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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条浴巾盖在少年身上,而后伸手试了试水温,确认温度正好后,直接将少年打横抱起来放进了浴缸里。不等少年提出异议,张洋又开口道:“和我睡都豁的出去,洗个澡倒是不好意思了?”“谁不好意思!”少年嘴硬不已,身体却依旧紧绷着,显然还是不习惯让别人伺候着洗澡。望着盖在少年身上的浴巾,张洋突然想起了此前对方崩溃之时曾经说过的话……“我本质上就是个怪物……”“最有可能的是恶心到别人吧……”当时曲溪说这话时,张洋第一个念头是,少年或许生/理上有什么不可说的缺陷,所以才会极度自卑。可方才匆匆一瞥,他发觉曲溪并没有什么问题,不但如此,形状甚至还挺好看。不是生理上的问题,那就是心理上的了。念及此,张洋起身道:“我就在外面,需要拿什么东西或者帮忙,你就叫我。”曲溪这会儿倒是不嘴硬了,很乖的点了点头。二十分钟后,曲溪穿着浴袍出来了,头发还滴着水。张洋取了一张毛巾为少年擦头发,目光在少年耳朵尖扫过,落在微红的脖颈上,不过只停留了片刻,他便移开了。曲溪大概是事到临头有些怂了,自从出来后一句话也不说,眼睛则一直盯着地面,好像一抬头就会被人吃了似的。“真怕我会吃了你不成?”张洋失笑道。“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是不是有点怂?”曲溪低声问道。张洋伸手理顺少年乱糟糟的头发,柔声道:“我时常觉得自己特别看不透你,我记得第一天见你的时候,你穿着一身校服,可是面对我的时候目光里一丁点青涩和茫然都没有,反倒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淡然。”“后来呢?”少年抬头看他。张洋顺手搭着少年肩膀,两人走到沙发上坐下,他又道:“后来……听说你和我哥哥有那么一丁点瓜葛,所以挺好奇的,就把你带在了身边。还记得那天当着金耀的面你朝我下跪吗?真把我吓了一跳……”“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这个时……反正以后也不会跪了,你且回忆且珍惜吧。”曲溪道。张洋转头看着少年,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当时并不理解,但是认识你之后,就觉得那句话说的特别好。”“什么话?”曲溪问道。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注】张洋笑了笑,最终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心里的答案还不够清晰。一直以来他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着对曲溪的感觉,可今晚他的心事却被少年歪打正着揭了个底朝天,他起初还想再挣扎一下,可方才在为少年擦头发的时候,他那颗飘摇不定的心,渐渐就有了着落。林牧言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他,问他对于曲溪究竟是什么想法?张洋从来没有透彻的想过这个问题,他说他只是想护着这个少年……少年第一次在他面前被噩梦折磨的时候,少年和肖童大打出手的时候,少年苦笑着对自己说“我本质上是个怪物”的时候,少年那晚在会所狼狈不堪的时候……张洋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渐渐习惯了少年存在,并且习惯了护着对方。可他不能草率的将这种情绪归结为情或者爱,他目前能得出的唯一确定的结论就是——依赖。他依赖与少年相处时的这种感觉,一想到失去甚至会心慌。曲溪一直等着张洋的回答,片刻后对方始终没有回音,他便渐渐靠在张洋身上泛起了困意。张洋将少年轻轻搂在怀里,手掌在少年背上轻轻的拍打着,好像在哄睡一个婴儿一般。外头夜幕渐深,闪电此起彼伏,不时有雨水敲打在落地窗上。少年睫毛微闪,似乎做起了梦。梦境里,曲溪置身一片大雨之中,电闪和雷鸣将原本漆黑寂静的夜晚搅得混乱而聒噪。他凭借着本能朝前不断奔跑,最后发觉自己竟然是在皇宫里。闪电划过,照亮了眼前这座宫殿的匾额,那是皇帝的寝宫。曲溪抬脚踏上殿前的台阶,恍如隔世。“啊……”一声女人的尖叫突然自宫殿深处响起,随后宫殿内骤然乱成了一团。“有刺客!”一个内监喊得太着急,声音都破了。大雨中,宫人和侍卫来来往往,曲溪立在殿前茫然地看着他们进进出出……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竟是跪了一地。直到丧钟响起,曲溪才骤然回过神来。皇帝——那个他忠心相待一生最后却将他赐死的人——在他的梦里被人刺杀了。眼前的一切骤然变得模糊起来,曲溪只觉一阵晕眩,周围所有的建筑快速的拆毁重建,古代的帝王宫殿被高楼大厦取代,而在成群的楼宇之中,曲溪仿佛成了一只会飞翔的鸟。他穿过冰冷且带着雨水气息的钢筋水泥,飞过一副巨大的广告牌,甚至还看清了广告牌上的人脸——那是刚被肖童揍过的杨青黎。怎么做梦都能梦见这个讨厌鬼?曲溪不及多想,而后穿过漆黑的楼板,落到了一间亮着灯的屋子。那屋子的装修风格极其奢华,门厅里甚至还放着一尊人像雕塑。大厅的另一端连着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卧室,里头隐约能听到某种不和谐的喘/息和呻/吟——来自一对正在亲/热的男女。曲溪在走廊处顿住脚步,而后骤然转头,看到了展示柜上摆着的东西——那把被人买走了的匕首。少年呼吸骤然一乱,只觉得浑身一阵凉意,而后无数恐惧的回忆和念头像潮水一般像他涌来。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被恐惧吞没的时候,突然感觉唇上一热,继而传来了一股温柔的暖意。那暖意谨慎而郑重,甚至还带着一点生疏,却仿佛拥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坚持和倔强。那暖意一点一点传来,温柔的浸透了少年冰冷的身体,将他从恐惧的边缘一点一点扯了回来。“别怕……我在这里……”男人熟悉是声音在耳边响起,曲溪只觉耳际有些发痒,继而睁开双眼,醒了过来。张洋俯身看着怀中的少年,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窘迫,好像是做坏事被人突然抓包了一般,脸都红了。曲溪怔怔的看了他片刻,而后起身走向落地窗边,外头的雨还在继续,雷声起起伏伏,和梦中那种冰冷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仿佛张洋家里的这一扇玻璃窗,将这一室的暖意和外头的风雨隔绝了,而这一室的暖意都来自……曲溪感觉肩上略一重,转头看去,张洋的唇角还带着一点未曾退去的红意。“又做噩梦了吗?”张洋问道。“嗯。”少年点头,片刻后又到:“还做了一些别的梦。”说罢故意将目