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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才发现,阮二狗是真傻不是在装傻——掐他屁股,都没反应!屋子里面,这会儿能起床的都起床了。丽娘正琢磨着怎么用煤烧炕。老爷说了,做饭暂时还用柴火,烧炕要是也用,那就不够了。之前一段时间,光是做饭的那点热量,就能让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哪里还需要再添煤啊。可是今天天真冷起来了,他们才明白,炕真是要烧的。没什么技术含量,所有人围观了一遍就明白了。楚昊安排了和阿强大宁换班的人,就回房去……睡觉?“汪呜!”老三看到媳妇儿带着崽子们睡在炕上,非常自觉得挤开楚昊和阮白,动作十分轻盈地往上面一蹿,踩了一圈团下,炕上倒不是没留下一点空隙,而是绝对不够两个大人睡的。楚昊咬牙:“雀占鸠巢!”大步往前就要把大狗小狗统统扯下去。老三皱鼻子掀嘴唇:“……唔……”敢动老子媳妇儿?!阮白把楚昊拖住,提醒:“那是你的救命恩狗。要不是老三,你早就在草原上被狼给咔嚓了。”楚昊对当时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不过大致印象总有,无奈只能让出睡惯了的炕,委屈地问:“那我们睡哪里?”“隔壁。过来帮我搬东西。”隔壁啥都没有,还得铺床呢。隔壁地方比阮白的房间大得多,显得就不那么暖,格局倒是差不多,只是空荡荡地没什么东西。楚昊总觉得还是阮白的那个小房间要舒服得多。一夜到天亮,醒来门都推不开,全都给雪填住了。阮白脚上扎着木板,从窗口爬出去,和其他人一起铲雪。早上雪已经停了,倒不是那么冷了。阮白完全没法理解,为什么半个晚上雪就能堆那么高?噗,闷闷的一声响动把闷头铲雪的阮白惊醒,突然发现身边不远处的雪地上多了个坑,里面似乎还有人爱唉唉叫。冻僵的脑子慢了好多拍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扯着嗓子喊:“瘦猴掉下来了,快过来救人!”现在除了在地上铲雪的人之外,还有两个在屋顶上铲雪的。瘦猴是其中一个,仗着个子小灵活,年纪也就跟阮白差不多,直接就往屋顶上爬了上去。荒驿地方大,他这边摔下来,另外一边在屋顶上的人根本就没注意。听到阮白的叫声,其他人陆陆续续赶过来,没一会儿就把瘦猴给挖了出来。阮白没让动,检查了一下浑身的骨头,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瘦猴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唉,我没事儿。雪那么厚,就跟摔被子上似的,就是冷的慌,还被捆着似的动不了。”阮白冷眼看过去,瘦猴顿时就闭了嘴。“进去厨房,早上有豆浆豆腐脑。”“唉!”瘦猴到底岁数还小,一听到吃的就乐呵了,拖着一条摔疼的腿,一瘸一拐地往屋里面蹦跶。到底从屋顶上摔下来,哪里会真的一点事都没有。楚昊拍了拍阮白的肩,轻声问:“在想什么?”等了良久,他才听到阮白轻声感慨,“还是小孩子呢。”楚昊看了看瘦猴的背影,再看了看身边这个壮实得十分有限的阮二狗:“全都身体太差,明天早起跟我一起做早课。”“嗯……”阮白盯着而楚昊皱眉思索,“早课不是和尚早上念经才叫早课吗?”楚昊呲牙:“早上练武也叫早课。”铲完雪,楚昊和许五各裹了两张豆渣饼,就去了军营。昨天晚上一场大雪,让整个顺阳关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兴奋。顺阳关的冬天是很冷,可是像昨天晚上那样骤冷的天气却极少。“一个人都没死!一个人都没死!”曹大人简直像是疯癫了一样,又哭又笑着反复念叨着这么一句话,约莫有半个时辰,他一脚踢开大门,大踏步走出去,伸手指天:“一个都没死啊!贼老天,你收不走我大周军民!一个都别想!”在坐的几位,除了楚昊之外,其他人哪一个不是在边关熬了好几年的,最少的也得有个近十年,哪里有不理解曹大人的愤懑的。所有的冬天都在不停的死人死人死人,无论匈人叩不叩关,边关总是在死人,而且死很多人,都是冻死的。当时楚昊折腾着盘炕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几乎都发过牢sao,可是现在效果出来了,一个个都跟看神仙一样看着楚昊,哪怕他今天来晚了,还是左一声“上将军大人高足”,右一声“上将军大人爱徒”。楚昊没空分辨这些话里面有几分真心,他担心的远远不止一个顺阳关。王府里有他亲笔手书,问题不大。京城那边就算有小老头在,可是小老头并不是什么事情就能一声令下决定的。再加上这火炕技术传过去还真心没多久。楚昊还是太嫩了。他完全就不了解小老头的魄力。大周建武二十一年,大周的老大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给京城以及京郊的贫困老百姓给盘火炕,将盘炕的技术张贴告示,发给所有官员。大臣们一个个拿着图纸目瞪口呆:“这是……”小老头表示,他这个榜样已经做好了,你们要跟朕一条心,利国利民好事情,给你们机会刷老百姓好感度,酷爱!来谢恩!所以,这是要让他们掏腰包的意思。大臣们当然也是有样学样,他们把自己庄子上,家附近的穷人都照看到了,至于剩下的他们也还有手下,照办。所以,哪怕今年冬天还有人被冻死,可是比照往年,真的是好上太多太多了。大臣们把这项功绩归纳为皇帝陛下的仁义,感动上苍,使贤人降世,传活命之妙法……而在京城,另外还有一样“贤人”的手笔,就不是谁都知道了。小喜子手上有好东西,一盒子羊油。他原先并没有把这羊油当一回事情。毕竟在外没多大讲究,至于回了皇宫,要什么没有?可是路上没有其它的东西,他就想着拿这羊油来将就一下,结果倒是习惯了,再用起宫里的东西,他总觉得这个味道太重,那个抹上去太油,反正就是哪儿哪儿都不对。可是人家送的羊油就这么一点,那么远的路,无论是讨要还是购买,暂时都不用去想。这不还听说一场大雪,把路都给封了。“亏得你回来得早了两天,不然就困在路上了。”“是,干爹。”小喜子听着老太监说话,忽然问道,“干爹,您说等路上情况好一些,儿子托人从顺阳关买点东西回来怎样?”老太监听得直笑,拿手拍拍小喜子的脑袋:“边关苦寒,能有什么东西?咱们这宫里面什么没有,你有什么想要的,非得那老远去买?”小喜子脸上红了红,低声把阮白送的羊油说了。老太监听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