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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提起内力,他的手掌扬起,缓缓切向心脉。这一掌下去,所有的痛苦就都解脱了,其实很容易就解决的问题,他却拖到现在,才有了这份死亡的决心,早就应该这麽做了,在白赤宫把他做人的尊严剥夺的时候。"砰!"门忽然被踢开,白衣剑卿吃了一惊,谁敢在白家庄这麽粗鲁,转眼望去,却是白赤宫。天才刚亮,离天黑还远著,他怎麽又来了?望著那张略透著焦急的绝美面容,白衣剑卿的内力一散,手又无力地垂下。"跟我过来......"白赤宫一把抓起他的手,就往外拖。白衣剑卿被迫站起来,跟在白赤宫後面,脚下沈重的铁链发出了沈闷的声响,白赤宫这才发觉,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铁锁,顺手脱下身上的外袍,扔给白衣剑卿。接住外袍,白衣剑卿愣了愣,白赤宫竟然给他衣服穿,他要放他出去?"快穿上,怎麽,你还赤著身体赤上瘾了?"白赤宫冰冷的声音,打破了白衣剑卿的幻想,默默无语地套上外袍,他的身材原本比白赤宫要略微健壮一点,然而现在白赤宫的外袍套在他身上,竟然还有些空荡,显见他这些日子来被折磨得厉害。外袍带著些许温度,让白衣剑卿有种被白赤宫搂在怀里的错觉,原本应当很甜蜜的感觉,此时却让他一阵胆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却又引起了胸口的剧痛,强忍著咳嗽的感觉,他猜度著,难道......白赤宫又想出新的法子折磨他?意外的是,白赤宫却把他带到了凤花重的漱玉阁。凤花重精於药物,她的漱玉阁有一间专门练药的药房,白衣剑卿曾经来取过几次药,当他被白赤宫带到漱玉阁的药房时,他感到迷惑了。药房的中央,就是一个炼丹炉,而昨夜产子的凤花重不在房中休息,却躺在药房里的一张软榻上,正有气无力地指挥几个丫环往炼丹炉里倒药。看到白赤宫进来,凤花重明显精神一振,道:"汝郎,药材都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我的性命全都交给你......"她一边说,一边就落下泪来。白赤宫温柔地擦去她的泪,道:"凤儿,你若早说你的体质不能生孩子,我绝不会让你这样冒险......放心,这药,我一定帮你练出来,绝不会让你死。"他语气里的温柔,让站在门边的白衣剑卿身体微震,对白赤宫的温柔,他已经产生了恐惧心理,旋即又自嘲,对凤花重的温柔与对他的又怎会相同,白赤宫对凤花重,那是真正的温柔,是他永远也得不到的。"以内力催火,七天七夜,丹成香逸,汝郎,你千万记清楚了。""好,你回房去,好好躺著,知道吗?"白赤宫在凤花重面颊上轻轻一吻,方才起身挥手,让丫环们抬著软榻离开药房。"白衣剑卿,你都听到了,用内力催火,七天七夜,你帮我把转生丹练出来,我就不为难李九月和你的孩儿,否则......哼,後果你知道......"白衣剑卿的嘴角往上弯出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蹒跚著走到炼丹炉边,伸手贴在一处凹洞里,内力一催,炉下顿时火起,药房里的温度也随之升高。六个时辰之後,白衣剑卿终於力竭,换上了白赤宫,他勉强走到靠窗的墙角,盘膝坐下,一边调息,一边却望著白赤宫发怔。这七天,是他与白赤宫和平相处的最後七天了吧。他真是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还想要珍惜这七天的相处。一天、二天、三天......尽管两个人的内力深厚,也经不住这样无休止的消耗,恢复的速度越来越慢,白赤宫还好一点,可白衣剑卿就不行了,他本来就受了严重的内伤,又被折磨得身体虚弱,到第五天的时候,就已经支持不住,完全是靠凤花重的一种激发人体潜力的药撑著。终於,离七天七夜只有一个时辰了,这时候,白衣剑卿上前替换下了已经没有半点内力的白赤宫,双手贴在凹洞处,白衣剑卿几乎感觉不到内力流泄,不得已,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丹田里的内力再压榨出来一点,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忍不住咳了几声。药房里突然异香大放,调息中的白赤宫眼一睁,飞快地掀开炼丹炉,浑然不顾白衣剑卿软软倒下去的身影。"为什麽会这样?"下一刻,白赤宫惊怒的吼声震得药房漱漱抖动,白衣剑卿微微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只见白赤宫的手上,拿著的却是一团黑糊糊的药渣。炼丹失败了,这是他昏迷过去时最後掠过脑海的念头。白衣剑卿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脚下沈重的感觉又回来了,微微一动,熟悉的铁链声响起。这里是东华阁。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全身没有半分力气,他挣扎著从床上爬下来,回到最常蜷著的角落,试图恢复一点内力,然而一运气,丹田里空荡荡的,几乎感觉不到内力的流动。一夜过去,到天亮的时候,他终於能感觉到熟悉的内力又回到身体里,很微弱,还不到原来的一成。微微吐出一口浊气,耳中却传来阵阵哀乐声。谁死了?白衣剑卿脸色大变,难道凤花重她......炼丹失败,她真的无救了吗?这个问题,自然没有人回答他。一直到了三天後,白赤宫才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一身的酒气,睁一双发红的双眼,死死盯著他。白衣剑卿打了一个寒颤,他不想承认他害怕,为了一个李九月,白赤宫已经把他身为男人的最後一点尊严以及为人的自尊全部催毁,如果凤花重真的死了,他不知道白赤宫还要对他做什麽,他只知道,白赤宫绝不会让他轻易死去,他会将他折磨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酒气逼近,白衣剑卿忍不住缩了缩脚,试图借著屋里的阴影来掩盖自己的身体,却不料脚上的铁链发出一声闷响,他立时全身都僵了。手上一紧,人已经被白赤宫拖过去。"想不想喝酒?"白赤宫的声音出人意料地轻柔,询问的语气透著几分亲密。白衣剑卿苍白的面孔,又退去了几分血色,这几个月以来,他已经知道,白赤宫表现得越是温柔可亲,旋即而来的折磨就越凶狠,每一次,都能让他生不如死。桌上摆了一坛酒,是白赤宫带进来的,里面的酒已经只剩下一半,白赤宫取过两只茶杯,倒满,将其中一只推向被他强按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