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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仗着身份和后台嚣张跋扈、惹是生非,让司徒钰格外地看不惯——尽管,他也许有着自己的苦衷。同时,徐塗跟二皇子司徒珪交好,而司徒珪与司徒钰则是皇位的竞争对手。司徒钰不喜欢这条跟在自己二哥身后狐假虎威的走狗,徐塗也敌视其他对司徒珪有着威胁的皇子们,利益的冲突之下,双方更是彼此都看不顺眼,维持表面的井水不犯河水已经是极限了。所以,可想而知,这一刻内心强烈的震动给了司徒钰多么大的惊吓和冲击——花丛间,笑容肆意轻慢的少年让他第一次意识到对方长得有多么漂亮,就连那一向令他厌恶的不合礼仪的举止,也带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惑人之至。虽然司徒钰已经成家立业、有了妻妾,不久前还刚刚得了自己的第一个庶长子,平时人情往来、交际应酬之时也去过一些风月场所,但是作为一个主角攻,在自己命定的主角受出现之前,就算身已经不洁了,心也是必须要洁的!所以,尚未将自己的初恋送出去的司徒钰完全不懂,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异样名为“心动”。倘若,此时此刻的隋垣像是主角受那样身穿一袭女装的话,也许司徒钰能够迅速醒悟自己的这种“心动”,并为之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在无法忘却后便奋起直追,不得到手便誓不罢休。只可惜——或者说幸好?目前还自认为是“直男”,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和一个男人怎样怎样的司徒钰,相当镇定地将自己的这番“心动”压制在了心底。本能地,他感觉到自己方才的情绪极其危险,作为一个理智胜于感.性的人,司徒钰迅速移开视线,并将之归因于春.色烂漫、景致惑人下一时恍惚而产生的错觉——那个人可是徐塗!是他最瞧不上、两看相厌的徐塗!司徒钰简直被大宇宙的恶意糊了一脸……不敢再胡思乱想,司徒钰迅速敛首行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安。”在听到“免礼”二字后,他随后转向了隋垣,微微一笑:“三哥也在啊?”“徐塗见过四弟。”隋垣假笑了一下,朝着司徒钰行了个礼,心中却对于这个世界的主角攻极其满意——瞧!这才是一个主角攻应有的样子啊!在看到他之后没有丝毫异样的反应,甚至连看都不屑得多看他一眼,简直该给他颁一朵“忠.贞不移”的小红花!隋垣自然不知道,司徒钰不看他,是不敢看他,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压制不住方才那种泛滥的情绪,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徐塗一向对司徒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虽然在皇帝面前会有所收敛,却也从来不曾表现得亲近,而隋垣虽然对这位抗住了光环而不动摇的主角攻很有好感,也不能ooc地太过热情,在随意问了声好后便踱到了另一边赏花,一副懒得跟司徒钰交谈的样子。至于司徒钰,仍旧是君子端方的模样,立在皇帝身边眼观鼻口观心,同样也没有往隋垣那边瞥上一眼——他总感觉今天“父皇”身上的气场似乎有点不对劲儿。平时,司徒钰不太受宠,父皇也很少关注他,而今日,父皇打量他的眼神却明显饱含深意,更重要的是,这可不是什么“正面”意义上的深意,似乎像是在审视落入陷阱的猎物,思考着该从哪个地方下刀比较好。司徒钰不得不开始思量,是不是父皇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这样一想,就不由得后背直冒冷汗。伴君如伴虎,就是因为你不懂这只老虎到底在想什么,皇帝如今这番不动声色的沉默态度,让司徒钰越发地忐忑不安,如果不是他一向端得住,当真恨不得脸色大变地跪在地上请罪,争取坦白从宽。半晌后,皇帝的目光终于缓缓从他身上移开,冷哼了一声:“说罢,来见朕所为何事?”司徒钰微微呼了口气,只觉得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疲惫无力,脸色也不由白了一层,小心谨慎地将事情禀报了,生怕说错一句话,就被父皇揪住小辫子发作了。看到主角攻如此战战兢兢的样子,赵羲和越发对自己选择的皇帝身份满意之极。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他想对付谁根本不用花吹灰之力,只需要摆一个脸色、让他们自己吓自己就足够了。赵羲和在司徒钰求见后有些晴转阴的心情终于再次放晴,隋垣这个小家伙儿没有注意到,也许现在还在为身处光环之下还不为所动的主角攻满意不已,但赵羲和的眼神何等尖锐,自然没有放过先前司徒钰那一瞬间的变化。幸好这小子很理智,也懂的伪装,没有露出半分痕迹,不然赵羲和当真会随便找个由头狠狠教训他一通——剧情在手,他手里自然也抓了每个剧情人物一把的小辫子,想要找个理由简直再轻松不过了。丝毫不知自己逃过一劫的司徒钰毕恭毕敬地汇报完交到自己手里的差事,得到皇帝淡淡地一声回应。没有褒奖,也没有斥责,只是随意摆了摆手让他退下。司徒钰也不知是该失落还是该松口气,不敢多言,行礼告退后便转身离开。刚刚走出一段距离后,他便听到自家父皇严厉、却难掩温柔宠爱地呼唤着那个趁着他禀告时跑到一边的少年回到自己身边。司徒钰脚步一顿,克制了一下,仍旧转头向身后看了一眼。笑容肆意张扬的少年脚步轻快地从树丛中钻出,快步跑向一身明黄衣袍的男子,阳光洒在他那张微微扬起的如玉般的面孔上,在精致漂亮的眉眼中跳跃,耀眼地让人移不开视线。只可惜,还不待司徒钰细看,他的视线便被男子的后背挡住,只能听到男子温声斥责少年的顽皮不稳重,看到他克制地将少年纳入怀里,抬手替他整理被植物枝桠刮得有些散乱的黑发。即使相隔甚远,司徒钰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两人之间弥漫的难以言喻的亲昵,情如父子却又胜似父子,任何人都插.足不得。——这个宠溺地似乎恨不得将一切都捧到少年面前只为博他一笑的男人,真的是他那个刻意将徐塗捧杀地不学无数、声名狼藉,却又冷眼旁观的父皇?司徒钰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却只看到男人与少年相携而去,转瞬间消失在曲折花.径的尽头,被绿叶繁花遮掩了身影。——一定是这见鬼的春意盎然的天气,一定是这太过灿烂耀眼的阳光,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眼花。司徒钰皱了皱眉,告诫自己不能多想,无论父皇想干什么、打的什么算盘,都不是他能猜度置喙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