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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和道士(八十七)

    

女鬼和道士(八十七)



    这对婆媳宛如母女一般激动地聚在一起,含着泪花分享着宴奴未婚夫的来信,信上的每一句,都要紧跟着点评两句。

    科考停了……

    “乖孙儿的前程啊,这可怎么是好?”

    有人造反、京城动乱……

    “君儿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皇帝被射杀,夺位之人数不胜数……

    “天啊,还好孙儿当时没去伴驾!”

    长公主生子……

    “君儿……不会和长公主有什么牵扯吧?怎么会忽然说她的事?”

    大将军平定叛乱,收缴守卫皇城的八万卫兵和拱卫京城的二十万大军,加上自己原本的三十万人马,血腥镇压反对者,成了坐镇京城的胜利者,人人称之为顾大元帅……

    “乖孙儿懂得这么多,一定是被顾大元帅奉为上宾了!”

    动乱之火会次序点燃,各个城镇也许会跟着乱起来,祖母、母亲等女眷身处邑城,可让侍从仆妇们守卫关宅,动乱之中千万护好自己……

    “君儿……出了一趟远门,知道心疼长辈了……”

    宴奴年纪轻、不经事,身体又不好,还望母亲多多照顾,儿子定会让她生十个八个大胖孙子,来报答母亲的一片……

    “不用念了!”刚刚还在抹泪的大太太陡然坐直身体,僵着脸问,“除了这个,接下来还有什么?”

    “没了……”念信的月奴往下一看,“回大太太的话,这就是最后了,下面还有个署名。”

    挥手让女奴下去,大太太伸手抚平信纸,将它按照原先的折痕,好好折回来,不是滋味地说,“这孩子……自家meimei的亲事都不问一句,明知准妹夫住进了关家,也不知道提上两嘴,倒是对一个女奴这么上心。”

    关老太太拨了一下茶杯,啜了口水,“你又不是没听出来,他啰啰嗦嗦地叮嘱我们安全,不就是为了引出下面的话么?”

    “我当初就觉得女奴生得不正经,一双眼睛跟窑姐儿似的,浑身上下都一股子妖媚。也就咱们关家看守得严了,不然,哪个男人娶回家,不得担心头上帽子的颜色?谁知道……千防万防,还是让君儿着了她的道儿。”

    “贱奴生孽种!君儿这般千好万好的重孙,万万不能从她肚子里爬出……唉,人都没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母亲……我就是心里酸得慌,看看这信,看看他迷得,连将来自己孩子是谁的种都不计较了。”

    忍着宴奴从内心涌出的怒火和委屈,林安宴听了半天,大太太一直在絮絮叨叨说着宴奴的坏话,老太太跟她一唱一和,好像宴奴还活着似的。

    除此之外,竟分毫没说起她死前的事。

    她心中不耐,可为了自己的死因,还得老老实实呆在屋子里,听着大少爷是如何用信中短短一句话,就惹得自己亲娘和亲奶来用一整天的时间,用最恶毒的字眼,反复咒骂自己。

    再也没有比自己更憋屈的鬼了,林安宴手指挠破了关老太太身侧的椅子腿,恼火地想。

    确实,再也没有比宴奴更憋屈的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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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婆媳宛如母女一般激動地聚在一起,含著淚花分享著宴奴未婚夫的來信,信上的每一句,都要緊跟著點評兩句。

    科考停了……

    “乖孫兒的前程啊,這可怎麼是好?”

    有人造反、京城動亂……

    “君兒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皇帝被射殺,奪位之人數不勝數……

    “天啊,還好孫兒當時沒去伴駕!”

    長公主生子……

    “君兒……不會和長公主有什麼牽扯吧?怎麼會忽然說她的事?”

    大將軍平定叛亂,收繳守衛皇城的八萬衛兵和拱衛京城的二十萬大軍,加上自己原本的三十萬人馬,血腥鎮壓反對者,成了坐鎮京城的勝利者,人人稱之為顧大元帥……

    “乖孫兒懂得這麼多,一定是被顧大元帥奉為上賓了!”

    動亂之火會次序點燃,各個城鎮也許會跟著亂起來,祖母、母親等女眷身處邑城,可讓侍從僕婦們守衛關宅,動亂之中千萬護好自己……

    “君兒……出了一趟遠門,知道心疼長輩了……”

    宴奴年紀輕、不經事,身體又不好,還望母親多多照顧,兒子定會讓她生十個八個大胖孫子,來報答母親的一片……

    “不用念了!”剛剛還在抹淚的大太太陡然坐直身體,僵著臉問,“除了這個,接下來還有什麼?”

    “沒了……”念信的月奴往下一看,“回大太太的話,這就是最後了,下麵還有個署名。”

    揮手讓女奴下去,大太太伸手撫平信紙,將它按照原先的折痕,好好折回來,不是滋味地說,“這孩子……自家meimei的親事都不問一句,明知准妹夫住進了關家,也不知道提上兩嘴,倒是對一個女奴這麼上心。”

    關老太太撥了一下茶杯,啜了口水,“你又不是沒聽出來,他啰啰嗦嗦地叮囑我們安全,不就是為了引出下麵的話麼?”

    “我當初就覺得女奴生得不正經,一雙眼睛跟窯姐兒似的,渾身上下都一股子妖媚。也就咱們關家看守得嚴了,不然,哪個男人娶回家,不得擔心頭上帽子的顏色?誰知道……千防萬防,還是讓君兒著了她的道兒。”

    “賤奴生孽種!君兒這般千好萬好的重孫,萬萬不能從她肚子裏爬出……唉,人都沒了,現在說這些做什麼。”

    “母親……我就是心裏酸得慌,看看這信,看看他迷得,連將來自己孩子是誰的種都不計較了。”

    忍著宴奴從內心湧出的怒火和委屈,林安宴聽了半天,大太太一直在絮絮叨叨說著宴奴的壞話,老太太跟她一唱一和,好像宴奴還活著似的。

    除此之外,竟分毫沒說起她死前的事。

    她心中不耐,可為了自己的死因,還得老老實實呆在屋子裏,聽著大少爺是如何用信中短短一句話,就惹得自己親娘和親奶來用一整天的時間,用最惡毒的字眼,反復咒罵自己。

    再也沒有比自己更憋屈的鬼了,林安宴手指撓破了關老太太身側的椅子腿,惱火地想。

    確實,再也沒有比宴奴更憋屈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