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帝昊的平民生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得很响,看得出他挺惊慌。

自从很多年前,穹人被赶出角山,角山就很少有人死于非命,相当罕见。

任昉问:“死的是谁?你认识吗?”

“赶猪的人,仑城那儿过来,给营地送猪。”右还真认识死者,虽然也只是几面之缘,不过已足够让他惊恐了。

这倒是有点意思,谁胆子那么大,敢在角山杀人。角山的牧人不牧猪,仑城那儿有一处聚落叫豕坂,生活着一群牧猪人,为将猪卖个好价钱,偶有人会不辞辛苦,将猪赶往角山营地。

“束,去备马车,我过去看看。”任昉命令束,也不是凡事都要他父亲出面,他也能解决事儿。

束领命到马厩里牵马套车,他将马车拉出来,对任昉说:“要不要带两点人过去?”

“怕什么,任铭的人肯定在那儿了。”任昉轻笑,登上马车,扬鞭而去。

任铭是角山营地的驻营武官,他出身高贵,由任君直接任命,任昉平素和他有交情,也常往来。

束想这事得禀报牧正,他虽然是位老奴,但也是牧正心腹。他正打算进屋去禀报,抬头,见牧正已经出来。

“束,出什么事了?”牧正瞅眼儿子驰骋而去的身影,扫视下院中的三位牧民。

“主父,姜沟那儿,杀死了个人。”束将事转述。

“是啊,死得很惨,在胸口有一个血口子,血流了好多,都爬满了苍蝇。”右抢着回答,他见到牧正,特别积极。

“胸口一个血口子?知道是被什么杀死吗?”牧正多留了个心。

右的长子说:“是箭杀死。”

右的幼子说:“又没看到箭,他被矛捅死。”

“束,你和他们过去看看,有什么情况,跟我禀告。”牧正听到一个“箭”字,就警惕起来,虽然他觉得也没可能,纯属想多,然而不免也要小心谨慎。

“是。”束应声。

束把三位牧民带走,四个人前往姜沟,一路上,这仨父子还在兴致勃勃讨论这桩谋杀,猜测是有歹人,为了抢猪倌的猪,才把他杀了。

牧正留在院中,拂动袖子,将双手背在身走。他想任邑传递来的消息,那两位逃脱的弓手,始终没有追捕到,不过姒昊来角山三月,角山也没有晋夷弓手的身影出没,实在不必闻“箭”色变。

午后,任昉的马车先回来,牧正听得马车声,让小奴仆,一位唤荚的小男孩,出去传任昉。

任昉进父亲房中禀报,他说:“猪倌大概是死于矛,矛头得非常锋利,一矛扎中胸口,铭怀疑是士兵所为,正在营地里搜查。”

牧正问:“知道猪倌什么来历吗?”

“都唤他丘豕,他往营地贩猪,也经常去狗尾滩易物。”任昉已经查明。

牧正想贩猪的,身上颇有点钱财,被见财起意的人劫杀,倒也不是没可能,着实是自己想多了。

“明日你再过去营地看看,找着凶手没有。”可能真是简单的劫杀,但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凶杀,牧正绝不姑息。

“是,父亲。”任昉领命,他挺乐意效劳,他就怕老爹不给他事干,觉得他不可靠。

任昉退下,牧正看着外头漆黑的夜,想着晋朋去年冬时,派出一批弓手潜入任邑,袭杀姒昊未遂,事后,弓手大多被捕获杀死,只剩两位弓手茫茫无踪。

这两人,也许早已潜回去帝邑了吧,一直都不见踪迹。

落羽丘上,姒昊吃过用陶鬲煮的鱼羹,坐在火塘边,给自己上药。他要凭借一人之力上药,得花费不少时间。艰难将布条缠上,手齿并用,系绑细藤条。包扎好后,姒昊将伤臂轻晃两下,疼痛感没以前那么明显,伤口愈合得不错,过些日子,应该就会康复。

想想,有煮食的陶器,手臂的伤也在见好,在这里的生活,倒还不至于让人多难忍受。姒昊其实很少去想,他过得好与不好,只是在过平民的日子而已,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度日。

夜晚入睡前,姒昊仍旧举着火把,下山道,到野麻坡巡视一番。不知道是否因为遭狼咬伤,才如此警戒,还是另有某种预感,让他觉得不安全。

风声依旧,伴着羊儿的叫声,姒昊回到落羽丘,进屋,将门堵上,他准备就寝。他将火塘的火弄小,回到草泥台,平卧在上头。他没什么睡意,想着心事。四周漆黑,空空荡荡,总是要让人胡思乱想,姒昊闭上眼睛,想起的是前日在潭畔,晾晒在树杈上,迎风招展的衣衫,还有树下挨靠在一起,被暖和和太阳照耀的他和虞苏。他伸手摸向腰间,腰间缠着一条发带,虞苏的发带,它的触感润滑,细腻,像虞苏的脸庞。

他应该回到虞城了,回到父母的身旁,和伙伴们在一起。真想看看他在虞城生活的样子,烧陶,种田,还有跟伙伴们去捕鱼。虞苏将自己在虞城的生活告诉姒昊,而姒昊从未告诉过虞苏,自己在任邑的生活。

连告诉他的名字,都是化名。

姒昊解开发带,将它揣入怀里,贴着胸口。他想自己在任邑,还取笑过任嘉偷偷收着吉芳的一件腕饰,自己这般和任嘉也没差异。

回忆和虞苏相处的情景,姒昊渐渐入睡,他很少做梦,但还是在梦里梦见了虞苏。梦中,虞苏站在田地旁,背着一个竹篓,拄着耒耜,对他招手,就像似要教他种田一般。梦里田地之外的山坡,有一栋屋子,一座院子,无论是屋子里的物品,还是院中的井,树和犬,鸡,都那么真实,仿佛真实存在过。

大概是因为梦,姒昊难得睡晚,他醒来时,天已经彻底亮了。姒昊如常,去野麻坡赶羊吃草,到溪边网鱼虾,回落羽丘煮食,相同的一天,日复一日而已。

吃饱饭,带着大黑下山坡,姒昊见林丛里出来一个身影,看着像束。他觉得有点奇怪,束之前才来过,这趟是因为什么事呢?

姒昊将牧羊鞭夹在咯吱窝下,缓缓朝束走去,他看得见束手里提着东西,想牧正该不是给他送米粮吧。

他被狼咬伤的事,牧正知道,牧正曾派束过来问他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姒昊说自己能解决,谢绝了牧正的协助。牧正看来是还不放心。

“吉蒿,你伤怎样了?”束一来,就将一袋东西放地上,询问起姒昊的伤情。

姒昊回:“手臂能抬动,无大碍,你告知牧正,不必担心我。”

“昨日有一人,在姜沟林子被人杀害。“这是牧正托束来告知姒昊的事,不过也不专是为此事而来,顺便给送点米粮。

“被杀的是什么人?”

“一位豕坡的猪倌,赶猪去营地贩卖,被人用长矛刺杀。牧正让你注意安全,要是瞧见什么可疑的人,要告知他。”

“我这边会小心。“姒昊有那么点小小吃惊,他来角山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