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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传信说想见陛下。”叶栖华轻笑:“国舅要见朕,何时让你们通禀过?这么一本正经地派人传信,看来是有大事了。”有时候叶栖华恨透了自己这个性子,他明明知道裴扬风找他为了什么,明明已经嫉妒痛苦到发了疯,脸上却摆不出愤怒的表情,心中只剩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余灰。不痛吗?不恨吗?可裴扬风早已对他做尽了一切残忍的事情,他却依然若无其事地做着傀儡皇帝和替身情人该做的事,连狠狠咬裴扬风一口的力气都拿不出来。大殿之上人生嘈杂,有人在笑着大喊:“宣王你这可不行,公主正是大好青春年华,应该嫁给我们这样的青年才俊啊!”裴扬风漫不经心地说:“公主是草原女儿心胸辽阔,瞧不上你们这些脂粉堆里长出来的纨绔子弟。”起哄声,笑骂声,还有公主偶尔夹杂着胡腔的声音,大殿里热闹得像是菜市场。叶栖华皱眉,他本就不太好用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头都有些疼了。开路的太监长喝一声:“皇上驾到——”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叶栖华强忍着耳中不适,坐在了龙椅上。裴扬风向前而行,规规矩矩地行礼:“陛下,微臣有事要奏。”叶栖华在一片黑暗中想象着裴扬风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意气风发,是不是笑容温柔?那个公主呢?北荒女子性情豪爽,抢先一步说:“陛下,我愿嫁给宣王殿下,与贵国联姻。”她不知坐上的皇帝是个瞎子,只知道中原皇帝与摄政王有不可说的亲密关系,于是故意录出了一点挑衅的眼神。可惜叶栖华什么都看不到,他正在和微微疼痛的耳朵对抗,努力从嗡鸣声中分辨出不远处的人说了什么,说话的人又是谁。第九章叶栖华沉默了一会儿,半听半猜地觉得裴扬风应该是说赐婚一事,他心中早已想好了如何回答:“两国联姻,当是盛事。朕,便赐宣王与兀烈公主下月吉日成婚。”群臣退下,叶栖华耳朵里的嗡鸣声终于缓缓消失了。他疲惫地支着额头,问侍女:“都走了吗?”身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陛下就这么盼着微臣离开吗?”叶栖华呆呆地扭头面对声音响起的方向:“你不该……不该……”裴扬风说:“还是陛下,想让微臣好好陪着即将新婚的妻子?”叶栖华用冷笑掩盖住心中苦涩,说:“国舅自便,朕要回宫了。”裴扬风轻松地把他从龙椅上抱起来:“微臣陪陛下回去。”再次陷入那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中,叶栖华心中轻颤。裴扬风却没有送他回寝宫,而是抱着他来到了御华池边:“春天不要天天闷在暖阁里,会生病的。”叶栖华轻笑:“国舅真是温柔多情。”他话里带刺,裴扬风的满腔柔情也不自在了起来。“陛下不习惯?”叶栖华依偎在裴扬风怀里,手指触碰到了一块凹凸不平的柔润硬物,那是林月白的玉佩,叶栖华心里泛着酸涩的苦楚,口中熟练地吐出锋利伤人之语:“朕只是在想,若此时在国舅怀里的人是林月白,国舅还会为了一统北荒而迎娶公主吗?”裴扬风脸色也冷了下去,抱住叶栖华的力道又大了许多,咬牙切齿地说:“月白若在,微臣对兀烈国断不会仇恨至此!”叶栖华仰脸看着裴扬风,他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只是习惯性地把视线放在裴扬风身上:“那国舅,恨朕吗?”裴扬风掐住了叶栖华的下巴:“陛下想说什么?”“你……恨朕……”叶栖华握住了裴扬风腰间的玉佩,又像在哭又像在笑,“这个死掉的林月白,是你永远的心结……对不对?”裴扬风心中剧痛,惶恐不敢看叶栖华无神的双眼,狼狈地别过头:“陛下,月白尸骨无存,微臣……如何才能不怨恨你!”“忘了他,”叶栖华缓缓扯下了那块玉佩,“舅舅,你忘了他好不好?我会比他还乖巧,还懂事,不闹脾气,不用你哄……”他心中荒凉的死寂里烧着最后一缕微弱的火苗,九五之尊把自己踩进尘埃里,卑微地祈求,“你要成亲,我答应。你要北伐,我也答应。我不在乎舅舅你娶多少妻妾,枕边有多少温香软玉,我都不在乎。你忘了林月白好不好……”裴扬风猛地站起身推开了他,怒喝:“叶栖华!”叶栖华重重摔倒在湖边巨石上,掌心攥着那块雕工粗糙的玉佩。模糊的听觉中传来潺潺水流声,叶栖华不知道裴扬风身在何处。于是他缓缓支撑着坐起来,目光无神地看向御华池的方向,苍白颤抖的唇勾出了久违的决绝狠厉之色:“国舅忘不了,朕就帮你忘了他。”裴扬风心中一寒:“你要做什么?”叶栖华循着声音看过来,空荡荡的蔚蓝眼眸中,浮现出一丝鲜血淋漓的快意。他幻觉中的林月白又出现了,疑惑地皱眉看他。叶栖华缓缓抬手,猛地把手中玉佩扔向了浩荡湖泊之中。黑暗中响起裴扬风歇斯底里的怒吼:“不!!!!”叶栖华得意地对幻觉中林月白笑了:“现在,他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怀念你了。”裴扬风愤怒地一掌打在叶栖华胸口。叶栖华口中喷出鲜血,无神双目冷笑着看向前方。裴扬风怒吼:“来人!”一群太监侍卫跳下冰冷的湖水中,憋着气去湖底摸索,把每一寸淤泥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块玉佩。叶栖华脸上的笑容得意癫狂:“你找不到了,你再也找不到林月白了!”裴扬风愤怒地一脚踩在了叶栖华小腹上:“叶栖华!”五脏六腑已经疼到仿佛碎掉了,可叶栖华只是笑,口中鲜血和眼中泪水一起溢出来,精致的面容上血泪交错,狼狈不堪:“你要杀了我吗?你如果……如果杀了我……你就连一张相似的脸都看不到了……哈哈哈哈哈……国舅……你该拿朕怎么办呢?”裴扬风一脚把他踢到旁边,怒喝:“来人,给我把御华池的水抽干了!如果找不到那块玉佩,今日在场之人,通通凌迟处死!”他心中痛楚难当。月白惨死关外,连尸骨都找不到了,只有这块玉佩,只有这块玉佩还在,让他午夜梦回之时有所眷恋,有所寄托。如今,这一点眷恋都被叶栖华扔进了湖水之。裴扬风心里空荡荡的呼啸着朔北寒风,仿佛他前半生的所惜所爱都成了黄粱一梦,只剩下无处宣泄的痛苦和怒火。阀门打开,御华池的水顺着暗渠流向宫外。叶栖华不太好用的耳朵里,莫名清晰地听到了鱼儿在淤泥上挣扎扑腾的声音。叶栖华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