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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笑,手下用力,一支利箭泛着蓝光,朝何景明而去,若是这个方向,便正中何景明眉心。太子喝道:“韶阳闪开!”何景明不解,回头一看,只来得及稍稍一避,那箭没入他的手臂。那人见一箭不中,许是抱了必死之心,竟站在了墙头上,又搭起了弓。太子咬牙,夺过身边人的弓箭,自己也搭弓而上,他箭术极好,那人还没来得及发箭,便被太子一箭贯穿了咽喉。因着墙头太高,那人落下时的声响,十分惊人。何景明看了一眼,神色冷漠,他已经到了镇国公跟前,手下用力打掉了镇国公的兵器,镇国公受了伤,已经是强弩之末,被他用尽全力的一下击打,几乎是没有还手之力。何景明长剑上移,横在对付脖颈中,冷喝道:“人已经被本将擒获,尔等尽早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镇国公护卫其实已经不剩几个人,他们刚才的厮杀,不过是为了保命,如今看没有办法,只能束手就擒。立刻有人拿了绳子出来,将这些人一一捆起来,哪怕是这位一向权势滔天的镇国公。太子越过众人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臂,道:“你先去太医院诊治,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何景明摇头:“事已至此,,岂能再假手于你,我们先回宫。”他抬手卸了镇国公的下巴,将人关进事先准备好的囚车里,拉着往皇宫而去。太子看了眼四周,道:“今日诸位将士为国而战,劫下贼子,孤自当论功行赏,若有伤者,暂去治伤,待到归来,孤不会亏待任何人。”众人皆道:“多谢太子殿下。”太子留了几个东宫卫在此主持大局,自己策马跟着何景明回宫里去。镇国公被关在囚车里,低着头看不清楚神情。太子冷冷一笑:“若是在想什么歪主意,还是趁早省省吧,已经让你小人得志了那么多年,你该不会以为,能一辈子做你威风凛凛的镇国公吧。”镇国公被卸了下巴,又被捆起来,可是脸上的神情愤恨无比。何景明回头道:“太子殿下,你跟他说什么?还是想想怎么处置吧。”虽然把人抓了,可总要把罪名公布出去,不给镇国公党羽借机滋事的机会,也不给旁人攻讦朝廷道机会。要知道镇国公这些年,名声也是不错的,许多文人也觉得他是好人,只怕贸然处置了,让人不满意。太子道:“通敌叛国,意图谋逆,这样的罪名,死一万次,也没有人能说什么。”“殿下,这样的理由,可是别人是否会相信Z?”会不会认为,是朝廷为了卸磨杀驴,杀了镇国公找出来的借口。“那韶阳觉得呢?”“我在问你!”何景明无奈摇头,“罢了,等舅舅定夺吧。”反正镇国公是肯定要死的,实在不行,就只能和前朝一样,杀几个乱说话的读书人,以正视听。只是舅舅不想行□□罢了。何景明轻轻叹口气。两人默然不语,一路走回宣政殿。皇帝坐在大殿,宋皇后送完了饭,却坐在了一旁没有走,宋语亭姐妹也借机,站在她身后。皇帝看见何景明同太子两人的身影,眼睛一亮,道:“让太子和韶阳快一点。”小太监急匆匆跑出去催促,两人果真加快了脚步。走进来的时候,皇帝的目光放在了被太子拉着的镇国公身上,脸色便冷了一分,“真是天理报应。”太子伸手合上镇国公的嘴。镇国公亦冷冷一笑:“今天就算杀了我又何,当年我杀你meimei妹夫,害你妻子的时候,你还不是束手无策,现在报仇我也不亏!”他心知自己毫无逃脱的可能,便着力刺激皇帝:“你为了当皇帝,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我可当真是佩服不已,换了我,想做镇国公,没几天就杀了那对夫妻,自己夺了位置,你还要等着你那个无能又没用还昏庸的父亲死了。”皇帝面如寒霜。镇国公继续道:“是不是被我戳中伤心事了,你这么多年来,忍着深仇大恨,看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不是心里很憋屈,可我却是快活的很。”他哈哈大笑,看向何景明:“你以为你这个舅舅是真的疼爱你吗?他不过是利用你罢了,不然你说,为什么要你去北疆,要你去京郊大营,他自己的亲儿子跟我也有不共戴天之仇,为什么不让他儿子去!”何景明看他一眼,淡淡道:“因为你也姓何。”“是啊,我也姓何,你就杀了你的亲叔叔,成全李家的江山,景明,舅舅告诫你一声,这样的买卖,不值得。”太子愤恨道:“你再挑拨离间,休怪孤不客气!”“呵呵呵,太子殿下莫非是恼羞成怒了,是不是真的存了利用他的心思。”镇国公咄咄逼人,“你们别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我是真小人,你们是伪君子。”太子怒极,当场就想上去给他一巴掌,却被何景明拉住了。何景明回头看镇国公,声音淡淡道:“你觉得你说几句话,我便相信了吗?你是觉得,我何景明同你儿子一样愚蠢?抑或是别的?”镇国公冷哼一声。何景明想继续说话,却被一声深深的吸气声吸引了注意力。他转身看过去,宋语亭正咬着下唇,眼睛直直盯着他的手臂,她目光担忧至极,唇上已经咬出了淡淡道齿印。何景明低头看了一眼,刚才的伤口虽然粗粗包扎了一下,可还是沁出了鲜血。这样的环境,连舅舅都没有看见,唯有她发现了。何景明轻轻叹口气,心里一阵阵柔软,无意再理会镇国公,只道:“舅舅,贼人在此,我就不管了,我先去太医院看看伤口。”他举起手臂示意。皇帝皱眉,“怎么回事,不碍事吧?”何景明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一点小伤罢了。”“你快去吧,好好吃药。”何景明应了,走向宋语亭,拉了她往外走。远离了那个沉闷的大殿,宋语亭捧起他的手臂,低声问:“疼不疼?”何景明道:“疼,特别疼。”宋语亭又咬紧了下唇。何景明无奈伸手抚上他的脸,“但不是手臂疼,是心疼,快别咬了,再咬下去,唇都要破了。”宋语亭低着头道:“你别这样……”声音里已然带了哭腔。何景明道:“没事了,真的不疼,就是箭伤,不难过好不好。”宋语亭道:“我……我什么都帮不了你。”“谁说的,我们亭亭可以帮我吃药啊。”何景明拿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摸了摸她的头,“走,陪我去太医院。”宋语亭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