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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鑫便说:“孟老板,他走了好些天啦,若是算着日子,这就快回来呢!”孟青皱起了眉,问他说:“三爷是哪天走的?”杜鑫照实的说了,只是看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孟青有点生气,说:“现在到处都打着仗,乱哄哄的,你怎么也不拦着他?”杜鑫连忙附和道:“是呀,我也是这么同少爷说的呀!可你也知道少爷的性子,他这个人,看着好说话,其实心里可有主意了呢!”孟青很是心烦,他站了片刻,就说:“三爷还跟你说什么了?他说没说到底要去哪里?”杜鑫心里一动,便连忙的说道:“孟老板,少爷他是乘了飞机去的。你若是要去,等你搭着火车到了西安,只怕少爷早已经都回来了呢。”见孟青不说话,又说道:“孟老板,你过几日,等他回来,再去瞧他就是了。”孟青眉头紧皱,很是不安,又问他:“三爷身边有没有人跟着?”杜鑫哪里知道呢?他原本也担心得厉害,被孟青这样一问,也有些惴惴,就说:“总不会有什么事吧?少爷说没什么要紧的。”孟青见他一无所知,也不再追问,反倒宽慰他,说:“三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杜鑫看他急匆匆的走了,心里不踏实极了,就好像坠了一块石头似得。后来算着日子差不多了,傅玉声却不曾回来。杜鑫跑了好几次傅公馆,只知道少爷陆陆续续的从西安有信寄回,说要再留一段日子看一看。杜鑫跑还是看了报纸,才知道原来这一次去西安视察灾情的一行人中,有几个人自告奋勇,又朝着更西的地方去了。报纸上寥寥一笔,杜鑫却看得心惊rou跳,想,少爷怎么这样大的胆子!第185章孟青知道这件事后,当晚就过来找他,说要去西安。杜鑫不料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也是吃了一惊,就说:“孟老板,你这时候过去,只怕人还在半路上呢,少爷他就回来了呀?”孟青并不答他,只说:“我打算乘飞机去。”杜鑫愈发的糊涂了,就问说:“孟老板,哪里有飞机去西安呢?”傅玉声他们所乘的飞机原本是特例,并不是如火车轮船一般买票就可以上的呀。孟青便同他解释,自己是要搭乘飞运公司运送邮件的飞机,先至汉口,然后再乘火车一路前去西安。杜鑫呆了一下,不料他能有这样的法子,半晌才问说:“孟老板,从上海乘飞机到汉口,这要多少块大洋呀?”他曾听傅玉声提起过,飞机都是舶来之物,京沪之间的都是天价了,更不要提飞至汉口了。至少也要几千块的吧?几千块,他这辈子也挣不到几千块钱,眼前这个人却要拿这笔巨款去乘一趟飞机,哪怕这个人是孟青,这笔开销也未免太大了些。孟青却说:“这个你就不必问了。”杜鑫看他神情凝重,就知道这笔开销小不了。他讪讪的说:“孟老板,您何苦这样?少爷到底是跟着政府的人一起去的呀,总不会有事的。你这样,少爷他心里怎么过得去呢……”孟青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同三爷说。”杜鑫被他堵了这一句,也不知说什么好。孟青坐在那里,双手交握,不知不觉的用了力气,他突然说:“我若是不去,只怕这辈子都要后悔。”杜鑫见他手指关节都泛了白,心里就不知是什么滋味。孟青的脾气,他其实早就知道了,除非是少爷,别人哪里劝得动他呢?更不要说这件事原本就与少爷有关了。孟青这次来,并不只是同他道别,却还另有嘱托。他郑重的对杜鑫说道:“我要托付你几件事情。”杜鑫见他神情认真,虽不知是什么事,却还是连忙的答应了。孟青轻声的说道:“我这次出门,实在很对不住凤萍。她的身子还弱,家里又有廷玉,只有一个奶妈,如何顾得过来呢?还请你帮我多照看着些。我留了几百块给她们母子,想来是够用了。万一有了什么事情,你顾不过来,就去慈云寺我的老房子那边找韩九。他如今在那里暂住,你一问便知。”杜鑫听了他这一番话,心里很是不安,便说:“孟老板,那你可要早些回来呀!”又说:“若是少爷回来了,你在路上又不知道,那可怎么好?”便想了个主意,若是傅玉声回沪,便在报纸上登一则声明。到时候孟青一看便知,就可以放心的回来了。孟青却说不好,他说眼下局势不稳,不要登这样指名道姓的声明。两个人商议了一番,决定了一个假声明,用其间的文字作为暗号。孟青读了一遍,觉着没有什么破绽,这才说:“若是三爷明天回来,那就最好了,哪怕我白坐这趟飞机呢。”杜鑫虽然也觉着少爷早些回来的好,可听他这一番话,就不免要替他心疼那一笔飞机票款。却不料孟青这一走,孟家还当真出了一件大事。孟青走后,家里就只剩女眷了。没过两天,孟家就住进来了一个男子,叫做徐世伟,说是凤萍的兄弟,每天只听他呼喝不停,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来路。杜鑫也不好贸然的上门,便让秀华去瞧瞧。等到秀华下午回来,蹙着眉头同他说道:“凤萍姑娘性子太软了。她那个哥哥,倒是个无赖泼皮,一个劲儿的同凤萍要钞票呢!在家里老太爷似得,架子也摆起来,把奶妈使唤得团团转,我看他还打廷玉呢。凤萍护了一下,他连凤萍姑娘都打呀!”杜鑫呀了一声,几乎急出汗来,说:“他怎么打廷玉呢!”秀华不知这其中的曲折,便说:“他总归是舅舅,我们是外人,怎么好去拦他?”杜鑫急得团团转,却不好同她细说,跺了一下脚,便跑去慈云寺那边找韩九。他不曾见过韩九的面,在弄堂里等了好一阵子才等到人。他不好说廷玉的事,原想借着这人打凤萍的事起头,不料才刚说起凤萍的兄弟,韩九就大怒,说:“他怎么来了上海?”杜鑫倒吃了一惊,心想,原来他知道这个人?韩九说着话就要他快走,着急的说道:“这个人可是个麻烦!”等他们赶到了孟家,正看到那人正在扯廷玉脖子上挂着的银锁,廷玉哭得厉害,嗓子都哑了,身上全是土,脸上也脏了。杜鑫看得心疼之极,跑过去把他推开,又小心的廷玉抱在怀里哄着。见韩九来了,徐世伟的气焰倒灭了,连忙的松了手,说:“韩先生,你怎么来了呢。”韩九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