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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怔地,这一幕映在她脑海中,又是那种熟悉感。仿佛一本温习过无数次的书。但不是烂熟于心,是上了考场后一瞬忘得干干净净。答案就在舌尖,却怎么也找不到拼凑的字句。两人买了一个带摇臂的白色壁灯,毕竟他搬进来,又添置了些小件物品。连同那只软绵绵鲨鱼,一同上车回家。他见她在车上也爱不释手抱着,笑道:“以后都准备抱它睡,不要我了?”向遥脸一红,从那晚之后,他不再睡小床。害羞,匆忙转移话题。“季妍,你认识吗?我还记得跟她两个人来过宜家。”“嗯。你大学同学。”季妍过年回老家和家里人团圆去了。她自己做老板,假放得也任性,两人小半个月没见,也不知道向遥受伤。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约向遥吃晚饭。向遥有点为难,贺檀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今天要去医院复查。“呃,不然我们约明天?现在贺檀已经来接我了……”“你开什么玩笑?”“怎么了?”“你刚说谁?谁去接你?”“……贺檀啊。”“你跟他又勾搭上了?!”向遥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什么叫勾搭啊!”“不行不行,我回去过了个年怎么天都要翻了?你现在跟他什么情况?你要跟他复婚?”“……复婚?”向遥像体内经受一场地震,僵直在原地。他们不是分居,是离婚?季妍还在连珠炮似的:“小遥,你听我说,他能打你一次就能打你无数次,你现在原谅他没有用……”手机震个不停。她无暇去管,丢在客厅径直奔房间东翻西找。他搬来后,衣柜、书桌,许多东西都分了他的一半。他连带着她的,都整理得井井有条。如今看在眼里却只是碍眼。她又只能用一只手,发泄一样将东西全翻扯得乱七八糟。她不记得了。她忘了。向遥第一次觉得如此挫败和可恨,她的记忆将自己绕进了陷阱里!她甚至怀疑他那样爱整理,是不是就为藏起那些不让她看到的东西?找到了。书桌最下层的抽屉,红色的小本子。离婚证。她瘫坐在地上。等她终于缓过神爬起来时,手机已经快被贺檀打爆了。“……喂?”“你在哪?”电话那边的人心急如焚,“怎么不接电话?同事说你早就下班了——”“我在家。”“……你回家了?”“嗯。”他许是听出她声音不对。“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回来。”他匆匆赶回,进门就见家里乱成一团。向遥站起来,还未等控诉,就被他大步上来搂住了。他心跳很快。胸膛起伏,仿佛跑过马拉松一样呼吸急促。她挣开他,离婚证甩到茶几上。还没张口,眼睛先湿了。“你……”他喉头被梗住,视线锁在小红本上不动。她咬牙挤出两个字。“……骗子。”他们都已经离婚大半年了!他僵站在原地,手紧握成拳。她看见他发白的关节吓得后退一步,“你别过来。”他立刻松了手,“遥遥……”“我们为什么离婚?”他眼里有要翻出来的海啸,她以为他会辩解。可是他依然沉默。“你打我,是不是?”他像被一道雷击中,手指震了震。“是不是?”外面天色渐暗,将屋里涂成余晖已尽的nongnong深蓝。离婚证的暗红在晦暗光线里,简直像凝固的血。“……是。”向遥觉得这个字是一个拍在自己脸上的巴掌。他说出这个字比他真的扇一巴掌在她脸上还要痛。---------------好了预言家下场推进度了病两人相对站着。是一场僵局。注定他先败下阵。“先去医院做复查,好吗?其它事,我们回来再谈。”他欲走近,她立即又后退了一步:“你别过来。”她此刻的眼神,戒备森严,仿佛可以将他切割成碎片。“好,我不碰你。我就送你去医院。”“不要。”她抿着唇,胡乱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和围巾,“季妍会来接我去。我今晚住她家。”他执意跟上来。“那我送你下楼……嘱咐季妍几句,她不知道你情况。”她努力不去看他震动的眼神。只得默许。她才是心痛的那个,她才是摇摇欲坠那个。为什么他也这样心痛、这样摇摇欲坠?到停车场,向遥在后面走得慢吞吞,看他伏在季妍车窗外微弯的背,不知在同她说什么。他真有那样在意?婚都离了这么久,跑回来给她伏低做小、粉饰太平,有什么意思?以前打过她,现在见她被别人打了,回来补偿自己负疚感?假的。都是假的。王八蛋。她在心里将他翻煎饼似的来回唾骂,可是越骂自己的鼻子反倒越酸。怎么能是假的?怎么可以这样骗她?眼泪不争气要往外涌。走近了,季妍在窗里看她,眼神复杂。她狠狠吸了下鼻子,径直坐进车里。“那个,小遥……”季妍为难地开口,“不然让他一起来吧。看诊那些流程我也不清楚……”“不要。”她声音有一点哭意。季妍没了主意,冲贺檀打眼色。但他仍不放手,眼里只有向遥:“我只在旁边帮你拿东西,不吵你,行吗?”他何必这样低声下气!向遥气他气得想哭,更气自己心软,要绑安全带催季妍快走。可是一只右手拉安全带也别别扭扭,又想起坐他的车,从来都是他替她系,更挫败非常。季妍见她窘状,来帮她扣。向遥视线越过她,看见他站在窗外,眼里关情脉脉——“随你便,爱跟不跟!”他如获大赦,拉门上车。在医院复查完,向遥去了趟卫生间。等她的当口,季妍站在室外的吸烟区点了根烟。他走过来,“能给我一根吗?”季妍挑眉,打开烟盒伸到他面前,“我这可是女式的,淡。”“没关系。”她打量着他吸烟的样子,忽然笑了。“我倒没想到你也吸烟。”“……她住院那段时间,抽了些。不是个好习惯,你也少吸。”提到住院,两人的神色都是一凛。“她这病,究竟……?”“心因性失忆。医生说,案例少,也没有百分百有效的治疗方法。”“难道——就一辈子这样了?”烟的确很淡,索然无味,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