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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该付出代价。”简乐阳眼里闪过冷意,他爹过去这些年根本就不是遭了霉运,而是运气好一直活下来了,那就该欠债的还债,天经地义。贺云章叹了口气:“阳哥儿说得也对,倘若冒然行动,说不得要打草惊蛇。”简乐阳将贺云章送回新丹县才独自返回,贺六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家少爷看着简乐阳离去,貌似还十分不舍,总感觉不那么对劲,好像颠了个倒,不应该是哥儿对自家少爷不舍?不应该是自家少爷将哥儿送至家门口吗?为何到了简乐阳这儿就反过来了?贺云章看简乐阳毫不留恋地离去了,直到看不到身影才转回身,催促贺六赶车。贺六一边赶车一边小心看着自家少爷的神情,试探地问:“少爷,你说这样的简公子以后什么人才敢娶回去?简公子一看就是在外面当家作主的吧?”贺云章笑睨了贺六一眼:“就算有人想娶,阳哥儿也未必乐意嫁,阳哥儿在外冲锋陷阵不好吗?”贺六暗叫糟糕,自家少爷不仅不以为异,反而为荣了:“那将来谁主内?”贺云章顿了顿,然后板着面孔说:“管理好内政也不是件易事。”比如这回,那起水匪事件的后续事宜不少,贺云章一定会帮着阳哥儿将后面的屁股擦干净的,保证牵扯不到阳哥儿头上。贺六瞪起了牛眼,快不认识自家少爷了,少爷这般心思,简乐阳知不知道?还有老主子知不知道?老主子会哭的简乐阳没直接回村里,而是去了庄子上,那谢家哥丿儿主仆三人目前正安排在此处。简乐阳看到额头绑着布的谢文意诧异了一下,那布条上有血丝渗出,略一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这是将眉心间的红痣给挖掉了,等伤口愈合后,那里会留下一个丑陋的疤痕。“你不后悔?”这颗红痣一去,十分的容貌会变成七八分,甚至只有六七分。“不悔!”谢文意摸摸伤口却没有半分悔意,“多谢公子给我机会,让我自食其力,文意非常感激。”简乐阳早先就看岀这谢文意被他母亲谢氏教养得很好,通文识字那是不在话下,丘谭一直身兼数职,早想找人给他分担一下,所以当初简乐阳就想到谢文意的安排,干脆将这个庄子交给他身边的丁mama打理,谢文意则留在这儿担当夫子教帮里的孩子识字记账,将来谢文意愿意走出来做事,那他更加欢迎了。“那就好,倘若下面的人有何不敬之处,尽管开口说出来,仓河帮里的帮规你也知道,我容不得下面的人混水摸鱼阳奉阴违,我不需要表面上的和气一团,你明白吗?”简乐阳声明道。谢文意带着微微的动容道:“多谢公子,文意明白。”不远处,丁mama带着她孙儿丁昌也给简乐阳行了个礼,等简乐阳离开后,丁mama忙走过来说:“意哥儿,我们真的遇上好人了,就是意哥儿你……丁mama心疼意哥儿受的苦。谢文意却笑了起来:“mama别哭,摆脱了这个,我觉得浑身轻松,一点不觉得苦,老天待我不算薄,能让我遇上公子这样的人物,比起他,我差得远了。”就算仍留在京城,这些年他听过许多事,京城里的那些哥儿,有多少人是过得快乐的?未嫁人前再出色,嫁人后也渐渐失去了声音。“好,mama不说了,只要意哥儿高兴,mama就高兴,意哥儿说得对,mama也是到了这儿才难得睡个安稳觉,小昌也有了玩伴,比在京城里开心。”丁mama抹抹眼泪,她是谢氏身边的老人,谢氏不被重视,死后她在范家日子更加难过,就连孙儿也经常被欺负,现在待在这个庄子上孙儿多了许多笑脸。简乐阳取走了当日剿水匪的收获账册,光是金银加起来就有五六干两银子,比起之前的黄老大那些身家还丰厚,果然做水匪容易发家致富,钱财来得太轻松,不仅仅是这些金银,还有从人身上扒下来的饰物,过路货船上的货物,有布匹,有器具还有药材粮食以及茶叶等等,有些货物堆放在那里宁可霉烂了也不拿出来使用,这就剔除了一批,剩下的就让简乐阳入了仓河帮的库,没必要拿出去换银子,仓河帮內部的消耗就不小。当然简乐阳这个老大拿走了几匹布以及几包尚算新鲜的茶叶,等他回到家时,客人已经散去,只留下赵婶等人帮简娘打扫院子。“爹和文远呢?”简乐阳见两人不在家。简娘担心道:“被你爷爷叫走了,文远不放心跟着一起过去了。”这放在以前,简娘虽然觉得老爷子偏心,但应该也不会害相公,说到底那也是他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可现在知道了相公身世有异却不敢再如此肯定了,想提醒相公一声也做不到,因为相公今天才回来,还没来得及跟他多说什么。“阳哥儿回来了,来,过来陪外公说说话,你爹那儿,也就你娘瞎cao心,青天白日的,那老东西敢做什么?要我说,不过是想法子折腾你爹罢了,这回就看你爹是不是那么孝顺了。”赵外公话里带着讥讽意味。简乐阳安慰简娘:“娘,外公说得对,那边估计是要跟咱爹提什么事,那也得看咱爹是不是答应,娘要对爹有点信心。”华大夫也坐在一旁喝茶,笑眯眯地看着简乐阳,听着赵外公抱怨简夫子,简乐阳走过来,自己倒了杯茶,不是太担心简爹情况,他爹以前是孝顺,可也不是愚孝。简乐阳一边跟外公及华大夫说话,一边观察着两人神色,他不知道外公和华大夫是不是对简爹的身世知晓。没一会儿,简爹和简文远一前一后回来了,简文远走在后面垂着小脑袋,等听到他哥的声音时顿时恢复了精神,小跑着过来了:“哥,你回来了,你把贺大哥送回去了?”简乐阳伸手弹弹跑到他面前弟弟的脑门,不过昨天才见面,这就叫上贺大哥了。“老家伙叫你爹过去干什么的?”赵外公把外孙拎到自己面前沉声问。简文远又沮丧起一张小脸,简爹无奈地笑笑,还没离开的赵婶等人也好奇地看向简爹。简文远张口要说,被简爹摆摆手阻拦住,开口道:“岳父,爹他老人家希望我全心扶持三弟科考,三弟比我年轻,比我更有前程,将来三弟也会提携我们一家。”“呸!”赵外公一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说辞,可还是忍不住骂道,“那个老王八蛋,简老三有本事让他自己去考啊,还要拦住其他儿子的前程,感情就简老三是他亲生的,你不是他亲儿子是吧,所以就使劲的糟贱?〃“岳父……”简爹忙劝慰。“叫什么叫,我说的就是你,你是不是真要听那老东西的胡说八道,不顾你媳妇孩子,相信简老三那个自私冷血的东西?”赵外公怒声打断简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