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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缘,少见又少见。而显然,裴君绍也是这样想的。二人对视,忽然同笑,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都令彼此感觉不错。不一时,一桌子精致的素膳摆上来。裴君绍殷殷劝菜,且对每道菜的掌故都信手拈来。待用得差不多了,宗政恪便对圆真大师道:“您不是说宿慧尊者应大长公主之请,从佛国捎来了一些药材?”圆真大师便道:“都在马车上,数量不少,便请念珠和木鱼二位姑娘陪贫尼下去取吧。”“自当如此。”宗政恪便吩咐两个丫头跟着圆真大师下去取药材,又让她们也找张桌子,带着跟车的仆婢们用午膳去。Lps:偶肥来了!真的是肥。。。着回来了!学习班的伙食好好啊!另外这是两千字的一章,后头再更一章同样是两千字的,都是米分红75票的加更。以后的章节都改成两千字一章咧。。☆、第九十章我说,不是我干的!(89章粉红75票加更)裴君绍见状,唤来没药,一则命他安排人跟着圆真大师她们去取药材,二来也让他负责款待宗政家的下人。他对宗政恪道:“没有让你的人自去用膳的道理,自然还应是我请。”宗政恪一笑了之,并不强争。等所有人都退得干干净净,门也被人从外面轻轻掩上,她才笑道:“有事直说就是。”裴君绍对她竖了竖大拇指,慢悠悠道:“我身体孱弱,并没有修行武道。但我家小叔叔,别看他是个纨绔,整日里不干正事儿,倒是个难得的习武奇才。他就这么玩啊玩的,如今也有六品的修为在身。”怎么说起了裴家人?宗政恪表示,和聪明人说话真是累得慌。她一径沉默,只是仔细倾听,认真思索他话中真意。裴君绍见对方没有捧哏的打算,便自己往下说:“那天宗政大人在公主被掳的地方找到几样东西,后来小叔叔听到,便随口说了一句,即便是他也不可能落下东西不知道,据说那歹人是先天武尊,怎么会犯下如此错误?”宗政恪眉梢一挑,说实话,她还真没往这处去想。只因她及时便知掳人者是李懿的手下,便没再深究。此时裴君绍提出来,她也觉得颇有几分蹊跷,便问道:“安之以为如何?”“或者,那歹人知道宗政大人会来探案,这是给宗政大人送功劳来了。”说完,裴君绍便笑起来。此话当然是戏言,只为搏友人一笑而已。果然宗政恪低笑数声,摇摇头。他便又道:“那么,大有可能的是。那歹人根本与东唐毫无牵扯。此举,恰恰为的是转移众人的视线,将他真实的身份给掩去。阿恪,你说,这些歹人究竟会是什么来历?”哈!他简直就像明着在问,阿恪,掳人者是否与东海佛国有关?否则。别人不去掳。偏偏要对昆山长公主母女下手?至于原因,实在太好猜不过了——天幸京里道门如此昌盛,那位冯天师如此得太后宠爱。昆山长公主功不可没啊!如果不是早知事情因果,宗政恪几乎也要这样想了。她在心里感叹,国士就是国士,哪怕此时的裴君绍还不成熟。他的大局观和对天下事的敏锐感知,也不是常人能比的。也难怪他会如此猜测。实在事情太过凑巧。从前谁都找不到东西,偏偏祖父一出马就立下功劳。而她,不肯去给失踪的公主颂经祈福,广恩寺的智明方丈同样只是敷衍。原来。裴君绍一直都在怀疑她!不,是在怀疑与她有密切关系的宿慧尊者,或是说东海佛国!而他方才的戏言。也不仅仅是戏言,分明就有几分认真!宗政恪抬眸与裴君绍直视。紧紧抿住唇不言不语。她这模样,让裴君绍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便轻笑道:“阿恪,不必紧张。我能对你说出这些话,你便应知我的立场。说实话,我还应该感谢你们。否则,这三只大苍蝇天天在我家里飞来飞去,我会真的旧病复发也不一定。”宗政恪便浅浅一笑,了然道:“你说真的旧病复发?哦,原来那天晚上你根本没有被宜城公主给气病过去。”“对不住了!”裴君绍提起茶壶斟茶,笑道,“劳动你大晚上的跑来,害得你染了风寒,我的不是。我给你陪罪。”便递一杯茶过去。宗政恪接茶在手,微笑道:“不是我干的!”裴君绍斟茶的手微顿,笑容有些淡了:“什么?”宗政恪知他的意思,他恐怕是以为自己仍然不肯对他交付一点信任,还要隐瞒他。她便加重语气道:“我说,不是我干的!”裴君绍放下茶壶,定定地看着面前神情坦荡的少女。忽然,他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甚至连淡淡米分色的嘴唇都微微张开。他失态地举起手,手指向宗政恪指了一指,又赶紧放下:“你……”“嘘,这是一个大秘密!普天之下的天幸国人氏,除了我家师尊,就只有你知晓。安之,你能为我保守秘密吗?”宗政恪将方才裴君绍给他自己斟的那杯茶往他手边推了推,揶揄道,“饮一口茶,压压惊!”裴君绍便抓起茶杯,倒也似的猛灌茶水。喝得急了不免呛住,他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宗政恪便握住他放在桌上的一只手,将这些天好不容易才修回来的一点点真气渡入他体内。温暖热流在体内慢慢回旋,裴君绍很快就平复了咳喘,低头看向握住自己手腕的这只纤纤玉手。她的手很小,皮肤异样的白,手指纤细修长,但在虎口这样不该出现薄茧的地方却有一层很明显的茧子。他指指那薄茧:“若被人发现,你会如何圆话?”宗政恪见他已无碍,淡淡道:“清净琉璃庵的慧仪大师喜欢我,不仅传我养生功法,还有一套简单的剑术防身。”裴君绍失笑,叹道:“自然是有话可说的。”又笑道,“每次都装病,是不是挺不耐烦的?”“没有装病。”宗政恪坦然道,“我身受重伤,如今身体确实虚弱。方才所说的药材,其实都是给我熬药用的。只不过里面确有几味适宜养护心脉,我便带来送你。”“多谢!”裴君绍似笑非笑,“纵观史册,普天以降,嗯?”他那尾音纡回婉转,动听之至,也有许多的戏谑在内。宗政恪坐得端端正正,一直以来柔和温软的神情忽然起了一些微小的变化。她虽然依旧笑着,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凛然气势油然而生。她慢慢地说:“这话,哪里有错?”裴君绍默然,片刻后徐徐叹息,不得不承认:“没有。确确实实是,纵观史册,普天以降。阿恪,立场不同,做事也不同。这我知。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