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断案之河清海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仓库每日有重兵把守,日夜不休,唯一的钥匙在侯府管家手中,管家是平宣侯从家乡带出来的心腹,知道贡品丢失的后果,必不会监守自盗。

此外,除了凤香木,侯府仓库中的其他贡品安然无恙,一点没少。

因而,当时沈情心中就有了个大概,盗贼是燕川本地人的可能性非常小,他们极有可能是专盗名贵香料的盗贼,在凉州就盯上凤香木,一路尾随船只来到燕川,寻找合适的时机下手。

这么说的话,盗贼们得手后就会立刻离开燕川,沈情瞥了一眼码头上正在挨个检查出港船只和包袱的府兵,微微摇了摇头。

已经无济于事了。

也正是因为沈情认为盗贼一定离开燕川,他们再追查也为时过晚,所以才会一来燕川就开始查自己手上的命案。

沈情把注意力拉回来,跟着秋池和晁县令跟王郎将打了招呼。

王郎将斜着眼,半挑眉问晁县令:“晁县令竟然先我们一步查到了同福客栈来,如何,盗贼可抓到了?”

晁县令额上一滴冷汗滑落,讪笑着说:“……这个,我是……昭川县沈司直叫来查办、办命案的……”

她立刻将沈情出卖,推上前去挡枪。

王郎将眉头一皱,十分不悦道:“侯爷千叮咛万嘱咐,你们却一个个的都把侯爷的话当耳旁风不是?现在什么最重要?你们这群分不清主次的东西,到时候圣太后怪罪下来,我看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话虽是给晁县令说的,但王郎将的眼睛却看着沈情。

秋池眼睛一眯,慢步上前来,说道:“这位……侯府将官,你这话的意思,人命还抵不上你家主子丢的东西?”

秋池此言一出,沈情心里咯嘣一声,暗自琢磨。

看起来京兆府和平宣侯关系微妙啊……

按理说,京兆尹秋利因先帝之故和四侯的关系应该都不错,但看秋池的态度……似乎很是不屑平宣侯?

王郎将哼笑一声,环顾客栈内的众人,说道:“那要看死的是谁,要是你们这些废物的命,还不抵我家侯爷养的狗!区区一条人命,还敢与侯爷的东西相提并论?”

秋池追何涛时下过水,湿了衣服,现下披着客栈老板拿来的布衫,那王郎将只当他是客栈里的住客,晁县令是他拿捏惯的,至于从昭川来的那什么司直,一听就是个被贬谪的小官,王郎将也不放在心上,因而口出狂言,一口一个侯爷,直言人命不如侯爷的狗。

秋池道:“你可知道我……”

沈情制止了他,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去,假笑道:“这位……王郎将,不知是哪位大人追查出失窃之物在这家客栈呢?我,想和那位大人聊聊。”

“哼。”那王郎将不屑道,“哪位大人?都是一群饭桶,还不如一条狗!”

这倒不是王郎将侮辱他们,沈情看向门口侍从手中牵着的两只狗,大约明白了。

“莫非,是寻着味道找来的?”

王郎将:“哼,你瞎?”

嗬。

沈情脸上笑眯眯的,内心却道:“看平宣侯调\\教出来的下属,那传闻应该是真的,平宣侯可能是个无礼跋扈之人。”

王郎将带的狗是两只威风凛凛的大黑狗,体型硕大,耳朵高高竖起,背上的黑毛油光发亮。侍从牵着狗进来时,人群里怕狗的两股战战,有几个带着孩子的,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害怕的缩在一起。

“放狗嗅!”王郎将道,“所有人都给我乖乖站好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方包裹着凤香木粉末的手帕,放在凶犬鼻下。

沈情鼻子灵,闻到幽幽的,似烧焦桂花的一种干燥又奇异香味,问道:“我能问问,这是……那什么香木吗?”

王郎将一脸得色:“料你不知,这是侯爷自己的,今日给狗闻,也让你们开开眼。”

秋池冷哼一声,表情阴冷。

两只凶犬嗅了,一只咆哮一声,直冲二楼,沈情眸光一沉,脑中那个未搭接上的链条咔哒一声,让她有了新的揣测。

而另一只,则围着客栈老板打转,之后竖起耳朵,奔出后门,跃立后门的石墩上,对着水汪汪大叫。

王郎将见状,指着客栈老板,喝道:“给我拿下!二楼乙号房,住的何人?!”

沈情忽然抬起头:“我知道了。”

王郎将:“你知道什么?”

沈情没理他,直接问秋池:“安大郎,能闻出这香吗?”

“他能。”秋池看了眼王郎将,慢悠悠说道,“凤香木而已,先帝赏赐的,数都数不清,香气浓郁,拿来熏衣我都嫌。”

王郎将正要呵斥他大胆胡言,可细品了他的话,又听他是京城口音,看到了秋池脚上的那双质地良好的靴子以及腰上坠的玉佩成色,谨慎起见,乖乖沉默。

“秋大人,节哀。”沈情说,“我想,安大郎很可能是撞到了盗贼,被灭口了。”

秋池不语。

看得出,他心中也早已有了一样的猜测。被沈情直接说出口,他无法思考,更失去了反驳的能力。

一旁的王郎将不耐道:“侯爷是让你们来燕川找东西的,不是让你们到燕川……”

秋池上前,一把扼住他的喉咙,府兵们见状,唰啦啦拔出了刀。

秋池咬牙,一字一顿道:“听好了,你家侯爷丢了东西是他的事,我大哥,丢的是命,你再敢口出妄言,我就把你剁碎了抛江!”

晁县令慌不迭地拦架,深感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这次是要掉了:“秋大人,秋大人好说好说,一切好说,大家都和气……”

王郎将又羞又恼,唾沫横飞大声道:“我警告你!我是平宣侯的人!”

秋池扔开他,掏出一方质地优良的锦帕,慢悠悠擦手后,将帕子扔掉,说道:“平宣侯?不过是宫里讨欢心的一条狗!”

王郎将这才看到他腰间挂的那方玉佩,白玉雕的双枝牡丹,那是牡丹佩。

先帝喜玉雕,曾刻了两枚白玉佩,一枚给了昭懿太子,另一个赏给了当时喜得麟儿的御前侍卫秋利。

京兆尹家的公子。

王郎将腿软了,面前这个公子哥,是自家主子也要费力讨好的人……完蛋了。

王郎将:“大人,您是……”

秋池根本不屑回答,问沈情:“这么说,他们是跑了?”

“是。”沈情说道,“我看了名簿,乙号房的两个人在这里住了半个月,想来如何偷盗凤香木,如何偷运走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他们登记的名字,真假不知,拿的过关文书应该也是伪造的,现在查,只能从路径上分析。秋大人,安大郎的死因,恐怕只有抓到他们,才能弄清。”

“这种盗窃案,一般买主是早就定好了。”秋池道,“凤香木这种东西,市面上流通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