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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吧?”“叔叔没事儿。”蒲秋苔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发:“是不是吓到你们了?别害怕,不会有事的。”祝山云和祝明芳紧紧咬着嘴唇,好半晌,祝山云方轻声道:“就算有事,我们和叔叔在一起,就不怕,哪怕是死……”不等说完,就被蒲秋苔捂住了嘴巴,听他轻声道:“没事儿,山云不要多想,乖乖去做功课吧,叔叔要静一静。”祝山云乖巧的点点头,和祝明芳一起出去,这里蒲秋苔一屁股坐在靠窗放置的罗汉床上,伸出手抚了抚额头,然后便慢慢闭了眼睛。夏临轩究竟要干什么?若是他要杀死自己,有的是理由和办法,何必用这种软刀子?事情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蒲秋苔当然知道蒲家进京的事情已经不能改变。被怒火烧的一干二净的理智渐渐回笼,左思右想之下,他便察觉到这件事中隐秘的蹊跷之处。自己的家书为什么会在夏临轩手中?就算他一直派人盯着自己,截留了家书,可为什么当初没有发作?却非要在蒲家进京之后才突然让自己知道这个消息?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心意?不要瞎胡扯了,自己对他是什么心意,他不早该清楚吗?那混蛋可是最狡猾的,不会连这份自知之明都没有。事实上,已经忍气吞下了这么多的血泪,甚至连入宫为妃的底线都抛弃了,蒲秋苔非常明白,如果这件事夏临轩慢慢透露消息,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这事儿本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就如同对方所说的:既然要用家人胁迫,还在乎那家人是在京城还是江南吗?都是大名朝的土地,还不是随他揉捏?正因为如此,所以蒲秋苔才会十分疑惑,以他对夏临轩的了解:肯定是这个狡猾的混蛋又在酝酿着什么计划和阴谋,而且这计划和阴谋并非是针对自己。原因很简单,因为要针对自己,用不着这样麻烦。但可笑的是:这样浅显的道理竟似是把所有人都瞒住了,连芙蓉和红莲这样在两人身边服侍许久的,此时都是真心焦虑苦恼。轻轻叹了口气,挥去脑海中对于夏临轩目的的猜测,蒲秋苔想起此时近在咫尺的家人,又忍不住有些失神。父母兄弟都来京城了,怎么办?自己要去见他们吗?可是如今自己这么个身份,还怎么有脸去见家人?蒲秋苔甚至不敢去想面对父母要说什么?恐怕此时在天下悠悠众口中,他早已经成为无情无义寡廉鲜耻的代名词了吧?忍辱偷生的活着,还成了夏临轩的男妃,这样的自己,只恨不能让家人以为自己死了,他怎可能去见亲人?可是……都在京城了,自己的事情所有人也知道了,不去见,又有些不甘心,毕竟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真是连做梦都想扑进父母怀中痛哭一场,他太思念家人了。“你……你怎么会这样?能屈能伸都不知道吗?”屋外猛然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打断了蒲秋苔的冥想,站起身还不等走出去,就见从外间扑进来两个小孩儿,其中一个张牙舞爪的如同一只小老虎一般,不是夏东明还会有谁?“太子殿下,二皇子。”蒲秋苔沉静的冲两个孩子打了招呼,那边祝山云和祝明芳也已经进来,警惕的看着这一对皇子,像是生怕他们对蒲秋苔不利。“你到底怎么想的?都入宫了,还和我父皇对着干,你不要命了?”夏东明看见蒲秋苔,终于收敛了先前的气急模样,虎着脸没好气的训斥道:“就算你不要性命,那两个小崽子的命你也不要了?你是为什么入宫的?难道你都忘了?”对这没头没脑的指责,蒲秋苔一开始还有些诧异,但转瞬间便明白了。目光从夏东清的脸上掠过,却见他淡淡然的没什么表情,如此就更反衬出夏东明的失态。虽然对这个小太子一直非常头痛,但此时此刻,蒲秋苔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一暖:这孩子终究不是坏到无可救药,虽然平时蛮横的让人头痛,但在关键时刻,你付出的,到底还能换回他一点关心。想到此处,蒲秋苔的心神便暂时从纠结中脱离出来,挑了挑眉毛,他淡淡道:“太子殿下是在关心我的死活?”“谁……谁关心你了?我只不过是……是觉得你太愚蠢,简直……简直蠢得无可救药,所以才会忍不住愤怒,我……我的母妃怎么可能是这么愚蠢的家伙?”似乎是为了强调自己这番话出自真心,夏东明一边说,还忍不住挥了挥小拳头。☆、第一百二十一章“真是不好意思,让殿下为我cao心了。不过你说我蠢,这一点我可不承认,老实说,我觉得自己聪明极了,说不定这一次皇上生了气,会把我扔进冷宫,到时候我便解脱了。”不管夏临轩想做什么,自己如今能够做的也只有配合,就如同夏东明所说的,自己为什么进宫?这个目的他从没有忘过,所以他只能配合那个狡猾的混蛋。“冷宫?”夏东明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也禁不住为之一缩,然后他便皱起了眉头,呐呐道:“不至于吧?你……你只要好好去哄哄父皇,他肯定就消气了,去冷宫可是生不如死……”说到此处,小太子猛然反应过来蒲秋苔刚刚说的话,忍不住大吼一声道:“你还说自己不蠢,你以为冷宫是什么好地方吗?那是人间地狱,就在前一阵子,还不明不白死了一个太妃,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莫非……这就是夏临轩的目的?去冷宫不过是蒲秋苔的一个猜测,然而此时听了夏东明的话,他的心却不禁一跳,脑海中似是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但是他抓不住。如果真是去冷宫的话,不管那混蛋有什么目的,自己……都可以清净几天了吧?这样想着的蒲秋苔,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看见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夏东明不由狠狠跺了跺脚,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蠢货,等着吧,如果父皇真的把你打入冷宫,有你悔的肠子都青了的时候,到时可不要来求我。”他说完,便如同来时一般,再度一阵风般的冲了出去,险些把要进屋的绿柳和红莲带倒了。绿柳若有所思的看了门口一眼,忽然微笑道:“太子殿下虽然还小,可是对善意恶念,当真分的十分清楚呢。”“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