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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地温柔。谈馨抬起眸,在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脸时,那人已经抚着她的脑袋,把人紧紧搂在怀里,脊背不正常地发颤。“对不起。”他说。“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来迟了,对不起……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谈馨安心地靠在他的脊背上,笑道:“我原谅你。”“我对自己说,你要是找到我,我就原谅你所有的错,”她搂住他的腰,叹道:“看来是天意让我原谅你。”季宴扯了扯唇,却笑不出来。他把她抱起,道:“我们去医院,你发烧了。”起身的时候,他看到她长裙上的血迹,雪白的衣裙,鲜红的血实在太过惹眼,刺激着男人的感官,以及已经濒临崩溃的精神。“是血……谁弄伤你的?”谈馨道:“不是别人,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季宴却好像听不懂她的话,自语道:“是方立新?果然,只要他活着,就一定会伤害你。”“他实在该死。”谈馨被他的模样吓到了,这个样子的季宴,双目猩红,眼神阴冷,实在不像一个正常人。“季宴,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没事了,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吓我。”季宴看着她,好像听见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眼里的戾气再也压抑不住。谈馨又唤了好几声,季宴却只是一味往前走,目光平视向前,好像那里有什么不得不清除的障碍物。谈馨突然搂住他的肩,凑上去,在他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季宴的脚步终于停下。谈馨望入他的眼,道:“现在,能看到我了吗?”他点头。谈馨温柔一笑,再次凑上去,冰凉的粉瓣贴上他的温热的唇,用属于她的方式,安抚她的男孩。第77章医院。谈馨趴在病床边上,看着沉睡中的少年,杏瞳里是抑制不住的心疼。上次她生病,季宴在床边守了她一夜,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的心情吗。原来,这么不好受。陶静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擦干净,咬了一口,道:“老爸和叶阿姨已经在飞机上了,今天晚上就到R国。”谈馨轻叹一声,道:“不该让他们担心的。”陶静道:“你不让他们来,他们会更担心,你失踪的这几天,叶阿姨整个人瘦了一圈。”谈馨心里一疼,道:“这次是我不对。”陶静抚着她的脑袋,轻轻拍了拍,正如谈馨以往对她做的那样,说道:“不是小馨的错,那个混蛋,等他养好伤,我再把他打成残废,给你出气。”谈馨扑哧一笑。“谢谢。”陶静道:“你也不用担心季宴,他只是睡眠不足,精神体力消耗过度,睡够了就好。”在不休息,不吃不喝的情况下,一个人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陶静其实心里有数,但季宴的身体素质,还是超出了她以往的认知。这个人到底是凭借着怎样的毅力,从华国,追到了这里。实在,不可思议。谈馨口中尝到一丝苦涩,轻声道:“他几乎从不生病的,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模样。”“人都有极限,”陶静道:“不过季宴的极限在哪里,目前还看不出。他很强。”谈馨握住男孩宽大的手掌,低喃道:“他只是喜欢逞强而已,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陶静道:“在这方面,你和他倒是很般配。”谈馨蓦地一愣,陶静已经啃完苹果,把果核扔到垃圾箱里,走了出去。逞强吗。想到男孩昏迷前的状态,因为过度劳累,睡眠不足,他处于极度暴躁的状态,当时,如果不是她及时阻止的话,季宴恐怕真的会杀了方立新。而她,她也一样爱逞强,什么都不说,总是想要一个人承担所有,却只是让他更担心。谈馨轻轻叹息一声,道:“静子说得对,以后,我们都不要逞强了好不好。”窗外,一棵樱花树冒了新芽。***急诊室外。谢桓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神色冷淡,好似正在生死线上徘徊的人,不是他的亲外甥。陶静在他身旁坐下。“不去看她吗。”谢桓扯了下唇,道:“我有什么资格看她。”先找到她的,不是他。哪怕早一步,他都会提起勇气,请她再给他一次机会。可惜他输了。陶静道:“什么时候探病都需要资格了,想做就去做,顾忌那么多做什么。”“你真是一点没变,和小时候一样,”谢桓勾起薄唇,道:“可是,大人的世界没有那么简单。”“你们‘大人’,最擅长的事,就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谢桓道:“是啊,如果事事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那就不是大人了,而是被宠坏的小孩。”陶静皱了下眉,道:“被宠坏的小孩,你是说我?”谢桓道:“不仅是你,还有季宴,立新,你们三个在我眼中其实没什么不同,性格看似千差万别,但本质是一样的,过高的天赋,过于顺遂的生活,养成了你们狂妄自大的品性,一旦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有可能变成极度危险的存在。”“你们这样的孩子,说到底,就是不合格的成年人。”陶静不置可否。谢桓道:“你在陶爷爷的疼爱下,健康地成长着,而季宴,天生是一匹狼,但很早之前就被谈馨驯服了。你们是幸运的,在走上弯路之前,得到了正确的引导。”“而立新不同,方家一向贯彻精英教育,父母又是因为联姻走到一起,没有教会他正确的爱情观,亲人的冷漠疏离,还有各方面的利害干系,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用冷漠的目光打量这个世界,越来越忘了,怎么去爱一个人。”陶静道:“你这在为他开解吗。”谢桓一笑,道:“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好开解的。”他抽出一根雪茄,想起这里是医院,只夹在指间,淡道:“或许是后悔吧,身为长辈,没有在他犯错之前及时纠正,造成了现在的结果。”陶静板着脸想了一会,才道:“这就是‘大人’的责任感吗?”谢桓叼起那根雪茄,看向急诊室上方亮起的灯光,眼神深邃。“可以这么说。”***普通病房。季宴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茫然,转过头,便看到自己母亲一脸担忧的神色。“妈……馨,馨馨呢?”没等康怡回答,他已经拔了输液管,从床上跳了下去,大步往外走去。康怡顿时慌了,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