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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胡月兰面上却一点也不显,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婉仪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咱们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作为正妻,为丈夫开枝散叶才是正道!言蹊自己不能做,自然是需要替殿下好好张罗张罗了!咱们书依婉仪你是知道的,是个顶顶好的姑娘,不会给言蹊添麻烦的!”“滚……”云婉仪此生,第一次说出这样的字眼,在今日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这样的字眼能从她口中说出来。而陆言蹊也被吓了一跳,平时父亲在母亲面前都多有注意,不会让自己说出粗话,母亲今儿个却主动开口说了,可见被气得多狠。“大……”就在陆言蹊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被安景行出言打断了:“侍郎夫人是对父皇,有什么不满吗?”侍郎夫人,说的就是胡月兰,即使陆成没有继承威远将军府,陆家老太爷也将他安排进了兵部,与范华荣一样,为兵部侍郎。胡月兰被安景行这顶大帽子吓得不轻,不敬皇上,就是以下犯上,往大了说,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啊!哆嗦了一下才恢复了正常:“太子殿下何出此言?还望殿下明鉴,我们陆家,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啊!”不得不说,这胡月兰也是一个妙人,安景行刚刚分明只说了她一个人,她转身却将整个陆府带上了,而她口中的陆家,到底是陆成的陆家,还是威远将军府的陆家,外人就不得而知了。“既然不是对父皇有所不满,刚刚又为何急着将令千金推入太子府?”安景行似乎丝毫不受“陆家”的影响,看着胡月兰,想来儒雅的公子,此时眼中竟带上了一丝威严,那种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威严。“这……民妇是真心为太子着想,为言蹊着想。”胡月兰此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此事会上升到对皇上不满的高度,但是此刻安景行的眼神让她害怕,甚至止不住腿软。“哦?孤与言蹊,是父皇赐婚,新婚之时,让孤纳妾,这不就是在表达对皇上的不满吗?”安景行显然没有要放过胡月兰的意思,刚刚胡月兰的一通劝阻,明显已经触犯到了云婉仪的底线,也触犯到了他的底线。而坐在一旁,一直做壁上观的陆言修则点了点头:“没错,大伯母,这御赐的婚礼,一年内纳妾……”陆言修话未尽,话中的意思却表达地非常清楚,再加上他那双狐狸一般算计的眼睛,更让胡月兰心底一凉:没错,在西元,御赐的婚礼,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府上一年之内不能添新人。虽然这样的规矩并不是明文规定,遵不遵守全靠自觉,但是也是能拿出来说道弹劾的,到时候自己这个往太子府塞人的“罪魁祸首”……想到这里,明明还是大冷的天儿,胡月兰额头上却密密麻麻冒出了不少冷汗,但是好歹是大家族出来的女人,没一会儿就稳住了神:“倒是民妇考虑不周了,让太子、太子妃见笑了。”说完后,胡月兰向安景行笑了笑,只是那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尴尬。见胡月兰消停了,安景行也不再咄咄逼人,反而拂了拂衣袖,重新安静了下来,深藏功与名。刚刚的话,只能安景行来说,却不能陆言蹊或者陆家人来说。毕竟并不是白纸黑字写下的规矩,由了陆言蹊开口,倒会平白落个“善妒”的名头,但由安景行开口,不仅能直言拒绝,反而还能讨个“孝顺”的好名声。洞察一切的陆言修看了安景行一眼:会算计!安景行眼观鼻鼻观心,会以一眼:二哥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被安景行驳了面子,胡月兰也有些坐立不安,坐了没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陆书依,此时陆书依到底是将脸上的伤掩盖好了,见时间实在是拖不了了,才跟着母亲的丫鬟走了过来。谁料刚到门口,就看见了母亲从房内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看到母亲的脸色,陆书依向旁边动了动,企图将自己藏起来:母亲此刻的心情,一定遭到了极点!果然,一看到陆书依,胡月兰根本顾不上这里还在云婉仪房前,只接一个巴掌抽了出去:“平时见你动作挺利索,今儿个倒摆起谱了!”说完,也不管陆书依的反应,转身直接向西苑走去。老爷交代的事没完成,还得回去同老爷好好商讨商讨对策才是,而胡月兰的丫鬟,见到胡月兰的动作,也连忙跟了上去,竟然将陆书依一个人丢在了那里。陆书依站在云婉仪的房前,感觉不只是被母亲打的那一巴掌让她脸上火辣辣地疼,房前的下人们隐晦打量的眼神,更也让她无地自容。刚刚胡月兰打陆书依那一巴掌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房内,云婉仪下意识皱了皱眉:大庭广众之下尚且如此,关上门还不知会怎么磋磨。可是经过刚刚的事,云婉仪此时对陆书依一点好感也无,正在心中思索着是不是该让下人送陆书依回去的时候,只见小儿子站了起来。“你陪娘和哥哥们聊一会儿,我去和那个小姑娘聊聊。”陆言蹊拍了拍安景行的肩膀,说完就准备出门,却不料被安景行拉住。“别太累了,那个小姑娘……挺会演戏的。”刚刚陆书依是在自己面前如何诋毁言蹊的,安景行还记得,所以一时间对陆书依也生不起同情,虽然不知道陆言蹊为什么会出去,但安景行还是想要提醒一句。“知道了。”陆言蹊说着瞥了安景行一眼,眼中的满意不言而喻,没想到这厮,还真不爱喝绿茶。想到这里,陆言蹊步履轻快地走出了房门,果然,刚出门,就看到了在门前哭得梨花带雨的陆书依,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别哭了,没人看。”说完,陆言蹊对站在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陆书依带到隔壁的厢房。“……堂哥。”看到陆言蹊在进入厢房后,将下人打发出去的动作,陆书依忍不住缩了缩。她害怕自己这个堂哥,就算是威武的大堂哥,也没有三堂哥给她的恐惧来得深刻。害怕?怎么会不害怕?京城里怕陆言蹊的人多了去了,小到行足走贩,大到王公贵族,谁不是“谈蹊色变”?所以陆书依的瑟瑟发抖,根本没有给陆言蹊带来任何影响,反而瞥了一眼陆书依:“行了,别装了,猪鼻子插葱装象,你这葱都没插呢,还想装象?这儿没你可以利用的男人,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给小爷收起来。”上辈子陆言蹊开始本以为这个小堂妹是个身世可怜的绿茶,结果到了最后,他才知道,哪儿是身世可怜的绿茶啊?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绿茶!“堂哥说的这是什么话……书依听不太明白……”陆书依听到陆言蹊的话,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完全不敢看陆言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