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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却是愣住了。金陵,紫金山。因为时间紧迫,回到城内后,两人只是稍作歇息,便前来山中拜祭。而等他们爬到半山腰看到那无名坟时,却已然有一人先于他们,站在坟前。“将军,许先生。”那人回头,冲他们笑笑。“我先来一步,已经替三哥点上香。”“孟陆。”许宁呢喃地喊着这个人的名字,有些担心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早在之前,甄吾就和他说过。段正歧麾下六人之中,除了他因身份特殊,与其他五人感情一般外,其余几人之间交情都颇是深厚,宛若亲手足。如今张三身死,丁一、姚二还在远方带兵,孟陆和霍祀又在上海分身乏术,却是都不能回来祭拜,也不知他们心中,到底会如何难过。“先生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可不想再被将军罚鞭子了。”孟陆露出一贯的,有些吊儿郎当的笑容,冲许宁挤了挤眼,然后从地上端起一杯酒递给段正歧,“将军。”段正歧上前一步接过,将酒浇在墓前。孟陆也跟着他一样,敬了一杯酒。直到这时,他才开口,稍微透露出了自己的一点心情。“早晚有这一天。”孟陆说,“我只是没想到,在我们之中最早走的,会是三哥。”他看向低矮的墓碑,用手轻轻抚去上面的灰尘。“三哥向来不聪明,又心直口快,总是容易惹出麻烦。所以将军不让他去战场,也不派他去做那些勾心斗角的活计。我一直以为,能让三哥留在先生身边照看您,是最适合他不过。”他看向许宁。“因为先生这么聪明,又这么心软,必然不会计较三哥的小毛病,也肯定会照顾好他。”许宁心下一痛。“我……”我没能好好照顾他!我没做到。孟陆笑:“不,你做到了。三哥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你也没有辜负他的牺牲,为他报了仇。三哥没有死的不清不楚,也不是无人收尸,这样已经很好了。士为知己者死,像我们这样的人,哪有比这更好的结果呢?”他笑了笑。“真希望我以后,也能有这样好的去处,也死而无憾了。”说罢,他对两人行了礼,独自下山去。许宁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孟陆的背影越走越远,逐渐变成山道间的茫茫一点,消失不见。他有些支撑不住,颓力后退一步。段正歧环住了他。平复多日的悲痛今日又再起波澜。不仅是为了张三,也不仅是为了日后命运难料的一二四五六们,而是为了所有的,生活在这天下旦夕祸福间的人们。然而引起许宁悲痛的,还有那一直隐藏在心中的恐惧。“正歧。”他紧紧抓住段正歧的手。“只有你……”他道,“求你,不要先我一步离开。”看见孟陆来祭拜张三,许宁突然十分害怕起来。他也有私心,他也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失去世上最重要的人。段正歧低下头,在他额心落下一吻。【好。】同生共死,不可毁诺。……伤情只能是一时。回到金陵后,还有许多事情等待两人处理。他们必须立即收拾起所有情绪,准备起接下的事。首先等着许宁的,便是听人汇报公审的进展。对金陵英领事的刑事审判案件已经递交到金陵法院,择日开庭。而以金陵百姓为原告的民事案件,筹备起来却颇有些麻烦。首先,既然要让百姓们做原告,去控诉英领事的侵权,就必须得让他们对案件知情。这就是一件麻烦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别说是控告英领事,就是控告本地官员,也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自古民告官多没有好下场,普通人哪有这样的胆识。”章秋桐说,“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侵犯剥夺了些什么。”对于去不起烟赌馆,没钱吸食鸦片的百姓来说,就算英领事作恶多端,反正祸害不到他们头上,和他们有什么干系呢?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危害不仅仅是表面上的那些。然而他们先天的短视,和后天的无知,却往往使得他们困于井中,不能真正明白这点。“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梁琇君说:“我回去与社长商量,多写几篇议文,将租界哄抬物价,私贩华工,搅乱行市的消息透露出去。再去请几个学生,去往百姓中宣传,总会叫他们明白的。”许宁点了点头:“这一件事也需要工会的帮助,我去联系。”几人三言两句间,有了初步的规划,瞬间觉得放下心头一块大石。离开前,梁琇君却又突然喊住许宁。“元谧。”她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旧友。“你别太累,出了事,不要都自己一肩抗下。”“好。”许宁温声应下。他转身出了门,顶着有些阴暗的天空,匆匆上了车。而此时,孟陆正在书房内和段正歧谈话。段正歧端坐在书桌之后,只是用眼神不冷不淡地瞧着他。孟陆上前一步。他此次去上海,不仅在执行许宁的密令,调查英使馆的动态,还背负着段正歧吩咐的一个秘密任务。此刻,他看向将军,想到多日来的调查结果,有些艰涩道:“是华丰。”轰隆隆。一道闪电从夜空划过。许宁在门口下了车,向屋内小跑而去,大雨已经轰然而下,浇湿了他的衣服。这夏末的雷雨,来得如此猝不及防。☆、第74章累废墟上盘桓不去的黑影,老宅里传出的闹鬼传闻。隐藏在去日的旧时光里,那隐隐绰绰的真相。最后抽丝剥茧,查出的一个名字。华丰。或者说是肃亲王,爱新觉罗·华丰。即便是段正歧,听到这个名字时也是怔忡了好一会。那不仅代表着一个淹没的旧王朝,更是如今这风云诡谲的时代,无数看不见的幕后推手之一。它曾被人攀附,也被人痛骂,被人声声诅咒,世世累积,犹如不甘死去的亡魂。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段正歧也没有想到,许宁真的会和这个人,这个姓氏扯上关系。孟陆看了将军一眼,后背已经冒出一层冷汗。“当日一见面,那个从京里来的老家伙就认出了先生。后来我去上海拜访了几位遗老,又想方设法找到了那家族里这一代的年轻人的照片。”孟陆说着,将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