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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里的摊子我都吃过了,就这儿吃完不拉肚子。”侯坚无奈,这一路挤过来,他的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寒冬腊月的,他却恨不得脱光跳进护城河里游一圈,实在不想回到人流里。他看着颜止道:“哥们儿,你的伤不要紧吧?”颜止淡然说:“没什么伤,擦破点皮而已。”侯坚看他耳边到脖子一大块淤青,手腕上还残留着血迹,乍舌道:“嘿,真是条汉子,我看着就疼。”韩庆笑道:“你一换个牙都要进急救室的,看这个是刺激了点。等你什么时候长成人了,叔再带你来。”侯坚无所谓道:“谢了叔。刚才我走的时候,那两兄弟还横在台上,这就没人管啦,会不会就死了?”颜止接口道:“没死,转进巷口时我看见那独角兽了,在对过的麦当劳吃包子呢。另一个送医院了吧。”韩庆:“他们俩靠这个吃饭的,过两天还要上台,哪能说死就死?”侯坚一惊,心想这地儿果然生猛。他看着韩庆和颜止,两人神色自若地坐在一起,知道他们底细的,会疑惑两人背景性格差距太大,但要心思剔透的,却能看出两人骨子里那股刚强的劲儿还是挺像的。啤酒上桌了,果然是冰凉冰凉的,里面都有碎冰渣子。侯坚细细地剥掉瓶口的铝纸,对嘴喝了一口,顿时不那么燥热了。旁边的两桌,一桌像是刚参加完毕业典礼的大学生,喝得都没形了,女的吐男的笑。另一桌刚坐下三个民工样的男人,还没吃饭就在不停的劝酒,差点打了起来。侯坚也放松了下来,脚踩在一堆手纸上,又灌了一大口啤酒,说道:“这他妈什么破地儿!”没多久炒饼也上来了,刚才没觉得饿的三个人,一下子就觉得饥肠辘辘。侯坚一下子吃了半碗,惊道:“原来炒饼是这个味儿,蛮好吃。”韩庆:“嘿,你火星来的,连炒饼都没吃过?胡同口有糖葫芦,你们星球有吗,来,叔请你吃一串。”说着把找回来的零钱往他身前一送。侯坚也不客气,真把钱拿起来,起身去买糖葫芦了。他对颜止一扬眉:“石头爷,我给你买糖葫芦去,要吃带馅儿还是不带馅儿的?”韩庆一拍他屁股,道:“别当着面跟石头眉来眼去的!”侯坚一笑,躲着地上的啤酒罐走了。颜止喝了一口啤酒道:“你的朋友是不是都那样,一下车就有人铺上红地毯,脚不沾土的?”韩庆:“也不是,还有下车就坐轿子的,骑驴子的.....你是不是看不惯?看不惯我撵他走。”颜止笑道:“没有,猴子挺可爱的。”韩庆立马吃起了醋:“丫就能装,别看丫一副高贵纯情的样子,他的姘头多得,这一出巷口,准能碰到一两个。一会儿他买糖葫芦不定能回来。”颜止哈哈大笑。这冰啤酒一喝,慢慢就觉出冷。颜止在桌下握着了韩庆的手,轻轻地搓着他的拇指。韩庆心头火热,有过一次经历后,人特经不起撩拨,韩庆真希望赶紧牵着颜止回家。这猴子买串糖葫芦要那么久吗?难道真的被老相好拐走了?嗯,拐走最好!两人正心猿意马,旁边那桌的吆喝声却越来越大,听上去好像真要打起来了。颜止好奇地转过头去,冷不丁一个碗当头甩了过来,还带着热汤。颜止好悬避开了,只见邻桌几个男的骂骂咧咧真打了起来,个儿最小的那个好像喝醉了,边打边往颜止的桌上挪,哗啦一下摔倒在颜止身上,两人一起跌到椅子旁。韩庆赶紧要扶,那矮子却自己站了起来,转头怒道:“你……你他妈欠揍吧,挡……挡着你爷爷的路?”颜止正要发作,矮子却迅捷无比地打了过来,一拳打中了颜止的太阳xue。颜止头晕目眩,额角感到一阵热流,流血了。韩庆怒极,他把矮子踹倒,立刻去看颜止的情况。颜止摇摇头,道:“没事,小心。”矮子不依不饶,还想上前来,他那两伙伴却霎时间熄火了,不声不响看热闹。韩庆过去要揍矮子,都被他灵敏避过,正恼火呢,侯坚赶回来了。侯坚不会打架,所以分外的莽撞,他竖起了吃掉了两颗的糖葫芦当武器使,骂道:“你丫找死啊。”韩庆正想阻拦他,却见侯坚已经撞了上去,矮子要躲开,没想到被半溶化的糖葫芦粘住了头发,行动一滞,竟被侯坚抓住了。韩庆没二话,走上前打了矮子一大耳光,道:“上派出所去醒醒酒吧。”矮子大怒,各种脏话排山倒海出来,韩庆正想揍他,手却被一只手强力抓住了。韩庆转头,原来是颜止。颜止眼神冷然,轻轻说:“算了吧,他喝多了。我屁事没有,别折腾了。”韩庆顿了顿,看了一眼矮子,松开了手。他抓了抓侯坚的肩膀,道:“猴子,走吧。”回到韩庆的家,颜止洗完澡就瘫在沙发上,感觉四肢和五脏六腑都要化成水流散到各地了。韩庆坐在他对面,盯了他半响。这一路颜止都沉默着,韩庆憋得辛苦,终于忍不住说:“明天我约了曾明义。”颜止一惊,道:“他来了?”“月亮湾要挖空了,他大概是赚够了,想进城来享福。”韩庆把腿搭在茶几上,嘲道:“要在这里混出头脸,光有钱不够,还得会做人。他先来认认人,好知道以后怎么做。”颜止不语。过了几分钟,他突然坐起来,一拍沙发道:“他要见你,你就见?你能不沾那jb流星石吗?”韩庆把腿放回地上,正色道:“你那么激动干嘛,他来见我,又不是见你。流星石说不干就不干吗,那是我弟的命根儿。”颜止横了韩庆一眼,只觉憋得慌。韩庆坐在了颜止旁边,抓了抓他没干透的头发,声音软了下来:“我就应酬应酬,看他想怎么着。只要我做的到,我不会让他顺当进城的。”颜止冷笑:“他想怎么着?他来了就没好事。”韩庆看着颜止,心想他果然为刚才的事儿耿耿于怀。韩庆道:“你觉得刚才闹事的矮个儿,是他找来的?”颜止低头皱眉:“他们说的是我家乡话。那桌人我留意了很久,矮个儿一直没怎么喝,怎么可能醉得站不稳。这逼滑不溜秋的,肯定是故意找茬。”韩庆很吃惊,原来颜止那么没安全感,吃个大排档也那么警觉。他是抓住矮子之后才觉得不妥的,这人眼神冷静明亮,完全不像喝完酒闹事的。他搂着颜止的腰,说道:“要是曾明义,他找你麻烦干嘛,你们不是两清了吗?”颜止道:“我他妈哪儿知道他找我干吗。或许是不想我靠近你。”韩庆想了想,觉得里面有重重疑问,这么不痒不痛地揍颜止一顿,不会起什么作用,不像曾明义会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