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拣尽寒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时最好乖乖听话,可情感上,对叶初静这副坦然自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张寒时心里堵得慌。无论痴狂爱恨,他都已放下了,现在他只想平平静静地生活,为什么连这点小小的愿望姓叶的都要来破坏呢?

胸口木木的,仿佛里面塞了一团棉花,不上不下,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那滋味实在让张寒时觉得难受。

“张哥,叶总,你们……”剃着板寸,着装风格颇为嘻哈的林奇挠着头,他看看张寒时,又看看叶初静,对两人间的诡异气氛一时竟不知该不该插口。两人是旧识已毋庸置疑,可妈呀!这个暗潮汹涌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听到林奇迟疑的声音,张寒时才猛地清醒过来。他在想什么?既然叶初静顶着电影投资人的身份,那么自己公事公办就是,何必一厢情愿自以为是,反倒徒惹笑话。

无论叶初静想做什么,都已和他无甚关系了。

☆、第51章

一顿饭最后不欢而散。

叶初静未再开口,沉默是金,而张寒时也心灰意懒,他想话既已挑明,再无一丝转圜可能,习惯被人众星拱月的叶大少,即便对他有那么一点割舍不开的留恋,至此热情也应冷却下来,明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毕竟他是那样高傲的人,破天荒一次低头,竟碰上自己这么个不识抬举的,结局更不甚愉快,想来以叶初静的自尊,绝不会容许他再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

拖着沉重步子,张寒时回到家,他仿佛耗光了气力,倒头便睡。当痛苦变得难以承受时,张寒时就会想睡觉,放空头脑,什么也不去思考,这大概算是某种自我保护机制。

叶初静的出现,勾起了张寒时最不堪回首的一段伤心往事,他所能做的,只有将手脚蜷缩起来,假装活的梦里,来抵御现实冰冷的侵袭。

意识沉入深海,很快,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傍晚,柳佳莹接小张乐回到家,就发现张寒时的情况不太对劲。

好不容易叫醒他,柳佳莹一脸肃穆,连问几个问题,张寒时都答非所问,一脸梦游般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又犯病了。往年这样的嗜睡情况一般只在他生母忌辰的那段时间里才会变得严重,今天这是怎么了?

“乐乐乖,去给爸爸拿药。”幸亏柳佳莹就是医生,她一边同张寒时说话,让他保持清醒,一边回头对床边的小家伙温言吩咐。

小不点张乐眨巴眨巴眼睛,也不哭闹,听见柳佳莹的话,他点点头,松开紧紧抓着张寒时手指的两只小手,就啪嗒啪嗒跑去客厅,熟门熟路拿药去了。

吃完药,张寒时又昏睡过去。

也不知多久后,他才迷迷糊糊,在一片柔和灯光中睁开了眼。

也许是药物的关系,他的神智倒清醒了些,感觉额头正被一只小手软软地抚摸着,定睛一看,发现是儿子张乐。小家伙像只虾米一样团在他身体一侧,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盯着他,见他醒来,立即高兴地大叫了一声:“爸爸,你醒啦!”

声音引来了门外的柳佳莹。

她快步走到张寒时床边,简单做完必要检查后,便点点头,道:“暂时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这几天还得吃药,乐乐,你要负责监督爸爸,别让他把药偷偷扔了。”

柳佳莹一脸医者的严肃,小张乐则猛点头,一大一小俨然如看管犯人,叫头脑里尚有些昏沉的张寒时哭笑不得。

见他这样,柳佳莹默不作声片刻,还是开口说道:“那位叶先生如果让你感觉不舒服,为你自己着想,最好还是别再见面了。”

柳佳莹不清楚白天张寒时究竟遭遇了什么变故,不过接到林奇的来电,再察言观色,稍加推断,事情已被她猜得七七八八。表现适度关心的同时,她点到为止,并不刨根问底,留给张寒时足够空间。

“谢谢你,佳莹。”这一声谢,张寒时发自肺腑。

柳佳莹摇摇头,庄重的脸色换上笑容,“不用和我道谢,你该谢谢乐乐,为了照顾你,他撑到半夜,说什么也不肯睡。”

在柳佳莹温柔的声音下,张寒时下意识看向怀里,他的宝贝儿子紧紧依偎着自己,此刻哈欠连天。毕竟才三岁多点的孩子,张寒时心底一片柔软,他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小家伙的背,亲亲他的额头,柔声哄道:“乖,睡吧。明天爸爸给你烧你最爱吃的菠萝饭和排骨。”

听到他这话,柳佳莹心中松了口气,她知张寒时有心病,但多亏张乐的存在,总有一天,他心中的伤口也会慢慢随时间愈合吧?

目光闪动,她悄悄带上房门,将温馨时光留给这对奇特的父子。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张寒时几乎足不出户,他专心致志埋头工作,一边与林奇在线视频进行讨论,一边开始着手将故事大纲转化为分场大纲。

编剧与一般文字创作有相同也有不同,遇到瓶颈时,张寒时就一遍遍观看大量国内外的优秀影碟,揣摩片子里拍摄、剪辑、镜头场景转换、营造戏剧冲突的各种手法。这是笨办法,却胜在管用,能有效弥补他看片量不足,知识体系薄弱的缺点。

有时候,盯着屏幕不知不觉一晚上就过去了,张寒时熬得两眼通红,加上白天还要对着电脑写稿,弄得眼睛常干涩不已,要么就酸胀流泪,柳佳莹给了他一大罐清肝明目的枸杞菊花茶,让他天天泡着喝,情况才渐渐好转。

倒是林奇见他这样拼,忙要他保重,说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辛苦吗?当然辛苦,可一分耕耘,才有一分收获,张寒时不敢叫苦叫累,与四年前他人生最低潮时相比,这些苦更算不得什么。

母亲去世后的那段时间,不知为什么,张寒时的每份工作都干不长。往往不超过一星期,录用他的地方就会以各种理由,客气或不客气地“请”他走人。

这么几次后,张寒时也算看明白——有人成心让他不好过。那时他意志消沉,浑浑噩噩,每日醒来都是煎熬,从未深想也懒得深想,究竟是谁看他这般不顺眼,会对他这么个小人物穷追猛打?

而现在,他有了张乐,生活平淡却安稳,就更不愿去再想这些糟心事。

至于叶初静,自那天后,他就再没出现过。

听林奇说,投资的事已谈妥,合同签订的时候,是由叶初静的律师及助手出面,他本人并未到场。

这些话,张寒时听了也就听了,不再有太大反应。开头几天,脑子里空闲下来的时候,他偶尔仍会控制不住地想起他,想起他们的过往点滴,但渐渐的,这点微弱的念想便不再冒头,就像沉底的小石子,将湖面激起一圈余波后,又终归沉寂。

叶初静的消失如他出现一样,突然又干脆,张寒时早有预料,十分淡定。他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