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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回家数去啊,你看下你周围,跌不跌份……再说你这数也数不出一千块来。”“你什么时候也怕跌份了?”毕禾随口道,将理好的薄薄一沓钱捏了捏,叹了口气,“喝吧,今天我请你,就当践行了。”“当真找到饭票了不成。”麻杆“嘿”了一声,“那别怪我不客气啊。”却也没有真的不客气,招手点了一瓶最便宜的普通啤酒。等到酒上来,还倒了一大半给毕禾。毕禾盯着黄色的液体流进手中酒杯里,端起来轻轻和麻杆碰了杯:“一路顺风。”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了轻轻的声音。“禾子啊。”麻杆喝了酒,看着坐在昏暗灯光下的毕禾道,“你别怪我没叫上你一起,袁哥那儿只要一个人,而且吧,过去了做的活可比现在麻烦好几倍,你干不来。”“我才不走。”毕禾懒洋洋地往后靠了靠,黑色的头发被变换的灯光映成好几种颜色,“叫我我也不走。”麻杆还想说什么,看了看毕禾又闭嘴了。两人无所事事地坐了一会儿,时间还早,酒吧在圈内闻名的表演还没到时间,只有看不清面容的男男女女在吵吵闹闹地喝酒,大厅里放着音乐,说话都要用吼的,像在吵架。毕禾看得无聊,有点想回去了。盯着前方发了会儿呆,不远处一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像吵架。……还真是吵起来了。麻杆也听到了动静,伸长了脖子看热闹,没多久就被热闹看见了。“你们两个。”不远处的光头男人叼着烟,有点眼熟,“过来。”麻杆脖子一缩,老老实实地爬出沙发,毕禾又叹了口气,起身前将最后剩着的酒喝了。这么贵还这么难喝,什么鬼地方。几个刚才还在包间里见过的纹身秃头男正站成一圈,里面围着一个满脸戾气的男人,和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女生。这种场景太熟悉了,毕禾见怪不怪,扒拉了一把自己的黑发,缩在麻杆身后努力降低存在感。“要打架就来啊。”人群中间的男人被一个秃头男反剪着手臂,倒也不见得多害怕,“放我女朋友走。”“嚯哟。”方才叫毕禾二人的男人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吸了口烟,然后走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的女生面前,讲烟圈吐到她脸上。女生吓得一抖,她的男朋友猛地朝男人冲来:“x你妈!”这一声气吞山河,非常有气势。然而很快就被一脚踹上了肚子,气势全被狗吃了。毕禾眼睛不受控制地狂眨了几下,觉得肚子有点痛。光头男人就像所有副本的小boss一样,嘚瑟地叼着烟,毫不将奋力挣扎的人放在眼里,还流里流气地将那女生从头打量到脚,目光最后停留在丰满的胸部上。周围的人立刻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声。麻杆悄悄狠拍了一把毕禾的背,后者于是也配合地笑了两声。女生被这阵笑声吓得眼泪簌簌地往下流,看她的模样就像是规规矩矩的乖乖女,大约每见过这样的场面,一双眼睛惊恐地四处看。人在危险中会下意识地看见与自己气息最接近的事物,因此在酒吧吵闹的音乐声和闪得人眼就要瞎掉的灯光中、在一群猥琐的胖男人中,她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毕禾。黑头发、白上衣,缩在角落一脸无辜的毕禾。光头男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盯着毕禾看了几眼,咧着嘴笑道:“你,把她抓过来。”毕禾左右看了看,用手指了指自己,目光里带着询问。光头男不耐烦地看着他。“这……”预感到他要做什么,毕禾有点犹豫,“不太好吧……”。“你快去吧。”麻杆拍了他一把,低声道,“要想跟着龙哥混,要做个合格的流氓啊,禾子。”即将合格的流氓毕禾眼睛一闭,视死如归地去了。女生惊恐地看着他越走越近,泪流满面样子像只小白兔。毕禾脑子里“噔噔噔噔”闪过好多流氓甲乙丙丁,照着其中一个咧嘴一笑,觉得自己现在肯定特猥琐。猥琐得女生都吓die了,在毕禾的手碰到她的一瞬间,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吓得毕禾大脑当机的尖叫。“不许碰她!!”大脑当机的毕禾被撞飞出去了。所以说不要随便动别人的女人嘛……毕禾后脑勺撞在沙发椅最硬的部分,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想到众目睽睽下被撞到,感觉十分给混混圈丢人。毕禾使劲眨了眨眼,头顶的灯光太闪了,眼前的无数个光头全都乘以了倍数,晃得他头晕。麻杆冲过来扶他,毕禾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麻杆于是抓着他的手臂要把他提起来。而就是这个时候,一道男声惊雷一般,奇迹地,在动次打次的音乐声中无比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放开他!”在有些时候,世界是很小的。换一种说法,过去这种东西,就是一旦你主动或者被动地拧开了一点点开关,它的大门就会轰隆一打开,无论是你想要重逢的,或者不愿意再见的东西,都会乘着时光机器啪嗒啪嗒地向你跑来。以上来自毕散文家禾。麻杆被那骤然出现的一声怒喊吓得手一抖,毕禾吧嗒从他手里重新摔到了地上。这下不止是头疼了,屁股也疼。“小禾!”一道黑影覆盖在眼前,有人大力抓上了毕禾的手臂,“没事吧?”毕禾颤巍巍地抬起头。一张英俊硬朗的脸,一身一眼看去就价值不菲的衣服。毕禾下意识抓了抓褪出些黄色的短毛,有些错愕地轻声道:“……是你?”他的声音很小,有一点点轻柔,并不是平日里懒洋洋的样子。上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是在昨天,薛峤的面前。而此时他慢慢地露出与在薛峤面前时一模一样的腼腆笑容,还多了一些夹杂着不安的意外和惊喜。这种惊喜恰到好处地藏在他黑色的瞳仁中,让被他看着的人心生愉悦。男人的手紧紧抓着毕禾,炙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布料让毕禾头更晕了。他不着痕迹地想挣脱开,却发现触碰到的部分,这双手在微微颤抖。毕禾顿了顿,男人已经俯下身来,几乎是半抱着将他扶了起来。一股几乎陌生的、属于成熟男人的气息围绕着毕禾。他眨了眨眼,开口想说什么,男人却已经沉着脸转过了身,似乎是冷漠地看了四周一圈。随后毕禾听见他冷冷的声音:“龙蛟手下的人就是这么办事的?”随着他的这句话,动次打次的音乐和闪得毕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