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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邵九彦踱步走了过去,弯腰捡起地上那块鸳鸯玉,眸底厉色纵然而过,紧捏着手里的鸳鸯玉,全身萦绕起一股阴冷的气息。后面跟上来的令丘子站定身子。抬眸睨着那修长伟岸的身姿,清澈不含一丝杂质的双眼微敛,迈开小短腿朝着邵九彦靠近。“女师巫婆既已离巢,恐怕是奔西域而去了。”微顿了顿,令丘子齐跪下双膝,低垂下眉目,言声道:“道观弟子近日所闯下的祸端,实属令丘子管教无方。”邪魅的双眸直视着那陡峭的岩壁,瞳仁犹如死水一般沉静,叫人无法琢磨。中原西域交界,沙漠烟尘滚滚,烈日在韵蓝的天空高挂,缩成一小点,却炽热的把整一片黄土沙漠烤得guntang。“你要带我去哪?”跟在女师身后,洛灵费劲的踩着脚下的黄沙,遗留下的脚印深浅不一。“西域。”走在前头的女师淡然开口,声音仍是不男不女,却犹如男女同音一般。“你带我去那干嘛!”顿住脚步,洛灵心下一惊,远离了中原,对她来说可不是件好事。“到时你就知道了。”勾红的灰白菱唇勾起,画着诡异妆容的脸上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杏眼敛起,洛灵低垂着头,看向腹部,干燥的唇瓣抿起,希望结果不会是她想像的那般。“走。”抬手推了洛灵一把,蒙着彩色布纱的奴女淡漠的瞥了眼洛灵,冷硬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被迫的迈开步子,洛灵抬眸睨着前方那无边无际的滚滚沙尘,照着这速度赶下去,绕是一天半夜的也走不到西域。抬袖拭了拭额前冒出的热汗,仰头望了望那刺眼的天日,唇舌一片干燥,洛灵和了下唾沫,那黏苦的感觉让她不甚好受。胸前被外来物砸得闷疼,洛灵垂眸扫向掉落在地的羊皮袋,咽了咽口水,弯身就捡了起来,拿掉起子,咕噜咕噜的就喝了好几口。“省着点,这可是一天两夜的供水。”前边辨认方向的女师出声提醒。和在嘴里的水艰难的咽了下去,洛灵放下羊皮袋,垂眸扫了一眼那半袋的水囊,将起子塞了回去,抬脚便跟上了女师。夜幕临下,洛灵一行人就地休顿。抱膝坐在黄沙上,洛灵紧了紧身上的嫁衣,沙漠夜间偏冷的气温让她不是很适应。仰头望着那繁星点点,冷月高挂的夜幕,不知是不是视线广阔了,总觉得沙漠里的夜色显得要比在京城、渝州城里的美丽得多。收回常驻在那浩荡夜幕上的目光,洛灵侧目望了眼旁边仅有一尺之遥的奴女,回眸看向对面正在闭目养神打坐的女师。肚子不争气的发出一阵咕噜的叫声,秀眉微蹙,环抱着双脚,将脸埋进了双膝内,轻合上双眸,借此来抵御那拂过的阴凉夏风。曾几何时,在她畏惧寒冷时,他曾紧紧的将她搂入怀里,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知道了她不在渝州城了,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又在干什么。渝州城门口,在昏暗的城火辉映下,一席白袍迎风而站,衣袂飘飘,在他脚下跪着一黑衣鬼使。“禀圣王阎君,女师巫婆已驻身西域边界。”鬼使单膝着地,低垂着头,鬼魅的声音无不透着对眼前人的敬畏之色。“知道了。”背负着双手,邪魅的双眸轻抬,在这临近秋季的夜幕下闪耀着夺人的光芒。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放射出千万道光,照耀着整一个大地,夜间的湿气阴霾也间接的挥散而去。暖人的阳光包裹全身,扫去了身体上的寒意,洛灵半睁开双眸,眸底一片清明,丝毫看不出是酣睡之人。抬起酸软的脖颈,洛灵瞥了眼前面站起身的女师,自是清楚这一天的行程又该开始了。逃跑,这一个念头她不曾想过,也不敢想。团投巨弟。毕竟连不修那老道士都奈何不了她,她一介rou体凡胎,又岂会是对手?只怕念头才动,就已经被识破了。起身活动下筋骨,洛灵斜睨了眼身后的奴女,红唇微抿,不发一言,抬脚跟上女师的步伐。惦着手心里的羊皮袋,水已经所剩不多了,必须要抵过今天才行,届时到达了西域,应该就会有东西吃了。不知道西域又会是何等景象,虽说曾在京城见过不少西域人,但也只能仅凭那身上的异装穿着来判定民族风情的不一样。105再来一碗饭西域进城后,洛灵就止不住的东张西望,身着异装的西域人士、草棚式的茶馆、木梯设于楼外的酒楼客栈、铺着形状颜色不一砖块的街道……等等的一切都让洛灵感到新奇,更为新奇的是耳边响起的那些叽里呱啦。令人难懂的语言。而夹在女师奴女中间的洛灵也是引起了不少西域人的注意。中原人来到西域并不是稀奇的事,毕竟贩卖中原物品的地摊老板都是从南来北往的中原商贩手里买下的。但是两个西域人押着一个中原人,就显得引人注目了,更何况洛灵身穿的还是一席刺眼的红嫁衣。被那奇装异服的西域人直盯着瞧,洛灵整一个人瞬间都不舒坦了,就连走路也变得颇为谨慎了。“驾,让开!”伴随着踏踏踏的马蹄声响起,原本熙攘的大街上霎那间人数清空,所有人都急急的闪到了街道的两旁,唯恐被那矫健的骏马踩在脚下。顿住步伐,描绘着细红眼线的双眸微抬,睨着那纵马而来的一大队人马,平凡姿色的长脸上面无表情,脚下却作了动作。让到了一旁。耳洞贯彻着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洛灵轻昂起小脸,涟水般清澈的杏眼淡瞥过那直奔她而来的大队人马,抬脚亦也是不忙不迭的走到了女师的旁边。待真正站在女师身旁时。洛灵才惊觉原来自己确实要比女师矮得多了。此想法一过。洛灵不经摇头自嘲一笑,都什么时侯了,她竟还有心思纠结这个。马蹄声愈发靠近,洛灵仰头看向带头的黑色骏马。进而的将视线放在马的主人身上,这一看也险些惊为天色。面若刀削,轮廓分明,眉似剑锋霸气十足,眸随星辰摄人心魂,鼻梁高挺英气非凡,唇瓣菲薄却显豪情。简单一个字,俊!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