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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微微发白。罪魁祸首越云欢远远地站在屋子中央,知趣地没有上前,他一脸担忧地张望,柳青涯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越云欢的脸色也越来越黑。等到银衫收回法力,给柳青涯盖上被子,越云欢突然开口:“你也爱他?”银衫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无视他的话,这种事不需要向他说明。越云欢又道:“他可知你是妖?”“关你屁事。”越云欢冷笑:“人妖殊途,你以为他会对你如何?”银衫终于回头看他:“所以你劝我离开,好让你趁虚而入?这就是越盟主的待友之道?”越云欢被他说中难堪之处,面有菜色,“我犯的错,我自会解释。”“我管你如何,离他远点就行。”“我与他一起长大,我是他的大哥,你是他什么?”“至少我不会强迫他。”“呵,你又了解他多少,知道他多少?”“我只知道我现在想杀了你。”越云欢毫不意外:“你终于说出了你的真实想法。”银衫冷哼:“本就无需伪装。”两人压着声音你来我往,毫不退让。越云欢突然收声,静静地看了床上的人一会儿,疼惜道:“他的身体竟劳损至此...绝义门那群混蛋!”银衫道:“怎么回事?”越云欢用他的话作答:“关你屁事。”银衫回以冷眼。昏睡的人突然轻哼了一声,二人同时一顿,默契地闭嘴,屋里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当夜,凉风习习,月色弄影,林间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云青阁中,床上的人静静地沉睡,那两人便剑拔弩张地守了一夜。☆、他和他的故事翌日清晨,越云欢因事先行离开,柳青涯还未醒来。自那日之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越云欢忙着仙妖大会的事,柳青涯在云青阁休养,这两日二人未曾见面,银衫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柳青涯,入夜,他表面告辞离去,实则却是默默去坐房顶。听说柳青涯生病,宋诗凝和林家姐弟前来探望,几人从到达武林盟之后第一次聚在一起,林翎感叹道:“师父的毒解了之后,就跟爹爹一起忙得不见人影,要是聂大哥在就好了,我好想他。”宋诗凝神情黯淡了一瞬,随即劝慰道:“聂大哥办完事就会回来的。”林翎惊喜道:“真的吗?”宋诗凝点点头。林小狸道:“马上就是妖仙大会,爹爹已经将邀请帖发出去了,不知道聂大哥赶不赶得上。”林翎嘟囔道:“师父真的要请绝义门的人吗?那群家伙简直太可恶了,我听说师父曾经在惠州灭过他们一个分舵呢。”柳青涯正在喝茶,闻言微微一愣,林小狸惊奇道:“真的假的?”“我听爹爹说的。”林翎道,“十多年前的事了,师姐你知道吗?”“我好像听说过,就在师父做武林盟盟主那一年。”宋诗凝想了想,“但具体原因我不太清楚。”林翎“唔”了一声:“既然师父也不喜欢他们,为什么还要请他们来啊?”柳青涯道:“仙妖大会意在三道和谐,自然没有把任何一方排除在外的道理,若从此人、妖、仙能和睦共处,也是江湖武林一大盛事。”林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柳青涯:“柳世叔会参加吗?”柳青涯看了银衫一眼,他身为妖族,不参与是对族人不义,参与就会暂时与武林盟对立,银衫虽一直未表面态度,但柳青涯明白,他只是不想与他有任何的敌对,于是他道:“会去,尽我之力以助三道和睦。”后一句话是对银衫说的,银衫道:“我和你一起。”柳青涯微微一笑,“好。”宋诗凝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有些怪异,柳世叔和银大哥一个是人,一个是妖,又同为男子,自凤遥山以来,二人几乎形影不离,默契十足,又同样愿为对方牺牲,就连他们看彼此的眼神都如此专注,换作别人,宋诗凝不敢想象,但若是他们二人,想到他们并肩而立、相视一笑的场景,她竟觉得有些美好,好像世间最普通不过的伴侣一样。林翎兴奋道:“那我也要去。”林小狸也跟着举手,宋诗凝回过神来,无奈地摇了摇头,“翎儿也就算了,小狸你这次测试没过,师父不会让你去的。”林翎得意地看了自家兄弟一眼,林小狸不甘地嘟起嘴巴,宋诗凝拍了拍林翎的额头,“你去可以,别捣乱啊。”“知道啦。”林翎摸了摸被宋诗凝拍过的地方:“师姐你和聂大哥在一起久了怎么变得跟他一样,总爱拍我脑门。”宋诗凝一愣,娇斥道:“瞎说什么。”林小狸没眼力劲地叫道:“师姐你怎么脸红了?”宋诗凝瞪了他一眼,他赶紧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几人嬉闹闲谈,仿佛回到了来武林盟之前的日子。不多久,宋诗凝三人因每日的功课不得不告辞,三人刚一离开,初秋的第一场大雨就接踵而至。柳青涯靠坐在床上,手持一册书卷,他翻过几页,抬头看了窗边的人一眼。银衫抱着手臂站在窗前,窗外落雨成帘,雨水顺着屋檐滴落下来,他静静地看着,突然伸手接住了一滴。空气中传来泥土的芳香,柳青涯感叹道:“历经炎暑之后的洗礼,倒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银衫回头看他,道:“不如凤遥山的景色。”柳青涯淡淡一笑,又听银衫道:“仙妖大会之后,我便送你回去。”他知道柳青涯不愿留在武林盟,经过那一晚之后,无论如何他都会离开。柳青涯道:“那你呢?”自然是和你一起,银衫差点脱口而出,但他想到自己妖王的身份,一时卡顿。妖王之位是离耀硬塞给他的责任,但没有妖王之心,妖王也不过是个空位,只要找到妖王之心的下落,他便可以将这个位子让给其他人。银衫的犹豫看在眼里,柳青涯竟有些黯然,人世间聚散离合乃是常事,可想到之后与银衫分离,他竟然有些舍不得,一瞬间,他想到了梦里的那个少年,他有着同他一样倔强不服输的眼神,那日他也是这样犹豫,他说:“我的族人全都不在了,我要为他们报仇。”在分别之前,事情总该有个了结。柳青涯想到这里,默默地放下手里的书卷,情不自禁地开口:“银衫,这些年你过得好吗?”银衫转头看他,眼神有些不解,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柳青涯露出苦涩的笑容,不容银衫回答,他又问道:“你可知我为何隐居凤遥山?”银衫的双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他已经猜到了柳青涯接下来的话。“那是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等事情了结,就陪他去凤遥山。”柳青涯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