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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

    南方的冬天也总是下着雨,天阴沉沉的,尹杭将膝盖相互磨蹭着,感受腿上廉价丝袜的厚度,不由自主地往一旁的取暖器靠近。面前驶过一辆棕色SUV,驾驶座的男人目不斜视,反倒是后排坐着的女孩一直好奇地打量着她。店内紫色的灯光下,尹杭一边搜寻着潜在客户,一边又期待着陈姐能早点回来,好让她歇会儿。

    陈苏红拎着盒饭回来了,尹杭将白色一次性饭盒拿到只用一块板子隔开的里间,陈苏红一如既往地燃起一根烟,坐到门口的那把折椅上吞云吐雾。

    不管看几次,尹杭都觉得那个姿势很帅,和她曾经的那些只会透露着猥琐气质的同学不一样。

    “陈姐,”尹杭咽下嘴里切得过大的花菜。

    “嗯?”陈苏红将烟灰弹到店外的人行道上。

    “今天对面那个初中里的那些小孩,又爬上墙冲我招手。”想到这,尹杭皱起了眉。

    “那你怎么做的?”陈苏红不经意地笑着,听着里间穿来的咀嚼声。

    “我站起来骂他们来着。”尹杭含糊不清地答道。

    “算了,也没办法,”陈苏红看着玻璃门上贴着有些剥离的“美发”“洗头”字样,“你不也是个小孩。”

    “我才不是,我都17了。”

    “17就想干这个。”

    “就是因为趁年轻才干这个,给谁不是给,还不如收钱。”

    “你家里呢?”陈苏红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他们又无所谓,反正我还有个弟弟。”

    来客人了。

    陈苏红匆忙掐灭烟。男人低着头,往里间走,看到了还在吃饭的尹杭。

    “来放松吗?”陈姐顺手关上玻璃推拉门,堆起笑容。

    尹杭赶紧将饭盒收好,走出里间,不用问,肯定不是找她的。

    两人的客户还是挺好区分的,说不出来具体的区别,总之就是找尹杭的要更“奔放”一点。

    不一会儿,里间已经传来体液与皮肤交织的摩擦吸吮声,尹杭将卷帘放下少许,侧过椅子,翘起二郎腿,半眯眼睛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说是想象似乎有些不礼貌,但在只能通过声音判断进度时,人难免会在脑海中浮现一些画面。

    在里间那张潮湿的单人床上,陈苏红勾着男人肩仰起头,嘴里自不觉地跟着床架的“吱嘎”声轻声呻叫,映入眼帘的只有斑驳落灰的墙,身下是一下一下的撞击。

    快了。她想道。陈苏红此时恰好也想象着尹杭接客该会是什么样表情的。尹杭的叫声较她更响一些,有些用力过猛但又挺符合她这个年纪的青涩与调皮,调笑声和附近那所初中上体育课的孩子差不多,客人走后面对陈苏红时又害羞得脸像熟透的苹果。

    男人一如来时那般沉默,抽了几张纸擦了擦下身,一言不发地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尹杭甚至没来得及提起卷帘。

    “陈姐,热水够吗?”

    “够的,你吃饭吧。”陈苏红打湿热毛巾,擦拭着下体。

    接下来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我去厕所。”

    “嗯。”尹杭收拾好饭盒,将门拉开继续揽客。

    天下大雨,外面又湿又冷,生意不好。

    “陈姐。”尹杭搓搓手。

    “嗯?”

    “刚刚那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他来了好多回了,他是不是喜欢你?”尹杭笑着转过头露出虎牙,看向并排坐着的陈苏红,“就是闷了点,也不说话。”

    “不记得。”陈苏红随口应付着。

    “他好不好看?‘那里’长得怎么样?”尹杭挤眉弄眼。

    “不怎么样。”陈苏红无奈地回答。

    “陈姐。“尹杭换了一个话题,视线与马路对面的副食品店主相汇,对方慌忙躲开。

    “嗯?”

    “你有没有想过去火车站揽客啊?那里人多欸。”而且客人大都不会花太多时间。

    “没有,那里的地盘被分得差不多了。”

    “哦……”

    “请问……”就在两人因无聊发怔时,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女孩走上了门口的台阶,手里攥着些许纸币,“可以给我剪个头发吗?”

    两人对视一秒,不约而同地望向屋子里唯一一把理发椅,一边置物架上放着两把已经生锈的理发剪和脏兮兮的披肩布。

    “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打烊了。”尹杭站起身率先表态。

    “啊?”小姑娘显然有些失落。

    陈苏红也站起来,指着附近一个理发店的方向,“那里有一家应该还开着。”

    “谢谢。”小姑娘道谢后离开了。

    “走吧。”陈苏红也站起身。

    “什么?”尹杭不解。

    “我们不是打烊了吗?”陈苏红眨眨眼,斜睨着尹杭,笑了,“去我家吃饭吧。”

    在路过陈苏红家附近的水果店时,两人见到了白天的那个男人。老板娘正热络地和他打招呼,“又来给老婆孩子买水果啊。”

    “嗯,”男人手里拎着几袋水果,拿到电子秤边,“帮我算一下多少。”

    尹杭默不做声地扯过一个袋子,抓了几把冬枣,排在男人身后。

    男人递过一张充值卡给老板娘,机器吐出一条长长的小票,接过卡后不慌不忙地拎着几袋水果走了。

    “十三块六。”这句是对尹杭说的。

    尹杭走出水果店后有些气不过,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们一眼。她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哪儿有深情的嫖客,何况男人对她们并无任何义务,但她只觉着难受,像是本吃着一份不错的晚餐,最后却在盘底发现了半只苍蝇。

    “走吧。”陈苏红手里夹着半根烟,依旧是波澜不惊。

    饭后,尹杭坐在餐桌边,还看着盘里沾着水珠的冬枣发愣,陈苏红拿起一颗咬了下去。

    “不尝尝吗?挺甜的。”风从铝合金窗框的缝隙中溜了进来,似是哀鸣。

    尹杭低下头,不说话。

    谁也没提那件事,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陈苏红将枣核啃得很干净,“要不要今晚住我这?”

    陈苏红拿了两床被子,尹杭躺在双人床的左侧,窝得像只蛹。

    待陈苏红也躺下关灯后,尹杭开口了,“陈姐,你好香啊。”黑暗中,尹杭想要努力看清陈苏红的轮廓。

    “陈姐,你有没有结过婚啊?”

    “嗯。”

    “结婚怎么样?”

    “就那样吧。”

    尹杭凑得更近了些,本想问问她还打不打算再结婚,又想起白天的事,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陈姐。”

    “嗯?”

    “我能抱一下你吗?”

    黑暗里尹杭能清晰地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她以为等不到答案了。

    “可以。”

    尹杭将捂热的右手伸进陈苏红的被子里,搭在腰上。陈苏红穿了一件保暖内衣,腹部略微凹陷。

    “陈姐,你真好。”尹杭略微调整姿势,被套面料摩擦声簌簌作响,“我可以亲亲你吗?”

    “可以。”声音的主人没有太过意外。

    尹杭抿了抿嘴唇,轻轻落在陈苏红的脸颊上,见她没有反应,便大胆地用右手拢住她的头,继续亲吻着额头、鼻梁、耳垂,最后是嘴唇。

    “陈姐,你好软啊,”尹杭赞叹道,小心地替陈苏红掖了掖被角,“我可以亲一亲别的地方吗?”

    “嗯。”

    尹杭钻进了陈苏红的被窝,掀起那件保暖内衣,一手握住rufang,慢慢啄吻柔软的肚皮。

    那是一具哺育过生命的身体,小腹的肌rou更为松弛,rutou也比尹杭的要大上一圈。陈苏红的身上还能闻到沐浴乳留下的极淡的香味,和自己身上的一样。尹杭尽量不让冷空气跑进被子里,用舌尖划过乳晕,感受蒙氏结节凹凸的质感,指腹轻柔地推动乳尖,一面凝听陈苏红的反应。她将保暖内衣往上推,用牙轻磕、叼起乳rou,大着胆子用舌尖拨弄rutou。

    在听到紊乱的呼吸声后,她往后退去,横跪在床上,想要脱下陈苏红的裤子。

    陈苏红说话了,“你不冷么?只穿了件T恤。”

    “没事,我冬天一直都是这样,”尹杭原本以为陈苏红要阻止她,听完这话后才放心地继续。

    阴户还冒着浸浴过热水的暖气,尹杭用指尖摸索着她的形状,似乎更肥厚,也更长些,耻毛大致呈T字,两边的毛向中间聚拢,往下延伸又散开。

    白天的那个男人让她高兴了吗?尹杭不禁如此想,将头埋下,用舌尖剥开rou缝。

    陈苏红受不住了,把被子掀起推到一边,坐起身。尹杭吓了一跳,跪坐在小腿上,等待陈苏红的发话。

    “我就是有点热,继续吧。”陈苏红宽慰道。

    尹杭拿过挂在墙上的外套给陈苏红披上,继续埋头舔吃,待感受到陈苏动情地流出汁液后再填入两根手指。

    “疼吗?我的指甲有些长。”尹杭往上屈起手指。

    “不疼。”

    但也没有说舒服。尹杭还是抽出了手指,并拢,来回拨弄花唇,一边捏着rutou。

    陈苏红不明白尹杭是哪里学的这些,开始放松下来,放任自己吐露欲望。

    尹杭很卖力,比她以往任何一次取悦自己时都要用心,她听到了陈苏红无助的求饶,听到了她身下宛如春日泉水流动的声响,听到了自己内心的窃喜。

    “我去抽根烟,你先睡。”陈苏红哄下了尹杭。披着她给自己拿的外套,走到浴室抽了根烟。再回来时,尹杭又像蛹一样用被子把自己裹着一动不动了。

    陈苏红吻了吻她蓬松的发顶,也睡下了。

    冬夜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