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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老鼠一般战战兢兢。徐坚看了他一会,竟然背靠著门坐了一下,而後点上了一根烟,独自吞云吐雾起来。这一下太过出乎夏小唯的意料,他愣愣地望著那个坚挺的背影,许久都回不过神来。“今天我兄弟被判了死刑。”徐坚突然开口了,“死刑立即执行。”夏小唯迅速反应过来,便问:“是那个想吃猴脑的?”徐坚沈默了很久,才低低地应了一声。这一声似乎花去了他全身的力气,之後他便陷入了无边的沈默。黑社会在报纸杂志上往往是危害社会的代名词,然而对徐坚他们来说却是一个有血有rou的团体。夏小唯默默地想著,背靠著门缓缓坐下,刚一触及冰冷的瓷砖便觉一股凉意刹那间侵入全身。他抱紧了双腿,此时此刻他格外思念那个远在千山万水之外的人。世事往往变幻无常,因而更需珍惜眼前人。门外不时响起打火机的声音,除此之外便是一片死寂。夏小唯在门内想著自己的心事,想著想著睡意来袭,竟然抱著腿坐在冰凉的瓷砖上睡著了。待他醒来的时候他已身在床上,身上的衣物同他睡著前一般并无二致。房间里早已没了徐坚的身影,也不知那人是何时离开的。夏小唯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呆,而後一骨碌爬起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行李装点完毕,又去楼下退了房。一走出酒店,他便扬手招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夏小唯给连秋发了条短信,他在短信里告诉了那人自己的航班号。很快连秋便回复了他,告诉他自己会在出口处等他。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夏小唯还是忍不住心花怒放起来。他在机场的一间咖啡馆里喝著咖啡消磨时光,好不容易挨到登机时间,他的心早已飞到重重山水之外去了。待上了飞机寻好位置,夏小唯起身去了趟盥洗室。盥洗室内有一面半人高的镜子,夏小唯对著镜子摆了个pose,还未来得及臭美,在明亮的光线的映照下他发现自己的颈间有偌大一片吻痕,看起来触目惊心,正是昨夜徐坚留下的痕迹。夏小唯心一慌,只觉得大脑瞬间停止了运转。他神情呆滞地在镜子前站了约莫一分锺,而後灵光一闪从行李中拿出一件军绿色风衣,将衣领高高竖起,重又对著镜子反反复复照了约莫十分锺,这才满意地出去了。他在飞机上小憩了一会,很快飞机便驶过平原到达了那崇山峻岭的地方。夏小唯穿著一袭长款风衣走到出口处,果见连秋正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眼神不住地在鱼贯而出的人们脸上逡巡著。夏小唯朝他高高地摆一摆手,那人的眼神便定定地落在了他身上。只见连秋露出一个招牌的笑容,朝他大大地张开了双臂。夏小唯飞奔过去,扑入那人的怀中。一闻到那人身上熟悉的清新气息,夏小唯只觉得眼睛一酸。虽是小别,却好像度日如年。连秋抚摸著他的头,问:“想我吗?”夏小唯点点头,紧了紧环著那人脖子的手,忘了那人看不见。连秋仿佛听到了他的回答一般,继而说道:“我也很想你。”两人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拥抱许久,直到夏小唯察觉到过路人奇怪的眼神,这才红著脸放开了连秋。连秋笑眯眯地端详了他一会,手落到他风衣的拉链上,说:“领子竖那麽高干什麽?拍枪战片啊?”夏小唯一把拍掉他的手,做贼心虚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说:“我冷。”好在连秋并未深究,又同他聊起了电影的事。两人边走边说,一路走到停车场,来到一辆吉普车前。车上早有司机等在那里,他俩一上车,便风驰电掣地往更偏远的地方驶去。约莫过了一两个小时的车程,车子停在了一座山脚下。山脚下有一个简陋的火车站,站牌上写著“仙宫岭”三个大字。离站台不远处坐落著一排平房,连秋遥遥地指了指那简陋的房子,说:“剧组的人都住在那家旅舍里。”夏小唯惊呼一声,问:“那是一个人一间还是几个人一间?”“有单人房、双人房,也有四人间,八人间。”连秋笑笑,“我当然不会让你住四人间八人间。你就跟我睡一间吧。”听了那人的话夏小唯既忧且喜。喜的是他竟然可以在此同连秋过二人世界,忧的是他颈间的吻痕触目惊心不知何时才能褪去。见夏小唯沈默著不吭声,连秋扬了扬眉毛,“怎麽?你不愿意?”夏小唯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怎麽会呢?”他只恨自己昨夜太不小心,竟然差点同徐坚滚到床上去。若让连秋看到他身上的痕迹,只怕十张嘴也解释不清。夏小唯一边想著心事一边跟著那人往旅舍走,过了一会,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睡一起别人会说闲话麽?”“两个男人睡一间他们能说什麽闲话?”夏小唯听了,不由地轻笑出声。两人并肩走到旅舍门口的时候有一个清瘦的男子正靠在门口抽烟。连秋叫了一声“小韩”,便转头对夏小唯说:“这是副导演韩嘉。”又对韩嘉说,“这是夏小唯。”韩嘉朝夏小唯点点头後,对连秋说:“我刚才问过了,这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床位了。”“没事。让他跟我挤挤。”韩嘉露出古怪的神色,说:“你不是不喜欢别人打扰你,所以一个人要了间大床房麽?”连秋摊摊手,面露无可奈何的神色:“现在不是床位不够麽?没办法了。”恰在此时旁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不如我的房间让给夏小唯。我跟哥挤挤。”夏小唯转头一看,来人正是苏摩。夏小唯并不作声,只翻了个白眼,韩嘉却在旁边附和道:“这主意不错。你跟苏摩兄弟俩挤挤,小夏一个人睡一间。”连秋显然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深深地望了夏小唯一眼,一时没有开口。此刻夏小唯心情复杂,只觉得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让连秋和苏摩共住一间,夏小唯自然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然而若他和连秋同住一间,难保连秋不发现他颈间的吻痕。夏小唯还在沈思,只听连秋又道:“不用搬来搬去那麽麻烦了,就让小唯跟我睡吧。反正过几天就去成都了。”听了他的话,苏摩反而紧紧地攀住连秋的手臂,道:“可是我想跟你睡啊,哥!我一个人睡害怕。”连秋万般无奈地瞧了夏小唯一眼,轻轻拍了拍苏摩的手,说:“有什麽好怕的?大夥都在这。有什麽事你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