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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呆一般,垂下头盯住黑暗里手机模糊的轮廓——他刚刚,为什么要摔手机?太阳xue猛然针扎一样疼痛。褚浔□□一声,双手抱住头部蹲下`身去。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要摔手机?为什么头会这样疼?为什么心跳这样快。全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办?他还要演戏,他还有最后一场戏没有演完。他到底该怎么办?褚浔牙齿咯咯打颤,冷汗一串串滴下额头。功亏一篑……不能。他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褚浔一下跳起来,跑进客厅拉开小冰箱,从整排啤酒背后,翻出一盒注射用镇静剂。褚浔拿出针管掰开针剂,动作熟练地将镇静剂注射入手臂静脉。仿佛有一股温热暖流,同时被推送进了体内。褚浔拔出针头扔掉注射器,踉跄地倒在沙发上,合眼昏睡过去。凌晨四点,褚浔被早叫电话吵醒。的最后一场戏,在城郊一栋烂尾楼拍摄。今天清晨难得停了雨。剧组要抢光线,必须尽快赶过去。褚浔瘫坐在沙发上,意识仍不甚清醒。甩一甩头,抹一把脸站起身,看到茶几旁垃圾桶内的注射器,褚浔心口猛然一跳。昨天,他又失控用了镇静剂。这种东西,沾上了便实在难戒。还好电影杀青在即。等过完今天,他便能做回褚浔了。褚浔去卫生间洗澡。吹干头发后站在镜子前。镜面里映出他的脸。褚浔的头发又留长了一些,恰好垂在肩膀。因剧情需要,造型师有意将发型处理得凌乱潦草。衬托他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还有两只堪比大烟熏的黑眼圈,这幅模样,与那些行尸走rou的瘾君子,似也没什么差别。褚浔突兀地笑了笑,转头走出去。沈蔚风已经等在褚浔房门外,见他出来,便自然伸出臂膀搂住他。侧脸仔细打量褚浔一番,道:“昨晚没睡好吗?”褚浔略略点头,“嗯,雨太大。”“是啊,南方的雨真是……都有点吓人呢。还好今天停了。”旁边有工作人员走过去,边走边聊天,“听说昨晚在风景区那边有人出了车祸……”褚浔隐约想起一些事,他停住脚步问沈蔚风,“今天早上,有没有什么新闻?车祸、事故之类?”沈蔚风摸不着头脑,“事故?谁啊?容容,你这是听说哪个明星或者名人出事故了吗?”褚浔便安下心来。如果傅惊辰当真有事发生,媒体应该不会毫无反应,沈蔚风更不会这样沉得住气。一个小时后,褚浔与沈蔚风赶到片场。化妆师见到褚浔,玩笑道:“褚老师今天不用上妆了。”通常拍摄电影,并不会按着剧情顺序。但赶得巧,杀青戏正是剧的最后一幕。安臣绑架谢文夏的新女友,引诱谢文夏只身赶来与他见面。又在谢文夏面前,将女孩凌虐杀害。他恨谢文夏恨到极点,见他为女友绝望崩溃,更恨不得也将其千刀万剐。至此,两个自小一同长大,又曾深爱过的人,终于变作了你死我活的仇敌。剧情进展到这里,安臣形容枯槁、精神癫狂,被第二人格完全主导的他,已是一个十足十的疯子。褚浔昨晚,只约略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无论面色、精神,都几与安臣如出一辙。沈蔚风又歪头认真审视褚浔。这回他眉心皱起来,道:“容容,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太对劲。”褚浔扭头看他,忽地一笑,挑起一侧眉峰:“哪里不对劲?”沈蔚风眨眨眼,便又展颜而笑,道:“没有没有。你笑一笑就正常了!”演员上妆完毕,片场亦布置完好。叶导在开拍前,特意向褚浔道:“不必太入戏。收一点。”沈蔚风在一旁哀嚎:“什么嘛!叶导,你也太偏心了!容容可以\'不必太入戏\',到我就变成\'你是谢文夏!该死的你是谢文夏到底懂不懂\'。我也太可怜了点吧?”叶导瞥他一眼,直截了当:“你的感情并没有太到位。不能收。”沈蔚风急忙捂住脸,“给点面子好不好啊我的大导演!”拍摄开始。叶导坐回监视器前。女友残破的尸体,像垃圾一样被扔在肮脏的石料堆旁。谢文夏涕泪横流,拖着被捆绑的手脚,一寸一寸向前方挪动,想要离女友近一些。每当他将要挪到近前,安臣便一把将他拖回原位。一次又一次,猫戏老鼠般其乐无穷。谢文夏嘶吼嚎叫,哭喊到喉咙发不出声音,始终没办法靠近女友一步。他只能跪在安臣跟前,不断向他磕头道歉:“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求求你,让我把她埋了吧……”八月的天气,尸体很快开始腐败。空荡荡的烂尾楼里,已经能闻到尸身腐烂的臭气。安臣踢一脚女孩的尸体,让她仰面向上。女孩曾经秀美的脸,肿胀可怖,正自伤口流出散发恶臭的浓水。谢文夏双目瞪大,身体瑟瑟颤抖,忽然俯下`身一阵阵干呕。安臣抓紧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她美吗?好看吗?她的眼,她的唇,还那么迷人吗?”谢文夏泪流如注。安臣靠近他耳边,“想不想再吻她一次。嗯?”谢文夏猛然挣开安臣,缩紧角落里,深深埋下头去,不再向女友的尸体看一眼。安臣哈哈大笑,走到女孩尸体跟前,抬脚其踢到楼梯下面。“你的爱情,不过如此。”安臣点燃一支烟。等太阳完全升起,他开始兴致勃勃,筹划自己与谢文夏的结局。他熄灭香烟,脸上露出愉悦的笑。走过去将谢文夏拉出墙角,开始一件件剥去他的衣服。谢文夏似已被吓到神智不清,他任安臣为所欲为,木偶一样毫无生气。但在安臣哼起一首歌时,他眼中微光一闪而过,呓语般轻声跟唱。安臣缓下动作,抬头看他,“你还记得这首歌?”谢文夏眼中泪光浮动,“……嗯,从高中起,你就最喜欢这首歌。”安臣慢慢抿紧双唇。他会喜欢这首歌,不过是因为谢文夏说过自己喜欢。一首熟悉的老歌,牵连出无数熟悉的记忆。他们像一对心无芥蒂的老朋友,坐在一起回忆过去的时光。安臣眼中的疯乱逐渐退去,温柔宁和的神色,不知不觉回到他的面上。当他回想到大一寒假与谢文夏的出游,偷偷割开绳索的谢文夏,猛然抓着匕首刺过来。安臣骤然惊醒,跳起来与谢文夏撕扯打斗。两人扭动翻滚,匕首在的刀尖不断改换方向。安臣的体力、武力,远非谢文夏所能及。不久他便完全占据优势,下一秒便要将匕首扎进谢文夏身体。可他却犹豫了一秒。只有那一秒。谢文夏毫不迟疑,翻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