兀,故而她停顿了一下才道。既然意见空前的统一,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凌敬方一伸手,夏泽深就心领神会的将冰袋递给他,他顺手接过,在手上把玩一圈,又顺溜的滑到另一只手。另一方面,见见甫一得到解放,就迫不及待的扯住凌敬,“静静,讲故事的阿姨。”不紧不慢的把玩着手上的冰袋,凌敬侧头悠悠一笑,“叫哥哥。”见见瞪圆了眼睛,不说话。“乖,叫哥哥。”凌敬继续诱哄道:“叫了哥哥才有阿姨。”见见扁扁嘴,不情不愿的咕哝了一声,“哥哥。”老实说见见这么敷衍的腔调,凌敬并不满意,不过让他喊声哥哥,可比让韩大少脱离倒数第三还艰辛不易,不能苛求太多。摸了摸见见的脑袋,凌敬:“乖,以后都要这么叫。”见见偷偷看了他一眼,抿着唇一副满心纠结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冷不冷?”“?”有些莫名的提问,让凌敬抬头疑惑的看向夏泽深。夏泽深面色淡然的指指他的手,“这么抓着不冷?”凌敬:“……”不要试图询问一个冬天穿夹克装逼的少年冷不冷,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一点点。”凌敬随手将冰袋重又贴到额前,指着夏泽深跟林悦见说:“见见,这个是哥哥的老板,叫叔叔。”“叔叔。”见见乖乖仰头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