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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连地里的虫子都胖了许多,引得白鹤总爱跑去偷吃。本想酿酒,可新米还未收上来,闲云想了想,决定先去打猎。虽说如今他入了商籍,但往日学过的君子六艺犹记在心,用来捉些野鸡、野兔足矣。若是碰上了野狐,应该也能试一试,不过村人极少猎杀狐狸,都说它们是山神的子孙,身上带着灵气。闲云听闻了这样的说法,便再未对狐狸下手,反正在山林里行走,也很难撞见。那可是十分狡猾的东西。白鹤的叫声突然响起,闲云回过神来,看见一只白团子从窗外飞进来,扑向他。便伸手一抱,变得爱撒娇的白鹤立即用脑袋蹭蹭他的胸口,似乎想要他陪自己玩耍。“去打猎吧。”于是翌日午后,一人一鹤沿着小溪往山里走去。路上尽是落叶,层层叠叠,踩在上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风一吹,落叶如同黄蝶低飞,引得白鹤跳着去扑打,结果带着满身碎叶回来,让闲云抬手帮它仔细拂掉。玩闹了一阵,白鹤觉得累了,回到闲云怀里,脑袋靠着他颈窝,半长不长的绒毛弄得人发痒。山脚下的小屋空无一人,弓箭挂在墙上,不管是谁都能拿去用。闲云挑了一把,让白鹤踩在肩上,缓缓走入茂密的山林中。成群的野鸡听到了急促的风声,一哄而散,有一只跑得慢的,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箭矢穿透了身体。白鹤急忙飞过去,伸出脚爪踢了踢,发现草丛里的野鸡并不动弹,腹部插着一支称得上粗糙的箭矢,鲜血染红了它的羽毛。白鹤不小心蹭到了,知道那血还很温热,啾啾叫着求跟上来的闲云掏出帕子替它擦干净。闲云没去捡野鸡,直到细心地擦掉白鹤脚爪上沾的一点血迹,才看向被野草遮掩了大半身子的肥鸡:“再去捉一只,凑成一对。”白鹤连声应和。待射中第二只肥肥的野鸡,已经临近黄昏。回家途中,闲云找到一簇白色的野花,摘下来插在白鹤的脑袋上。它不敢乱动,瞪着一双机灵的眼,显得分外可爱。山脚下的小屋却亮着灯,灯光很淡,若不是凑近去看,很难发现。闲云搂着羽毛变得脏兮兮的白鹤,听到一些令人脸红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啊……别这么……你个牲畜……”“阿离……”“轻一些……轻一些!”“呵……”闲云后退几步,假装不曾听见什么,同时捂住了白鹤的脑袋。被突然捉住头的白鹤开始挣扎,嘴里啾啾叫个不停,屋内的人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存在,过了一阵,喘息与吟哦停了,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子。“阿进?”闲云面露歉意。对方只穿着裤子,□□的上身有许多抓挠的痕迹,大概是被屋里的那人情动时弄上的:“快入夜了,山里会很冷。”也听说过男子相恋,闲云并未过分惊讶,顺着话头应答:“嗯。”正说着,另一人披着长袍,从屋里走出,浑身上下带着□□后的餍足与倦怠:“呀,小白鹤,特意来听墙角?”白鹤挣脱了闲云的手,扑到那人面前,作势要咬他:“啾啾!”见状,陆医师扑哧一声笑了,显得容貌越发艳丽。阿进替他拢了拢衣领,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也不穿多一些再出来,赶紧进屋歇息。”在这人面前,他似乎变得多话了,并不像平日那般寡言。闲云看得有趣,眼神里带上几分促狭,走上前抱走了白鹤。然后转头对阿进说道:“阿清和阿凉都嫁出去了,你也应早日成家。若是真心喜欢男子,也无妨。”之前阿凉已经嫁了,随村口那家的阿平搬到县城,老佃户便开始整日催大儿子成家,闲云也听了几回。阿进点点头。暂且不提那两人,闲云抱着白鹤归家,今夜吃上了野鸡rou,香气扑鼻。不知是这段时日补过头了,抑或有别的缘由,夜半了白鹤仍不肯乖乖睡下,非要缠着闲云梳毛。闲云走动了一日,着实累着了,又不慎听了阿进与陆医师的那些,心烦意乱,自然不愿搭理它。白鹤求了几回,见闲云闭上双眼像睡熟了,才委屈地钻入被里,挤到对方怀中。这一夜,闲云又入了梦乡,见到站在阿进身后的陆医师有一条毛绒绒的大红尾巴,像是狐狸。然后他看向怀中的白鹤,竟又是那日的少年,发间一缕鲜红,犹如白鹤额上的绒毛。少年噙着泪,似乎万分委屈,伸出手要搂他的脖颈。闲云被惊着了,险些松手,可少年紧紧缠着他,梦里仿佛只剩下他们,溪水静静地流过脚踝,那细微的凉意却带不走身上的燥热。闲云惊醒了,浑身是汗。怀里的白鹤像吃到了什么美味,砸吧砸吧嘴,咬住了他的衣领。“真是奇怪。”闲云松了一口气。之后数日,白鹤再没醒来。闲云心中虽然着急,神色倒是愈发冷静。这时,陆医师不请自来,坐下便说:“小白鹤要成年了。”“成年?”陆医师挑眉:“当然。它都长得这般大了,也该……”忽然想起鸟雀都有的繁育期,闲云莫名觉得有些郁闷:“是要去寻一只雌鹤?”“随便。”陆医师喝了口茶,似乎很满意味道,显得更加放松,“它想要,你也拦不住。除非它不要。”“……”留下这几句,陆医师便告辞了,临走前特意对闲云说道:“村人常说,山中多精怪,狐狸也能变成山神的子孙。”听后,闲云沉思片刻,忽然起身,急急忙忙上了楼。而榻上,白鹤翻了个身,额上的绒毛变成了血一般的鲜红。第10章10少年新收的稻谷金黄,正好用作酿谷酒。闲云很少自己动手,在阿贵离开后,本应将这事搁置,但如今兴致勃勃地准备着。身旁的少年伸手抓了一把稻米,问道:“要,要弄成那个辣辣的,酒吗?”他讲话还不太流利,磕磕巴巴的,可声音十分动听。“嗯,别弄脏手,去帮我搬坛子。”闲云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露出称得上自然的神色,却忍不住放轻了语气。少年像只白鹤,一跳一跳地进了屋,手脚倒还算麻利。酿酒是一件很耗时间的活,等闲云忙完,已经到了傍晚。少年早就觉着无趣,坐在石阶上,脑袋一晃一晃,快要睡过去了。闲云用剩下的井水洗净了手,才将少年抱起,感觉怀里轻飘飘的,更多了几分怜惜。也顾不上萍婶做好的吃食,他看了眼被揪住的衣角,拥着人上了榻。再醒来的时候,天上布满星子,少年趴在他胸前,那双眼睛却比星辰明亮:“阿云!”“饿了?下楼去吧。”闲云不自觉露出微笑。早就摆满了一桌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