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首辅的桃花终结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他走过去抽走她的书,“夜间看书对眼睛不好。”

星妤正看到热闹处,被打断满心不悦,又想起今夜是除夕,便按耐住唤人摆膳。

外间爆竹声全无,奴才谨言慎行,这个年冷清到了极致,陆南浔打发走仆人,温声道:“听说刘夫人今日被你吓跑了?”

盛州菜式鲜香麻辣,厨师考虑京中口味加以改造,却是去了精华,留了糟粕,星妤下不去筷,只挑着爽口的冬笋吃,“我若是能把人吓跑,大人怎的还在?”

陆南浔自吹自擂,“你怎可把我与常人相比?我是迎难而上,越挫越勇。”

星妤胃口不佳,又不好离席,给他夹了几大筷油腻荤菜,“这菜已经变温,大人有话膳后再说。”

她出发是填食,他理解是关心,总之皆大欢喜。

灯影幢幢,将屋内相顾无言男女相距的方寸之地照得毫发毕现,她还往边上挪挪,生怕夜风将此间景象吹向大地,过早带来春的气息。

陆南浔出身高门,成长之路甚少受挫,又年纪轻轻位极人臣,他骨子里是任性妄为的,此次强迫星妤同行欠妥当,却不后悔,佯装未曾发现她的思亲之痛,感慨道:“陆府过年热闹非凡,奇异的是,我却一直感觉不到,若说我生性孤僻,此刻我又觉得这是我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

星妤微叹,抬头已眉目平和,“这个年,这座城也不知有多少人家沾不上一点荤腥,好在有大人在,他们日子有了盼头。大人生长于富足,该比他们更懂得,有舍有得。”

他微愣,她端坐于虚无缥缈的香烟另一端,冷静得像下凡来渡他的仙,他缓缓一笑,“你总能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垂眸苦笑,她亦是梦中人,只可惜身旁这个不是来点醒她,而是拖着她一起沉沦的。

陆南浔起身取来一个装满荷包的木盒打开,“这是陆续准备好给我们赏给奴才的。”

星妤赞道:“陆续真是思虑周全,有他在,大人省了许多事。”

陆南浔冷哼,没头没尾来一句:“你何时才能上心?”

星妤装作没听见,见荷包大同小异,又道:“刘知府一家明日会来给大人拜年,大人可有给刘知府儿女准备封红?”

陆南浔早有准备,却不明说,一脸茫然道:“封红都是成亲之后给的,我尚未娶妻,何曾想过这些?”

她本不想与他争辩,他换了一副轻佻面孔,沾沾自喜道:“你一来就帮我解决大难题,如今又教我恩威并施,你过界至此,还说你独善其身?”

星妤弯起嘴角,看着香炉道:“是我想差了,大人是天之骄子,历来只有别人巴结讨好大人的。”

她红唇一张一合,糯米牙忽隐忽现,陆南浔席间饮的酒在此刻上头,他从怀里掏出几样事物放在小几上,哑声道:“又憋着气,我再不敢逗你了。”

星妤纤细手指在袖中扭成结,心如乱麻,越扯越乱,便垂眸不语。

也不知多了多久,灯芯炸裂声惊得她眼皮子跳了跳,转瞬又回到梦中。

陆南浔咽了咽口水,只觉得酒是穿肠药,不然他怎会腹内火烧火燎,就想含着她的红唇吮一口?越按耐,越迫不及待,他着了魔似的起身,心跳如雷靠近她,唇轻轻贴着她的脸,就像碰触汁水饱满的果rou。

一碰之下生了根,非人力能割断得了的。

她嘤咛一声,他惊了魂,软了腿,摔在了她身上。

星妤不明所以眨眨眼,复手脚并用踹开他,厉声问道:“你做什么?”

陆南浔顺势侧躺榻上,双目水光潋滟,脸上红晕可疑,却把男色当道,“想给你批件衣裳,却被你当成狼子野心,好人难做。”

她微微松了口气,离他远远地。

转眼到了子时,陆南浔给主院奴才发了赏钱,便大步流星离去。

室内只余星妤一人时,她狠狠擦拭右脸,又把被他套在手腕的碧玺串珠扔在地上,气不过还上脚踩了踩。

奈何那珠子太顽强,如此也不见半丝裂痕。

作者有话要说:  陆南浔:香蕉泥,想着你。

星妤:辣椒泥,辣死你。

陆南浔:我和你,我爱你。

☆、掩盖本性

地暖气香,蜜饯干果、奶酪点心,茶汤清亮,这些本没有什么稀奇,可在雪灾发生的城内,这些已是顶级好物。

刘悦诗不着痕迹看了眼原属于自己的裙衫,收眼望见奶嬷嬷缩手缩脚候在一旁,再见母亲对那鸠占鹊巢的女子陪笑脸,心中怒火烧得旺盛,也顾不得母亲之前的叮嘱,讥诮道:“姑娘身上这身红色衣裳我原是不喜的,母亲却训斥我,说是天底下有多少女子羡慕不来,便是费尽半生精力,最后也只能仰望。”

刘夫人神色大变,还没想好如何挽救场面,就见那女子笑盈盈道:“刘夫人所言不虚,但有一点我不太认同,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同理,衣裳只能装扮表面,端庄贤淑受人尊敬才是女子最美的装饰。若是喜欢红色,又另当别论。”

言语碰撞,高低立现。

刘悦诗涨红着俏脸,一双美眸也气得通红,见那女子怡然自得,不想被比下去,却早已被比下去,眼中带了点点泪光。

刘夫人心疼女儿,以衣袖遮掩安抚地握着她的手,面向星妤笑道:“还是姑娘明白事理,我这女儿被娇宠坏了,她若能学得姑娘一丝半分,我也就阿弥陀佛了。”

刘悦诗抽手背对母亲,向一个自甘堕落的妾学习,她还没低贱到这份上!

星妤把母女动作尽收眼底,这姑娘从某些方面来说与李静萱是同一类人,不过李静萱处在京城,早就学会了扮猪吃老虎,而这姑娘在盛州是最金贵的姑娘家,无需看人眼色,这受气怕也是头一回。

念及此,她嘴角晃过一瞬间的笑。

“刘姑娘单纯善良,若移了性子,反而不美。”

女儿长相中上,性子骄纵纯良,资质不上不下,找婆家甚是让人头疼。高嫁定然会把这些年没受过的罪一并受了,低嫁又心有不甘,可若移了这性子,那她与平常姑娘也就没有半点不同。刘夫人想到这些,眼神便带着惆怅,两相比对之下,方才知道首辅大人眼光之毒辣。

刘悦诗听了觉得讽刺,都是同辈,她却以长辈姿态来点评自己,凭什么?斜了星妤一眼,“自是比不得姑娘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却身不沾泥的手段。”

刘夫人手已经扬起,星妤伸手拉住刘夫人云锦团花袖,“夫人息怒,别因我在新年触了霉头。我此举本就受人诟病,刘姑娘如此认为也是人之常情。”

这一巴掌拍下去固然解气,但她不是被利用的工具,也不想背负一个人的恨离开。

刘夫人讪讪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