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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长长地舒口气。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腹泻虽已止住,疼痛也有了极大的缓解,但她仍然把自己关在里面。任裴诺尔在外面如何百般安慰、极力安抚,她都不予理会。他温柔地说他一点不在意适才发生的事,更不在乎她的屁,诸如此类的等等,说了一大堆,却除了令她感到更加羞窘、难堪外,再也没有任何意义。她靠着门,缓缓闭上了双眼。额头似乎又有些发烫起来,她似乎又有些昏沉沉,仿佛坠入一个深不可测的梦里……半个时辰后,迷糊朦胧中,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被人抱起,片刻便被小心翼翼地放入一张柔软大床上。身上的衣袍尽数褪尽,冰凉夜风从微小窗缝里透入,她微微瑟缩了下。光线徒然变暗,似是床幔被垂放下来,将寒凉挡外。一条温热的柔软毛巾在她全身温柔擦拭,暖暖的感觉沁入肌肤,缓缓地上下游走,每一处肌肤都不放过,很快使身体温暖起来。她知道自己一丝i不挂,原想反抗,可竟提不起一丝力,只得迷迷糊糊地躺着,偶尔翻个身,那条热热的毛巾便也随着她一起翻身,在另一侧擦拭起来。她最烦恼的是,那条毛巾在她腰间那一圈游泳圈那里停留得最久,似乎还有些好奇地多擦拭了好几个来回,多次磨蹭那圈多余的rourou。虽睡得模糊朦胧,但她仍有些微的意识,不禁有些恼怒,又翻了个身。那条热热的毛巾立刻被收回,不敢再多停留。半晌后,她在迷糊中被人抱起半个身,靠在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嘴里被灌了一碗又苦又涩的酸酸药汤,连着呛了好几下,根本喝不下,可却又推不开药碗,硬是强灌下一整碗。喝完药,总算能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毛毯,她连打几个哈欠,沉沉睡去……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室内的光线很暗,坐起半个身,拉开垂落至地的深蓝床幔,看到了落地玻璃窗外的漫天飞雪。不知不觉中,冬天竟已到了。身体的不适全然消失,原本guntang的额头一片清凉,昏沉沉的感觉也荡然无存。她迅速起身,惊觉自己竟不着寸缕,连忙奔入与主卧相连的衣帽室。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衣帽室,约莫五六十平米,各类精美衣饰、鞋子、配饰让她眼花瞭乱,简直无从下手。她抚摸着一条面料极柔软极舒服的华美长裙,看向满室琳琅满目的衣物,惊觉绝大部分都是女子衣物,不禁紧捏着柔软长裙,难道这间房间根本就不是裴诺尔的房间,而是为她专门准备的?发呆半晌后,忽觉身上凉凉的,连忙挑了一条浅紫底色,衬着白色碎花的长裙套在身上。这条裙子在众裙中既不算最出众,也不算最低调,中规中矩吧。刚穿戴完毕,就听到衣帽室外传来侍女的声音:“殿下,是否需要我进来帮忙?”她没有回答,直接走到门口,只见一个面生的白衣侍女恭恭敬敬地站在外面,低头垂手,身体微微发抖,似乎有些害怕。“你帮我梳头吧。”她温和地道。侍女似乎如释重负,连忙走入衣帽室的梳妆台前,拿起了精致的象牙白梳子。她坐在镜子前,看着侍女熟练地为她编起发辫,似是对她平日偏好什么发型都一清二楚。“昨天那个侍女呢?”她随意地问道。侍女犹豫了一下,才道:“她服伺不周,陛下对她严加惩罚后已被调去别处。”“调去哪儿了?”她有些好奇。侍女的面色微变,但仍然恭敬回答:“军营。”军营?她颇感意外,去那儿做侍女?应该比城堡要辛苦吧。就在这时,一阵凉凉的晚风飘拂而入,华丽房门从两边打开,一道华贵白色长影迅疾而入。侍女已远远地伏跪在地,“向陛下问安。”他微一扬手,侍女便低着头立刻退了出去。“jiejie,你今天好点了吗?”他径直走入衣帽室,走到梳妆镜旁。两条长长发辫已经梳好,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现代世界的自己,与这里的人的长相有微妙的不同,漆黑眼眸里的细碎冷光,绽放着淡淡的现代人的理性光芒。“你觉得,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什么不同?”她平静地道,“我现在的这具身体,是原本真正的我。”“我觉得很好。”他的唇角勾起迷人笑容,“你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觉得好看。”“我一直都未告诉过你,我并不属于你们这片大陆,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那里与你们大陆有很大的不同,我本名叫米心美。“在那里我有自己的父母、亲人、朋友,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大学毕业那年,我与一位朋友外出旅游,无意中遭逢意外,醒来后便在希达儿的身体里,然后与你相识……”说到这里,她颇有些惊讶地看着镜中的他的神色一直未变,那专注的眼神只是像在听一个故事而已。“你不觉得惊讶吗?”她忍不住问道。“我怎么会惊讶?”他的眼眸里光芒熠熠,含笑道,“像你这样的女子,我再未在卡伊泽尔大陆遇到过,只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了。”更何况,她还有着奇特的两世遭遇……他早已隐约猜到了什么,只是一直未曾肯定。“jiejie,我很高兴你能回到自己的身体,这样你以后就不用变来变去了。”他长长舒了口气,“我也就不用费尽心思猜测你又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不可能与你在一起。”她继续说道,语气依旧平静,“一来我们的感情早在你把我送上火刑台上时就已消失殆尽;二来我的最终目标是回家。”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嘲弄,“jiejie,你难道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把你送上火刑台?”不待她回答,他便缓慢而郑重地道:“当年你极力隐瞒你被希达儿不断羞辱、威胁的事,导致精力越来越差,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而我怎么问你都不肯开口,你还记得吗?”她当然记得。他曾经苦苦追问过她:“jiejie,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是秘密?”而她,则是永远地摇摇头。他的眼眸闪动着变幻莫测的深邃光芒,语气却柔软,“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有一天,我深夜才回寝宫,正准备亲吻在我门口熟睡的你时,你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眼神异样奇特,并不像平时的你,那时我便怀疑了。“第二天,我在你进入了洗漱间后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听到了两道语气不同的女人声音,才发现了你的秘密。“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你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与纠结痛苦中。我当时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